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解风华悄悄松了口气,看来他在印睿叔叔这边算过关了?随着车子开进市区,几片雪花飞舞而下,渐渐地变成鹅毛大雪,在路灯下看着美极了。趁着印睿开车注意不到后座,解风华摘下毛线帽子,趴在窗边好奇地看向车外。
自从离开西安,解风华就很少有能看到雪景的机会。放眼望去,窗外一片银白世界,连灌木丛也被厚厚的白雪盖住。街上人人都把自己裹得既严实又暖和。下周就要过年,家家店铺门外都挂着红灯笼,贴着福字。
冬天最不能少的就是冰糖葫芦,正巧遇到红灯停车,一名中年人推着个自行车从路旁的道口中走出来,而他的自行车上则绑满了冰糖葫芦。
“啊啊啊啊好大的冰糖葫芦?!”解风华不是没见过冰糖葫芦,可他没见过这么大个头的,算上串着山楂的竹签,那人车上的冰糖葫芦简直足有一米多长,山楂的个头又大又圆,自行车上绑着稻草人,糖葫芦串则稳稳地连成排被扎在上面,从远处看去就像一扇红红的屏风!
“也不知道是谁研究出来的手艺,今年就流行这个。”印睿说道。
解风华的目光追着那车冰糖葫芦而动,见他口水都要被馋下来的可怜模样,印楠下去买了一串回来。由于竹签太长,坐进车里之后印楠只能让这串巨大糖葫芦横在两人中间,签子这边冲着自己,有山楂果的那边则伸向了解风华面前。
车子没开到家之前印楠不让他吃,怕解风华吃的时候突如其来的颠簸或是急刹车会让竹签扎到他。看着红红的山楂果近在眼前却不能吃,解风华受不了了。“这简直是一种酷刑……走开,拿走拿走,别来馋我。”
驾驶位上的印睿笑他像个小孩子,这倒让印楠想起来一件事。
“明辉最近怎么样?”
印睿是晚婚,他儿子印明辉比印楠小了十多岁,听到叔叔提起小孩子这一话题,印楠记起他那个小堂弟,今年应该是已经初中毕业升入高中了吧。
提到自己那个不争气又调皮捣蛋的儿子,印睿哼了一声。“哼,那臭小子,书不好好念,学也不好好上,整天跟个大马猴子似地,踢个球也能把教师办公室的玻璃窗干碎几块。每次考试都是排在后面打狼,学校回回找家长。好在到了要考试那阵子他还知道抱佛脚,没让老子靠走后门把他塞进高中。”
“明辉只是贪玩了些,其实脑袋聪明得很。”印楠说道。
“那是,他要是考不上,老子回家就请他吃笤帚疙瘩炖肉!”虽然嘴上骂着臭小子,但印明辉可是印睿最得意的儿子,那小子要是肯稳下心来认真学,拿个状元都没问题。
坐在后座的解风华,一脸懵逼地听着他们叔侄两人聊天。大马猴应该是个动物吧?可笤帚疙瘩炖肉又是什么?!好不容易摆脱了魔性的京片子,转身又掉进东北方言的深坑,解风华觉得自己危险了。
……
印楠的父母住在一处高档小区内,由于印睿要进车库去停车,在单元门口便把解风华和印楠两人放了下去让他们先上楼。
“为什么你父母他们要待在这么一个小城市里?”随着印楠一起进入电梯中,解风华总算有机会说出他憋了一路的问题。印楠不是没能力,可他为什么不把父母接到像上海深圳那样的一线城市去呢?
“因为他们不愿意走。”解风华围着那条奶白色的围脖,一副好奇宝宝的样子可爱得让印楠想摸摸他的头。可他拿着年货和小祖宗的超长糖葫芦,实在倒不出手来。
“那……”解风华还想继续问点什么,他们乘坐的电梯就已经到达楼层,电梯门刚打开,这两人还没踏进走廊,听着像是麻将被掷在桌子上的声,随着一记响亮的“胡了!”就传了过来。
楼道里贯彻着大人们的欢笑和小孩子打闹的声响,这层楼住了三户,可是三扇门居然都打开着,印楠带着解风华走进其中一家屋里,刚好有个女人一边往玄关这边走,一边回头招呼着。“你们先玩,睿子去接机场小楠了,到现在都还没回来,我得打个电话。”
“妈!”印楠叫了她一声,女人这才发现已经站在玄关处的两人。解风华突然整个人都慌张了起来。都已经站在印楠父母的家门口了,他这才有一种丑媳妇去见公婆的紧张感。
“伯、伯母好!”
“这就是你和我说的那个孩子?”荣美玲看到站在她儿子身边的解风华,热情地拉他进家门。“快进来坐,这么晚才回来都饿了吧?我去给你们做吃的。”
“那妈你先忙着,我们去放行李。”
“哎,去吧去吧。”
怪不得这么热闹,原来他们家客厅支了两桌麻将,一大群人正打得热闹。印楠和亲戚们招呼了一声,带着解风华往里面走去。他们在车上提到的那只大马猴子印明辉,此时正窝在沙发里玩着游戏,看到印楠,他立刻扔下了平板,朝印楠伸出两只手。
“堂哥!红包!”
印楠拎着年货腾不出手,不过解风华倒是对这画面特别熟悉,他代替印楠,往印明辉的手心里轻拍了两巴掌,笑道:“过年的时候再给你。”
“咦?”印明辉微微一愣,这是他和堂哥每年都会有一次的惯性互动,为什么这个陌生人会知道?
“明辉,别玩了。去隔壁把你张姐叫过来一起吃饭。”
“嗷!”
荣美玲从厨房里探出头来。而印明辉的动作倒也麻利,当即就趿拉着拖鞋跑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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