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的小腹,遮都遮不住!
李圣平初不在意,道:“他刚到长安的时候瘦得没人形了。好不容易朕才把他喂得肥了点,正欣慰呢你还——”他话说到一半,瞄见暮守一明显不正常的肚子,忽然就想通了什么。
这两个月的不对劲,还有那莫名其妙的感觉。
风吹来,暮守一打个寒噤,李圣平火冒三丈,从水里跳出来抓起狐裘衣给他裹上,春峰上前给他也披了件袍子,李圣平抱起人往肩上一扛,迈步就走。
李长定莫名其妙,可看哥哥这凶残的表情,他很懂事地没有多话,心里吐吐舌头。
李圣平走出几步,忽然驻足,将虎符抢出来扔给李长定:“自己做准备,下个月出征。”
李长定喜道:“哎,谢大哥!”
暮守一彻底乖了,现在打匈奴什么都是其次的,怎么样让李圣平发火别太过头才是最要紧的。
李圣平扛着人,一脚踹开汤泉池旁的寝室门,里边早就收拾好了,熏笼里炭火正旺,榻上厚厚的被子和轻软的裘毯铺得严严实实。
李圣平亲手给暮守一擦干了塞进被子里,被子被暖炉暖了很久,一点不冷。
李圣平一边把自己也擦干,一边□峰请王老来,顺便下了个禁口令,然后才穿好衣服,在暮守一身边坐下,一手按在他肩上。
暮守一惴惴地道:“主上,我——”
“闭嘴!”李圣平粗暴地喝止他,“我问你,几个月了?”
“五个月。”
“你知道多久了?”
“两个月了。”
“两个月?你竟然不告诉朕,还想出征?我告诉你,暮守一,你这辈子,这一生一世,你别想踏出长安城半步!”
暮守一这回是真慌了:“主人,主人,臣不是故意瞒着您,臣,臣臣……臣是不知道该怎么说,主上近来忙,臣怎么好拿这种事打扰主上?”
“不知道怎么说?那你为什么还想出征匈奴?不是有意欺瞒,那是什么!你今儿说什么都没用!朕话撂在这儿了,你敢踏出朕的宫门半步,朕拿绳子给你捆榻上!”
李圣平的脸已经变成铁青色了,青筋都蹦出来了,暮守一觉得“完蛋了”三个大字正在他心里疯狂地滚动着,不给个理由他这回真死了,真死了!
可他没有借口可以扯啊。
李圣平确实快气疯了,暮守一瞒他是一件事,明明知道自己有娃了还吵着要领军出征又是一件,还有一件,是暮守一这次任身的时间。
上辈子暮守一并没有在这个时候怀过孩子,所以他也就放松了警惕。现在想想,上辈子他并没有在路过椿州时和暮守一欢好,所以才粗心大意地忽略了情况。
以后还是要细心点……不过这么看来,暮守一也不是纯呆瓜,他动动脑子,还是挺招人恨的。
李圣平想到这里,又忍不住瞪暮守一一眼。
暮守一不安地缩一下,道:“以前,怀着孩子,打仗,也没什么不一样啊……主人,您不要生气了,我以后再不敢了。”
他提到年初打卧池城的事,李圣平的心偏了一下,不过马上又正回来:“就因为上次出战,留下一身伤,我才舍不得你再去。寒冬腊月,北风暴雪的,你一个江南人,怎么受得了?纵然是全须全尾的汉子,打一场也得留下病根,何况你旧伤未愈,肚子里还有一个小的。”
暮守一听得他语调放软了,赶紧打蛇随棍上:“主人……元只想为主人分忧。元错了,请主人降罪。”
“要分忧?好啊,朕现在不缺武将,好将军数不过来,朕现在缺儿子,你多生几个给朕,朕最高兴了!”李圣平又用话语刺他一下,随即又道,“你好好睡吧,等王老来,朕听他怎么说。”
王老很快就赶到了。
暮守一隐瞒任身事发,他这个知情者难逃追究啊,还不如直接和李圣平投诚呢。
李圣平此时心情已经平复了许多。李长定在汤泉里泡了会儿觉得没意思,爬出来换好衣服也过来了。
李圣平知道暮守一之前那次怀胎,还是上辈子李长定说的,所以这次他也没避着李长定。
王大夫给暮守一诊脉完,转身向李圣平道:“主上请放心,久安侯很好,孩子五个月了,也很好。最近久安侯调养得很不错。俗谓是药三分毒,小人的意思,还是不要胡乱服药,继续调养即可。忌讳的事,小人一会写下来交给春内侍。”
李圣平向他点头示意:“好,你去吧。”
看在他年老、又是暮守一真心相待的半师半友的老人的份上,李圣平决定不追究他隐瞒的罪过,反正以后他肯定不敢再帮着暮守一欺瞒他了。
李长定看看守一,又看看他哥,拽拽他哥的袖子:“阿兄,你这动作够快的。三月才定情呢,五月就怀上啦?”
李圣平冷笑一声:“可不是,就这还要和你抢虎符。”
李长定立马义正词严起来:“阿嫂,这就是你的不是了,看把我阿兄气的。但是阿兄也不对啊。我说一般人呢,怀了孩子,不是该想着先找负心汉把自己娶了以免将来追究,孩子不好做人,嫂子倒好,还想打仗。不过……阿兄,这名分的事,可大可小,你决定怎么办?”
李圣平道:“是个问题,朕原想摆平了京里的祸害再说,现在等不了,那就先私下办了,先给名分,等朕收拾了那帮,再昭告天下。”
李长定难得地正经了一回:“陛下有数就好,我和守一肩并肩打了这几年仗,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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