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寂静的夜,此刻却有几声低低的喘息,隐约的从帘后传来。
暗影仿佛并不意外,略一停滞,便悄无声息的移向了纱帐之处,直到掠过层迭的粉白,纱帘之后的床榻上,正有两人交迭躺卧。
身躯交缠,发丝缠绕,蔓延在床铺上的默发与浅银交错着在枕边散落,纯白的丝被随着其下的人体微微起伏,先前隐约听见的喘息便是由此传出,印在床前地上的黑影微微一个闪动,突然消散。
床前,数缕黑雾重新聚集,不再是如影子的模样,取而代之的是一抺虚幻不实的轮廓,状似人形却没有面目,在如雾的黑暗之中,一道锐利的光芒骤然暴起,直指交迭在上黑发之人。
圣女宁馨。
噗的一声,毫不迟疑,利器刺入了丝被,暴起的寒光落下,在房内发出一声本该微小此时听来却有些惊人的裂帛之声,瞬间碎裂的丝被如雪片飞散,理应立时毙命的人却没死,不止没死,竟还由指尖点出一缕白芒!
白芒如丝,由一缕化作了数百,床前黑雾似的人形发现不对,骤然后退数丈,瞬息之间便又化作了薄如纸片的暗影,贴在地上往门外飞速的移去,在它身后,如丝线般流灿闪烁的白芒紧紧跟随,就在它将要逸出门去之时,四散而起。
层层缠绕的白芒将黑影捆绑,扯到了床前。
即使没有面目,墨影僵直不动的模样也说明了它此时的震惊。床上和宗主一起躺卧的不是圣女宁馨,竟是祭司龙梵?!
不是那个毫无灵力的圣女,而是深不可测的祭司……眼前的反差简直让人无法接受,就好比计算好了一切即将达到目的地,到了最后一步,欣然得意的跨出了,才发现脚下的是无底深渊,稍有异动,便是死无葬身之地。
骤然间再不敢妄动的黑影如雾气聚集床前,被丝丝缕缕的异色白芒牵制缠绕,而床上之人正半敞衣衫,几乎没有多做移动,半俯着身,抬起的脸上流露出了几分莫测的深沉,平日里束得整齐的黑发散落额前,操控着手中的灵红,另一手却正搁在身下之人的胸前。
“第六日,终于耐不住了。”指尖在凌洛炎凌乱不整的衣下抚过,龙梵眼神一闪,将红色的衣衫又掩起了一些。
为他的这个小动作而勾起了唇,只披着一件红衫的凌洛炎侧首看着床边的暗影,如同雾气聚集的人形,在明珠光晕下能看得清那真如雾气,几乎是虚影一般,由他此此处望去,能隐约瞧见黑影身后的粉白纱帘,在龙梵牵制下,缕缕黑色的雾气仿佛在流动挣扎,却始终没能逃脱白芒的控制。
把手边的一个对象朝着它扔了过去,穿透过黑影,直接掉落在它身后地上,瓷片碎裂的声响清脆可闻,“果真是杀影。”
会杀人的影子。寻常之人根本无力抵抗,若非有灵力,简直只能任凭宰割,即使身有灵力之人,也不能保证时刻警觉着不被无形无声的影子所杀,但凡是人便有松懈之时,除非是像龙梵这般,在杀影靠近房门之时便能察觉怨气和灵力的波动。
“洛炎把蒋碗砸了?”仿佛手中牵制的不过是个傀儡,而非无形危脸的杀影,龙梵瞧着地上的碎片,带着几分浅笑回望身下的凌洛炎。
因他这句明知故问的话而挑眉,凌洛炎回以微笑,“这是第六日了。”一字一句,尤其缓慢的说出口的这几个字,这句话中除了提醒,还带着几分咬牙切齿的危险。
这是第六日了,每天都拿着各种理由借口,把他压在身下,要了一次又一次,到如今本是给宁馨喝的药全用在了他的身上,连着这么多天下来,碗内巳空,还留着做什么用,难道让他看着郁闷吗?
“第六日,来早了些。”龙梵闻言终于望向床边,无形流动的黑雾没敢挣扎,静立在旁,不知是在等待他们的处置,还是在寻找脱身的机会。
还早?凌洛炎随着他的视线一起涀察那个杀影,他倒是希望再早一些,早些寻出杀影之后控制之人,便可早些回去,在这个合欢居不过六日,但这六日却让他充分感受到了他的祭司之前所说的话,也终于见识到了不再控制情欲之后的龙梵……
想起这几日种种的缱绻缠绵,情欲翻覆,凌洛炎虽然不甘心,却也不得不承认这几日间所享受到的快感,是他之前任何一个情人都无法比拟的,尽管他是处在下方。
只不过,几乎照着三餐来的频率也太过了些,直到此刻,他身下还残留着先前情事的痕迹,尚未干涸的粘腻贴在腿间,股间淌下的情液定然巳经沾湿了衣袍,察觉到身下龙梵所留的东西正在渗出,凌洛炎抬首朝身上的男人示意,“这个杀影便由你来处置了,寻出操控他的人,我先去沐浴。”
推开了身上的龙梵,他披着被汗水浸湿的红衫落了地,这几日衣衫都未穿全过,刚才那一回是用了午膳便开始,只脱了下面的,连衣衫都未及解下,回首瞧了一眼正注视着他起身的龙梵,正在考虑是不是该找机会让他也常常如此滋味,才朝前走了几步,凌洛炎便停了下来。
龙梵见他忽然停了步,瞧着他的背影问道︰“洛炎怎么了?”
“没怎么,你把它搞定就是了。”没好气的回答由床边一远传来,凌洛炎经过杀影身旁,才下床没几步,便有一种难言的感觉从身后传来,随着他的走动,让他举步艰难。
这就是纵欲过度的后果,他居然也有这一天。忍耐着身后的古怪,他转头提醒,“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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