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打在鼻梁上,温暖而柔和。
苏家文就像家,虽然这房子摇摇欲坠,脆弱不堪,挡得片刻躁郁,已经了不得。
罗聿把手搭在他的腰上,睡了过去。
陆易和刑立成住楼上楼下,房子离罗聿的住所不远,等罗聿吩咐他们可以走了,刑立成开车顺陆易回去,他沉默寡言,陆易话也不多,车里十分安静。
突然,刑立成问陆易:“你们今天在露台碰到姜棋没有,我看他往那儿走。”
陆易心中一惊,道:“碰到了。他来找苏家文。”
“找苏家文干什么?”刑立成表情沉了沉,又问。
“姜棋拿了他拍的花瓶,说要送给苏家文,”陆易答道,“他好像认识苏家文,但苏家文不认识他。”
刑立成听他这么说,眉头略皱了皱:“你怎么知道苏家文不认识他?”
“苏家文样子很惊讶,不像是装的。”陆易自以为很公正地评价。
前面是红灯,刑立成踩刹车停了下来,看了一眼陆易,道:“我知道了。”
陆易沉默了一会儿,有张口问:“刑哥,罗先生不会对苏家文怎么样吧?”
“管好你自己吧。”刑立成并不回答他的问题,绿灯又亮了起来,他朝前开去。
第5章
罗聿听说姜棋想跟他买苏家文的时候几乎笑了。
还是周子豪做中间人打的电话。
周子豪的父亲和震廷有些合作,姜棋就找了他当说客。
周子豪先问罗聿,要不要再一起出海,他上一回内裤都快输掉了,总得给他个机会扳回一城。
罗聿四两拨千斤:“等沈齐喑来平市再说。”
周子豪便又扯了几句,察觉到罗聿的不耐烦,他才切入正题:“罗总,您上次带出来的那个男孩儿,还跟着您么?”
罗聿没回答,直接问他什么事。周子豪又扭捏一通,才说出了来意。
姜棋开的价是五百万,罗聿听周子豪一报价,当场笑了:“姜棋打发叫花子?”
周子豪却觉得五百万虽然入不了罗聿的眼,但买个苏家文总是绰绰有余了,他也劝过姜棋,罗聿没长性,可能没多久就把苏家文放出来了,到时候就不必这么迂回。
而且有人跟罗聿争抢,罗聿说不定反而不放人了。
姜棋却说不行,说苏家文是他老师的孩子,老师对他有恩情,他一定得把苏家文给救出火坑。
周子豪被父亲三催四请,才硬着头皮给罗聿打电话。
挂了电话,罗聿叫陆易进来,问他:“姜棋是当着你的面要送苏家文花瓶?”
陆易顿了顿才说是。
罗聿问:“你觉得苏家文不认识姜棋?”
陆易把那天晚上的经过说了一遍,又强调:“苏先生不像是认识姜棋的。”
姜棋的来路比阮争清晰,他是平市人,十五六岁时是西帮里的打手,某一年冬天,他突然从平市消失了,再出现已是三年后。姜棋摇身一变,成了震廷的副手,替阮争出面办事,一时风头无两。
刑立成听陆易一说,便着手查了查,姜棋和苏家文确实有些关系,苏家文的亡父是姜棋的中学班主任。苏家文的父亲在世时风评很好,许是对姜棋有恩情。
姜棋比苏家文大不少,小时候见过苏家文也不一定,而苏家文的相貌和小时候也无甚差别,他长得好看,认出来不是难事。
只是所有的“凑巧”凑在一起,就让人不由得产生了些怀疑,他当即告诉了罗聿。罗聿本没往心里去,今天周子豪这么一出,倒是让他想了起来。
罗聿打了个电话回家,问管家苏家文在做什么,管家那头去看了看,才说:“苏先生在看书。”
罗聿闭着眼想了想苏家文呆在他家里的那个样子,还是不愿再多问下去了。苏家文简简单单,孑然一身,力气小得捏不死一只鸡,每天除了遛狗就是看书,躺在他床里这么久,要干什么早就干了。
怀疑苏家文怀疑到头,也是做无用功。
晚上罗聿推了个酒肉局,让司机直接回家。市中心近日在修路,司机绕路过去,开过了一家以前没见过的花店,罗聿恰好抬头看见了。
他让司机停一停,司机靠边停下来,罗聿下了车,走进了花店。
系着围裙的花店小妹同他打招呼:“先生,请问需要什么?”
罗聿礼貌地问她:“能帮我扎一束郁金香吗?”
“当然可以,”小妹放下了手里的水壶,道,“您要哪些颜色?”
罗聿指着一丛白的:“只要这个颜色。”
到了家里,罗聿把花塞给了苏家文,他不太干这些亲自买礼物送的事情,做起来还有些别扭。
苏家文收的很开心,抱着花说:“就是不知道插在哪里。”
罗聿想起那个银质花瓶,刚要说话,苏家文又说:“不知道药箱里有没有阿斯匹林。”
“要阿斯匹林干什么?”罗聿问他。
“阿斯匹林泡在水里,可以延,他捧着一大束花在家里扑腾着找花瓶,行动不便地挤来挤去,说什么也不肯把花放下,二十分钟后,总算在储物室搜罗出了三个不同色的花瓶。
保姆帮他把花瓶在茶几上摆开,他就蹲在茶几前比划。
“罗先生,”他转头喊罗聿,“你说哪个好看呢?”
“你先来吃饭。”罗聿都后悔给他买花回来了。
苏家文踌躇了一下,大约是想和罗聿一起挑花瓶,才终于放下了花,坐过来吃饭。
吃了一半,罗聿随意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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