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缓缓的点头。
他想到当年与霍神医初见,霍神医打量自己的目光充满惊疑,是啊,一个注定要死的人,怎么会健康活泼的回到麒麟山上与自己的徒儿见面呢?
他行礼,霍神医假意相扶,实则探脉。他了解,就任由他的手指搭上来。
于是,一切都了然了。
霍神医知道他不是去年的慕锦,而是另一个人。
霍神医遣了宁若去厨房,宁若快步奔去。
霍神医直直的看着慕瑟:“敢问慕少侠,这一年中可有亲人亡故?”
他低垂下眉眼,表情平静:“有。”
霍神医在桌边坐下,背对着他道:“敢问是哪一位?”
他在他对面坐下:“正是家兄。”
霍神医指尖轻轻一颤:“敢问慕少侠为何而来?”
他淡淡笑道:“为了一个约定而来。”他又起身向着霍神医行一个大礼,“还请前辈不要告诉宁若我是慕瑟,而非他认识的慕锦。”
霍神医冷笑道:“他今后将会见识不知多少生老病死生离死别,哪能连这么一点点小事都承受不了?”话刚说完,宁若就端着盘子进来,笑的满面欢喜。
于是他的师傅,到底也还是没有把这一切说破。
若是知道结局如此,霍神医会不会追悔莫及,只恨自己当时没有点破,断送了唯一的徒弟的一生幸福还有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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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8...
十年时间,日日念着的人终于活生生的回到自己身边。
虽然他的记忆空白了那么久,对很多东西都茫然无措,但是他会跑会跳,会说话会闹会笑,会大声的喊着:“小瑟!小瑟!”
这不是一直期待的最圆满的幸福么?
失去了父亲,便不能再失去唯一的哥哥了,更何况是,从小形影不离,比世上任何人都珍贵哥呢!
慕瑟牵着慕锦的手,走过光华教的每一方土地,他指给慕锦看:“哥哥,你看日月殿,我耗费多年终于修复好了,比当年还要高大雄伟,你记不记得,以前我们经常在柱子后面躲迷藏的。”
慕锦点头,笑道:“小瑟你真厉害。”他又问,“小瑟,这十年来我怎么了?为什么我什么也不记得,只觉得像睡了一觉,又深又长,全身冷的醒也醒不过来?”
慕瑟软言道:“你只是生了一种奇怪的病,现在已经好了,不用担心。”
慕锦又问:“我身上这股味道是哪里来的,有点香,仔细闻又要闻不到了,还有你,小瑟,为什么你也有这个味道?”
慕瑟心里莫名一紧,从怀里掏出那个颜色都磨损的小香囊:“这是‘芳菲暮’,味道持久,若隐若现。”
慕锦拍手道:“我想起来了!当年宁若领我去看过,那悬崖真高,我本来就恐高,望都不敢望一眼,他还笑话了我好些天!”他把玩着那个香囊,闻了又闻,塞给慕瑟,“这是宁若送给你的礼物?小瑟,你真狡猾,我生病的时候,你把我的朋友都抢了去!”他又问,“我的病是宁若治好的么?你们那天说了半晌,我精神不济,一时清醒一时糊涂,多半都忘记了。我只问你,我的病是不是宁若治好的?”
慕瑟默默点头。
慕锦笑道:“那自该好好谢他。算起来他已经救过我两次,我曾经承诺过,要一辈子对他好的。”
慕瑟紧紧捏住慕锦手指,慕锦疑惑看他:“小瑟,你怎么了?手心这么冰凉?”
慕瑟摇头笑道:“没什么,风大,我们赶紧回去吧。”
慕锦问:“怎么这几日都没见宁若?”
慕瑟道:“他身体不适,等他好了我们再去看他。”
宁若在欧阳玄歌的房中,欧阳玄歌这几日尽找些新巧玩意儿给他瞧,挑着逸闻趣事说给他听,宁若听到可笑之处忍不住展颜,牵动胸前旧伤,只能捂着心口皱起眉头。
欧阳玄歌抢上来扶住他,一只手抵在他的背心。宁若挣脱开来:“不用管了。”
“把旧伤治好罢……”
“不碍事的,也就早晚一日的差别。有何不同?”
欧阳玄歌沉默良久,闷闷道:“于你没有不同,于我却有。”宁若表情黯然,拉住他的手,“欧阳,抱歉。”
欧阳玄歌笑着看他,眼眸里亮晃晃的:“宁若,该说抱歉的是我。”
我欧阳玄歌一生只得一个爱人,却在还没有对他依恋到可以为他背叛抛弃朋友的程度,就得眼睁睁的看着他死去。
纵然现在他近在咫尺,触手可及,心里想的也只会是另外的人罢。
得不到,亦求不得。
舍不得,亦放不下。
“宁若,为什么江湖人都称‘有何用’为天下至毒?”欧阳玄歌突然问道。
宁若答:“那不过是因为‘有何用’无药可解,纵使大罗金仙到了,又有何用。整副毒药可使人立即毙命,毒素随血液经脉流转全身。半副毒药若遇上内功深厚者,会使其武功尽废,在其后几年内受尽折磨而死;若遇上孩童,因其经脉还未打通,或许可以延续三四年的性命,最后还是毒发身亡。”
欧阳玄歌又问:“那你可知为何慕锦身中此毒,却十年未死?”
宁若淡淡道:“我观其脉象,必是有位高人,以寒气淤积之掌,以毒攻毒,将‘有何用’封于经脉末端,让慕锦陷入昏迷,只是这个方法治标不治本,十年也已经是个极限。”
欧阳玄歌再问:“你猜这个高人是谁?”
宁若仰脸望着他,他站到宁若身后,轻柔的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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