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络状似失神地听着,但大脑却疯狂地叫嚣起来。
“秦亦真呢?”他猛然抬起头问道。
王律师正拿着一份协议准备让他签字,听到他开口说话,惊讶地与旁边的医生对视了一眼。
“亦真也不是故意的,希望你能原谅他。”管家突然开口说道。
林络脑中“嗡”得一声,瞬间变得一片清明,他跳起来紧紧拽住管家大声喊道:“不是的!人是我杀的!不是秦亦真!让我见他!”
管家皱起了眉头,旁边的医生迅速将林络拉开,低声说道:“建议还是转院吧?”
王律师连忙插嘴:“那也先让他把协议签了。”
林络一下子愣住了,疯子的话是没有人会相信的。
他安静地坐了下来,直视着管家的双眼一字一句地缓慢说道:“我要见秦亦真。”
“可是亦真今天就要走了。”管家无奈地说道。
林络浑身颤抖,努力压抑住想要大喊的冲动,握紧拳问道:“他要去哪?”
“这个不方便透露。”王律师阻止了管家的回答,催促道,“不如先把协议签了,这样我们才能保证您的后续治疗。”
“我要见他。”林络面无表情地说道,“那样你们要我签多少份协议都可以。”
“否则,我一辈子都不会签字。”他抬头冷冷地凝视着律师的眼睛。
管家和律师面面相觑。
最终管家出去打了个电话,然后回到病房拿起公文包:“现在立刻去机场吧。”
林络坐着秦家的车再次来到了那个机场,他自始至终保持着平静的态度,以免那些人中途把他送去精神病院。
在候机大厅看到秦亦真时,林络立刻冲上前死死揪住他的袖子,却不敢开口说话,否则他觉得自己肯定会歇斯底里起来。
“络,没事哦。”秦亦真没什么变化,依旧高高瘦瘦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我还小,不用负刑事责任,而且爷爷也会把事情压下去的。”
“那你为什么要走?你要去哪儿?还回不回来?”林络的双眼空洞得吓人,浑身都在微微发抖。
“我只是去美国姑妈那待一段时间而已。”秦亦真握住林络的手放到嘴边亲吻,“爷爷怕有人借题发挥。”
“不行……不行!”林络一把甩开他的手,终于忍不住大吼了起来,“我要去告诉警察,人是我……唔!”他的嘴被秦亦真一把捂住了。
“嘘——”秦亦真凑到他耳边小声说道:“那样你会坐牢的,现在我们都没事不是更好吗?”
林络拼命摇着头却发不出声音,只能拼命流眼泪。
“络,没人会相信你的,已经结案了。”秦亦真继续说道,“如果你要补偿我的话,就等我回来,好吗?”
林络看着秦亦真黑白分明的眼睛,那双眼睛明亮而温柔,却又是那么坚不可摧。
林络红着眼睛缓缓点了点头。
秦亦真终于松开了捂着林络嘴的手,看向在登机口等他的陪同人员:“我必须要走了,快停止登机了。”
“你一定要早点回来。”林络的语气近乎哀求。
“嗯。”秦亦真抿抿唇不再看他,转头走向了登机口。
看着秦亦真的背影消失,林络终于蹲在地上大哭了起来,引得周围的乘客纷纷侧目。
“看这样子,事情似乎会进行的很顺利,真是白操心了。”王律师高兴地挥了挥手中的文件。
“嗯,这感情也太好了点。”管家不悦地推了推眼镜,小声嘟囔道,“克洋死得真冤。”
作者有话说:
☆、回忆篇五归来
林络留在了秦宅,住在管家安排的小房间中。
从佣人们的窃窃私语中,他知道了秦亦真的“杀人动机”:因为好友林络被父亲林克洋殴打,一时冲动偷袭了林克洋。
之后他主动承认了罪行,现场的刀上也确实只有他的指纹。
有无数次,林络都想冲到那些佣人面前大声说出真相,但每到此时却总有一股不知名的力量紧紧扼住他的咽喉,让他无法呼吸。
好在秦开元对任何相关话题深恶痛绝,让管家严加处理,不久就没人再敢私下议论了。
林络被留在秦宅,说好听点是为了补偿受害者亲属,对失去所有亲人的他负责,实际上是将他软禁起来防止他与那些蠢蠢欲动的媒体接触。
林络依旧不能去上学,只能靠秦开元安排的家教完成中学教育,但如今的他已经无所谓了。
实际上他的精神状态一直很差,有很长一段时间甚至无法与他人正常交流,等待秦亦真几乎成为了他的心理支柱,虽然秦亦真去美国后从来没有联系过他。
第一年,林络每天除了上课吃饭,就是蹲在电话旁发呆,他不和任何人说话,也不对任何事情产生兴趣,像是一个透明人一样蜷缩在秦宅的小小角落。
第二年,林络开始向管家询问秦亦真的消息,却始终得不到回答。
他经常无意识地走回曾经的家,一遍一遍抚摸着林绎死前倚靠过的破败房门,或是看着空荡荡的围栏楞上半天,最后钻进狗舍里闲置的铁笼睡上一觉。
第三年,林络终于努力走出了自闭状态,开始主动与人交流,甚至为自己争取到本地高中插班入学的机会,成为一个有些沉默寡言的普通高中生。
可是明明林克洋的死早已被人遗忘,一切都已尘埃落定,秦亦真却还是没有回来。
林络想着也许他再也不会回来了,而自己将带着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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