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有人会动她分毫,等你回来后再给她解开便是。”
欢天担忧地看向嬉娣,还想再求上几句,宁书在旁催道:“难不成你还要国舅爷等你?今儿这事于你绝非坏事,还不快走。”伸手帮欢天整理好头发。
欢天无奈,又望了眼嬉娣,忙跟了出去。
☆、68
失散多年的亲人重逢,此般的场景亲眼见着的感人度绝比文字来得深刻,当欢天被带进一处独院,不多时,一名头发斑驳的妇人被仆人带进院时,欢天远远看着她,内心里原本的疑惑与恐惧在那一刻便被一种莫名的兴奋替代,顾不得礼仪,双眼直直地盯着那缓缓行来的妇人,竟是一瞬也舍不得离开。
妇人不过三十出头的年龄,看上去已近五十,皮肤黑黄发皱,头发半白,一身的崭新的浅蓝布衣也掩不住她多年承受的苦难,此次前来京城,实际并未对能找到当年遗失的孩子抱丝毫的希望,在那样的土地上生存,早已见惯了生死离别、骨肉分离,甚至是家破人亡,也强迫着自己相信自己习惯了失去亲人、骨肉之痛,随一阵将士跋山涉水一路奔波来到京城,只求能开始一段新的人生,再不用回首昔日的悲苦。
当府中管家宁财来唤她出来时,她也没有一丝的惊疑,只当是这府上的高官贵人有什么活计要自己帮忙,她这样苦惯了的人也不会多问,跟着宁财一路行来,绕了一回进到这独院中,一直低着头的她感觉到一股强烈的视线,这视线不似盛气凌人的威视,不似居高临下的鄙视,是一种让她忍不住想要回望、确认的视线,她缓缓抬起了头,看见立在屋中的一名俊秀年轻人,挺拔的身姿陌生中又有些眼熟,仿佛看见了某个最为熟悉的人,妇人站住了,不自觉地呆立在院中,与那年轻人遥遥相望,周围的一切仿佛都静止下来,这世间便只他二人存在。
宁财发现妇人停了下来,退后两步催她道:“看什么呢?还不快跟我进去!国舅爷还等着呢。”
妇人慌忙收回目光,依旧低垂了头怯怯的哦了两声,跟在宁财后面往屋里去。
上了台阶来到屋子门外,宁财便低声令妇人跪下行礼,妇人连忙跪俯在地,怯声道:“民妇柳项氏给给国舅爷请安。”
宁昊懒懒地坐在椅中,叫了她起身,对宁财说:“让她进来坐下,我有话要问她。”
宁财忙催着柳项氏进屋,由于屋里没有其他仆佣,他又亲抬了根鼓凳让柳项氏坐在门边下首位,小声嘱咐:“国舅有话问你,你只管照实答便是。”
宁昊手里把玩着折扇,斜眼睨着柳项氏道:“你家中有几个孩儿?可都还好吗?”
柳项氏不知这国舅何以又问此话,但刚得了宁财的嘱咐,还是规矩答道:“民妇共育有两个儿子,大儿现年19,已成婚生子,留在民妇老家过活,二儿未满周命却被贼人盗走,不知死活。”
“那你还有其他亲人吗?”
“民妇福薄,父母公婆去逝多年,先夫也在小儿被盗后不久遇意外身故,姑嫂一家前些年遭逢劫匪死于非命,民妇在进京前便是与大儿相依为命,再无其他亲人。”
“你说你小儿子是被贼人盗走的,你还记得当时的情况吗?”
欢天心中有了疑惑,转头去望宁昊,想从他脸上看出些端倪来。
柳项氏不免有些疑惑,但还是如实答道:“这已是十七年前的事了,民妇也不是记得很清楚,只记得事发当天村里很安静,并无特别的异相,那晚和我们一家都睡得很香,直睡到第二日巳时,醒来后便不见了曾在襁褓之中的二儿,当日村里还有两家也丢了孩子,算起来也都和我家小儿差不多大。”
听到这里,欢天心头大惊,隐隐有了莫种念头,却又无法确定那到底是什么,回头愣愣望着将身子蜷作一团怯怯坐在椅中的妇人。
“当时,你们可有去找过孩子?”
柳项氏语气依旧平静无波,便在说着别人的故事:“自然是找了的,不过只有先夫和同样丢了孩子的两家一起组织了些亲近的人在周围寻找,并到镇上报了官。”
“为何只有你们自己寻找?其他村民还有官员呢?”
“丢失婴儿的事在我们那村里并不是稀罕事,早在我二儿被盗的七八年前就开始了,几乎每年都有人家里的婴儿被盗,周围十里八乡的也都遇过,官员哪里管得过来,查了这么些年一点线索也没有,接到报案不过是记录下来便将报案人支走,也因此,先夫才会因只身去寻找孩子,不幸在途中遇了意外。”说到这里时,柳项氏第一次抬眼望了宁昊一眼,隐隐闪过一丝疾恨,很快又变得淡漠,淡漠得让人生惧。
“你想你二儿吗?”
柳项氏露出一抹浅笑,摇摇头:“不想了,早就不会再想了。”
“他身上可有什么有别于旁人的印记?”
柳项氏双目放空,轻冷地说起了儿子身上特有的印记:“他出生时左腋下便有一块很小很小的褐色花形印记,姑嫂还取笑说这孩子一定是天上的花仙投错了胎,该当是个女儿身才是。没几日那颜色就淡了些,但还是可以清楚地辨出,他爹给他洗澡时每次都会仔细地给他擦擦那块印记。等到他满月时,剃去了胎发,我们才发现他头顶上还有一块圆形的红印,村里老人都说,那是玉帝给他打的印记,以防在人间走失了。”柳项氏嘴角啜着一丝浅笑,沉浸在自己美好的回忆中。
欢天猛地转头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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