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谢谢”,今日在两人之间由她亲自划下的楚河汉界,似乎越来越深,也越来越无法跨越。
谢殇的脸上不是没有沮丧和痛楚之色,他甚至勉力隐藏却终究无法如愿,神色之间竟有几分凄惶和茫然。
嗫嚅了一下,一时间竟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臆想当中,他根本想不到,今日的见面竟然会是这样的结果。
正是因为结果如此出人意料,这才更让人疼痛万分。
本以为她最近的做法出乎他意料的聪明独立,肯定对契约的事情早就已经心中存疑,而他前来报讯,她即使不说感激,也不该是这么冰冷客气却疏离淡漠的样子。
她在学院接近于闭关了三年,他忙着掌握家业也有三年,在这三年里,她到底是受到了怎样可怖的打击,才会变成现在的样子?
谢殇的心好像在被刀子剜着一样的疼,一直到体会到他所爱着的这个女人是的的确确已经大步往前走,一点回头的意愿都没有了的这一刻,他这才终于开始无法抑制的心痛,因为他始终还留在时光里,不想不愿,也不能往前走。
林紫叶瞧着他的神色,心里亦升起了一抹感慨: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她淡淡开口扯开了话题,打破了两人之间尴尬的沉默:“表哥,你既然知道合欢宗藏污纳垢,不适合我来,那么你在这里做什么?今日我们的见面,是你早早安排好的吧?”
谢殇一震回神。
他薄薄的嘴唇抿成一线,眉头紧皱——这样子,倒好像林紫叶不过是为了打破静默而问的这个问题,正正戳进了他的痛处。
良久,他这才回答:“叶儿,你的体质特异,你自己心中有数。可是我的体质,我……我也是……”
话说了一半他就顿住了,后头的话好像卡在喉咙里说不出口,而脸上的神色愈见痛苦,重重摇了摇头,话音到此半截中断——张了张口却发不出声音,似乎并非作伪,而是真的,难以启齿。
这个问题,有那么难答?
“嗯?”林紫叶皱起了眉头,瞧着谢殇这样子:莫非,他也是灵根有异?
不该啊,仙根虽说受到遗传影响,但是一家出两个变异灵根的话,那罕见的灵根属性就变成大白菜了吧?
纯阴体质百十年才出一人,就算是她本身的纯系水灵根都是极为罕见的,而谢殇的灵根属性并不算特别出众,不过是风火双灵根而已。
谢殇瞧着她苦笑,咬了咬牙:“不怕你笑话,其实我的体质也……”他似乎是破釜沉舟,想通了要一五一十的告诉她:只是他说出口的,却是他根本不想告诉任何人,代表着耻辱和痛苦的真相。
林紫叶莫名一阵心悸,陡然重重挥了挥手,斩钉截铁的说道:“算了,别说了。”她站起身来,“别说了,殇哥。我不想知道,既然是秘密,那么你也别告诉我,就把它烂在肚子里吧。以你和我的关系,,作为一个外人,让我知道这些并不合适。我也担不起这个责任。今日言尽于此,你我还是相忘江湖,日后各自珍重吧。”
***
顺利的从小门里走了出来。
林紫叶左右看了一看没有人,这才从唇间缓缓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气。
还以为谢殇会拦着她再说点什么的,谁晓得那家伙居然真的就这么放她走了,就好像他今天来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一样——不会吧,难道说那家伙今天来,真的就是为了跟她说一堆秘密的?
这不科学!对于一个像他那样的男人来说,不是应该每走一步都有他的深远考量才对的嘛!以前尚且是要苦苦提防他的一举一动,将之反复琢磨,就怕不小心行差踏错掉进他的陷阱里,偏偏他今天好像真的什么阴谋都没有。
结果倒是自己丢脸的因为想太多而各种秘密都只听到了一半,还是自己阻止了他不让他说下去的。
很多时候,其实知道的真相太多反而是一种负累,也意味着责任和亲近,而自己当时的阻止,好像真的伤到他了呢。
想起谢殇脸上当时的表情,林紫叶叹了一口气,暗暗摇了摇头。
尽管谢殇没有说完,但是她还是从他语焉不详的话里听出了很多的讯息来。
比如说谢殇自己的体质特殊,他和合欢宗有某些联系,再有,契约的确不是什么好东西,而且,只怕发动之期不远了。
不过旋即,她心里有泛过一阵说不出的爽快:宁熙景,你不是给他通风报信么?报的好!且等你的“好朋友”狠狠咬你一口,看你到时候如何应对!活该你倒霉,叫你算计我。
至于谢殇可能会搞不定宁熙景或者搞不定她爸妈,这种可能,她这一刻连想也没想过。
“主人。”她正垂眸细思,忽然神识之中,容离重重喊了她一声,打断了她的幸灾乐祸。
“恩?”
“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还是赶紧赶往后山禁地吧。”容离提醒她说道。
容离这会儿依旧是狐狸原身,而恶蛟则是盘在图的另外一侧呼呼大睡——林紫叶扫了一眼封神图上,登时觉的囧到无语。
这么爱睡,真的没问题嘛?
“阿潜还好吗?”她看了一眼那只睡的迷迷瞪瞪把整个头全部缩进身体里了恶蛟,略略皱了一下眉头,多问了一句。
容离脸上似乎有一丝阴霾,他微微叹了一口气,瞪着林紫叶和她毫不知情的脸颊对视了良久,这才开口低声说道:“有些事儿阿潜不希望我告诉我。但是我却不想瞒着你。这次后山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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