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扬起手,打断了赵之乔的话。
赵之乔愣住了。的确,赵家不需要对这样的店抓住不放。他茫然无措地望着赵伯松,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赵伯松怀着些期待的眼光看了他许久,又低头笑笑,道:“算了,你能想到这么多,也不错了。是……听了谁的话?”
赵之乔把双手藏在背后捏紧了,小声道:“是我自己……”
“如果这样的话,你这几年在国外读的书,也算没有白费!”赵伯松站起来,绕过了书桌站在赵之乔的面前,身子挺拔地像个年轻人,声音也洪亮高昂:“到底是长大了不少,闷头闷脑不说话,却想了这么多事儿!”
赵之乔微微垂眉,内心的痛苦快要漫了出来。他怎么开口告诉父亲,这些,不是他自己想到的,而是用命换来的。
“不要这个表情,你能想到这么多,我已经很高兴了。”赵伯松拉了下赵之乔的手,然后自己坐在了书桌上,长长地叹了口气,接着说:“之乔,你这孩子,随时皱着眉的样子,常常让我想起你妈,她以前也老这样,又小又弱像小鸡仔似的,什么事都不会做,还骄傲的要命,简直是给惯坏了。”
每当说起乔姝时,赵伯松的语气总是格外地温柔。他大概又沉浸在了回忆了,硬朗的面目上也浮现些柔情。赵之乔不忍打断,只是安静地看着他。
赵伯松突然低笑了两声,道:“你都不知道,你妈以前走哪包里都揣着纸笔,随时兴致起了,还要拿出来写两首诗。跟你一个毛病,装的像文化人似的。不过,你妈比你还作。你都没法想象作到什么地步。”
“那你干嘛要追她啊?妈妈多好一个大学生,被你给拐到这山沟里来了。”赵之乔也浅笑起来。
赵伯松咂咂嘴,大声道:“当然是看你妈他长得漂亮,不然谁受得了她。”
赵之乔低头微笑,没有接话。赵伯松对他招招手,把他拉过来坐在自己的旁边。继续说着:“之乔,你和你妈一样娇生惯养,又心高气傲,对做生意也没兴趣。你妈倒无所谓,一个女人家,不需要有出息。可你到底是个男人,我怕我以后不在了,你被人欺负。”
赵之乔心里一紧,急忙抓住赵伯松的胳膊,激动地道:“爸!你不要胡说!”
赵伯松拍拍他的手,道:“刚说你长大了,又这么小孩子气。男人要沉稳一点,别这么一惊一乍的。我就是说说。”
赵之乔慢慢放开了,眼里浮现出上一世父亲那失望的眼神……脸色立刻就煞白了。
赵伯松没有注意到他的表情,又道:“我到在红城这么多年,以前年轻的时候每天都想着挣了钱可以荣归故里,而现在老了,却有点担心,回去也没什么亲人在,怕住不惯,所以啊,我就是个劳碌命,一辈子都没法休息。以前给你妈挣钱,你妈走了又给你挣钱。我一直又担心你这个懒小子,一身少爷毛病,连个媳妇也娶不到。”
赵之乔没敢说话。
其实赵之乔是赵伯松和乔姝的第二个孩子了。之前两人还有个非常可爱的女儿,那个可怜的小女儿在六岁的时候误食了安眠药,还没有长成便离开了人世。后来赵伯松快四十岁的时候才有了赵之乔,于是他对这个儿子格外溺爱,即便是赵之乔在外读书,赵伯松也必定半个月就去看他一次。赵伯松对赵之乔,完全是当个小女儿似的在宠爱。他从来不会苛求赵之乔,赵之乔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要什么就给什么,不喜欢做的,他也绝对不会勉强。
好在赵之乔的性子也随了乔姝,没有因为赵伯松的纵容而变成问题少年。他从小就品貌端庄乖巧懂事,这是他最大的优点,也是最大的缺点。作为男人,赵之乔实在少了一些决断和担当,他被保护地太好了,以至于他的世界就停留在了学生时代和文艺作品中,爱恨分明黑白不容,他甚至不能正确地认清这个人世的阴暗面。
赵伯松恨不得自己能活到一百岁,一直看着这个让他忧心的儿子。
而现在,他的儿子似乎真正的开始成长了,开始慢慢变成一个能够独当一面的男人。
再没有比这更令人欣慰的事了。
“爸爸也不指望你能有多大出息,你喜欢画画,画就是了。以前我一直觉得,老子我苦点累点把钱给你挣够了就行,这些生意你做不做都无所谓,反正留给你你迟早给败光。我也老了,也没什么精力再做拓展,而那些效益不好的店,也可以慢慢放手。给你生意,倒不如给你钱,再给你找个勤俭持家的好媳妇帮你管着。这样,我也可以安心地闭眼去找你妈了。不过……现在,我可是对你刮目相看。”赵伯松眼里露出欣慰,看着赵之乔缓缓开口道:“你妈以前说,秀才不出门能知天下事,今天我才信了。对于南街这家店,你的判断很准确。”
赵之乔咬着下唇,安静地听赵伯松继续说:“所以刚才,我一下想着,也许,我可以把这些生意留给你做。毕竟,老子这辈子最大的成就,还是儿子能有出息。”
“爸,我不行的。”赵之乔慌忙摆手推辞。
“欸,别忙着说丧气话。你是还嫩,经验不足,但可以慢慢学。就冲你现在这个劲儿,早晚能独当一面。”赵伯松一巴掌拍在赵之乔的手上,把他的手给压了下去,朗声道:“来,让老子再教你一手。”
赵伯松站起来,走到书桌前拿过一本深蓝色的账本,递给了赵之乔。
“这是在城门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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