散场齐珅语器宇轩昂的走在深夜里之后。
南清是唯一一个注视着他,将他所有情绪看在眼里的人。然而南清却看不明白。
彼时南清经过漫长的挣扎、抗,伤了神元,熬坏了身子,才勉强获得帝君的许可,成为梦见师。不像别些梦见师,初始之时有师长的引导,南清就自个儿在人世之间的梦中摸索、游弋。
南清还未来得及看全人世的悲欢离合、生离死别,就遇到了齐珅语。所以他不明白,不懂得齐珅语隐藏在笑容之后的东西是什么,不明白他当时究竟在想些什么。
其实三个小时的晚会于南清来说,不过是梦一场。梦醒之后,这段历史就被记载入梦灵石之中,供帝君审阅,齐珅语也就成为芸芸众生中渺茫的一员。雁过长空,影落流水。南清会继续下一段梦境,见不同的人,记录不同的故事,如此消耗生命。
偏偏在那一场镜花水月的梦中,南清在众多或喜或悲,或哀或怒的表情中多看了齐珅语两眼,男生笑的得体自然,留在摄像机前的表情只有淡定从容。南清蓦然来了兴趣。
只是有些好奇,就像自己执拗的想成为梦见师一样,南清对人类的百般情绪总是觉得好奇。于是初涉人世的南清就被那个男生给吸引住了目光。如此看的久了,就再也挪不开视线。
齐珅语就成为他撞到头破血流的那堵墙。
后来的齐珅语在“绅士、佳公子”这条路上一去不复返,南清梦见时偶尔会顺着他的气息找到他,像某个粉丝一样,看他的节目,听他的歌,看他的电影。在离他最近的地方,却始终在他的世界之外,旁观。
有很长一段时间南清沉沦于这种梦幻之中而不自知,一直到现在齐珅语已经二十六岁,谁都不能保证南清是清醒的。于是有了帝君不可遏制的怒气,硬是狠下心推南清出去受天雷之刑。帝后哭到昏厥都没能拦下来。
帝君于众宣判“南清违抗神谕,以梦见师之身份徇私情,破坏南山‘万般皆无’的宗旨。今特以天雷之刑戒之,并□之楚。”,转过头劝慰帝后:“南清受人类影响太重,必须纠正回来。上神□之后便隐匿无踪,可是上神留下的教条始终存在,不容违背!”
帝后勉强接受如此说法,差人背着帝君去看望南清,把帝君的话学给了他,盼着他能有所悔过,服个软。
想及此,南清轻轻摇头。等到禁闭期满放行的时候,发现自己只剩一具不会动的躯壳,帝后会责怪帝君的吧。诸如“南清这些年的活动越来越少你不知道么!都是你起初的几次刑罚给糟蹋的!”、“雷击是什么?你当他能像旁人一样休养个一年半载就好起来?他这些年就凭那一口气吊着啊!”、“你这凶狠的帝王!”……
如果可以,真不想成为他们的矛盾点。不过话说起来,现在用的这副身体看起来瘦弱,倒是强健有力,自己有多久没能如此长久的行走了呢……南清按照记忆中的路线反身折回去,但是这些笔直的公路看在南清眼里几乎都一样,花了不少时间才重新站在医院门前。
谁都没想过南清在逃跑之后还会回来,所以在院方以及齐珅语的经济公司x闹到人仰马翻,甚至惊动警察之后,南清重新站在病房里,反倒被人忽略了很久。
齐珅语不在,南清哆哆嗦嗦的从柜子里拿了套衣服,在病房内配套的卫生间里冲了个热水澡。祛除了身上的寒意,持续一天一夜的奔走才显现出所带来的疲劳,南清从齐珅语床头的果篮里摸了两根香蕉吞下去,看看地上的礼盒中不乏巧克力之类的食物,吞了吞口水,还是忍住没有扑上去。
顺着走廊,南清找到护士站,向值班护士报了自己的名字:“请问,齐珅语到哪里去了?”
护士微怔,回道:“在手术。你是之前跑掉的那个南清?”
南清尴尬的笑笑,说道:“不是跑掉,我只是……出去有些事情。齐珅语的手术什么时候结束?”
护士有些不耐烦,挥手让他等一会儿:“我先通知下医生和保卫科,你知不知道你闹出来多少麻烦!x的人已经报警了!”
南清下了留在人界的决定,这对他来说并不轻松。他向往人类多彩缤纷的生活,羡慕那些活生生的人有血有泪,开心时会大笑,悲伤时就嚎啕大哭,洒脱自然。他更想呆在齐珅语身边,能让他看到自己,能讲话给他听,能切实存在于此。然而这意味着他要离开自己的故乡,将自己置于完全陌生、迥异的环境之中。
因此,他迫切的想要见到齐珅语,来给自己焦躁摇摆的心一个安抚。
南清礼貌周全的问道:“他在哪里手术?能带我去么?”
护士挂断电话,看了看时间,说道:“手术马上就要结束了。你跟我回病房等着,苏医生和你们x的人都在手术室那边,还有警方也需要你做个记录,稍后会来。”
南清随着护士回到病房,小小的一间屋子,在灯棒的照射下亮堂堂的,衬的屋外的阴天更昏沉。齐珅语手术结束后,南清只来得及看了眼他的侧脸,面色苍白,闭着眼不知道有没有睡着。
x的负责人是齐珅语的经纪人,一个叫刘曼文的干练女人,酒红色短发,白衬衫西装裤,踩着黑色翻毛皮的高跟鞋。南清知道自己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作为一个人界的成年男性要对自己的行为负责,暂时将齐珅语放在一边,跟着刘曼文和苏医生来到会客室。
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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