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正眯着眼睛笑么嘻嘻的跟他小叔说话,压根就没瞧那存钱罐一眼。
曹飞心里就有些失落。他已经八岁了,上了小学一年级,虽然拼音还没学全,但已经知道对错了。班里不跟同学打招呼,拿人家东西都不对,自己妈妈将小叔的秘密告诉舅舅,肯定也不对的。尤其是许乐那声“小偷”,他觉得刺耳极了,他不想让背着这个词。
他原本想着,揍许乐一顿让他闭嘴,可后来想想,似乎许乐不怕打,以后肯定更麻烦,就想拿着自己的压岁钱给许乐,就当替舅舅付过钱了,里面有十六块钱呢,是他出生以来八年的压岁钱,可谁想到许乐竟然没拿。
为什么不要呢?当然是不想罢休了。可曹飞目前还想不清楚这么复杂的问题,他在奶奶的督促中洗了脸刷了牙,脱了棉袄棉裤,钻进了自己的小被窝,里面暖烘烘的,奶奶事先拿着热水袋给暖过了。
老太太也上了床,拽着那根用钓鱼线接长的灯线,嘎达一声关了灯。屋子里就陷入了一片黑暗中。行军床那边不时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还伴着许乐压得低低的小声,曹飞听着他小叔用宠溺的声音小声说,“不准靠墙,冰着了,来趴到干爸身上睡。”
那边老太太插话,“文啊,这床太小了,要不明天你弄个木板去吧,在廊上砌上几块砖,晚上把床板子放下,搭张床睡。那地方有一米三宽,总也舒服点。”
那边一下子静了,许久曹玉文才低低的哎了一声,“好,我明天干。”
许乐的新床是一张用货运木箱拆开钉成的木板,一米三宽,两米长,恰恰好是老曹家廊的面积。原本这地方是个过道,放着不少咸菜坛子之类的杂物,曹玉文将东西收拾了出来,又用的放进了厨房和屋子里,没用的拿到了下面防震棚里,在四角砌上了半米高的砖头,白天的时候床板子就挨着墙竖放着,晚上的时候放下来搭在砖头上,就成了一张床。
曹玉武对这事儿没说话,李桂香不算愿意,撇着眼睛说,“你这么弄晚上怎么上厕所啊。”走廊接着厨房和厕所,他们睡这后,屋子里就得用尿盆了。
若是平时,曹玉文肯定得多说说好话,可李桂香刚偷了他家辣白菜的方子,去给李桂和。这几天许乐的辣白菜都有些卖不动了,显然收入要少了很大一块,他就不愿意搭理他。李桂香等了一会儿,脸上就不好看了,一边扶着腰,一边皱着眉,“跟你说话呢,曹玉文!这让我们怎么过日子啊!”
许乐猛然间就抬起了头,狠狠地盯着她,冲着她说,“伯娘,风儿的弟弟早早就出来了,他怎么还不出来?”
风儿是一楼张大娘家的孙女,她妈怀孕七个月,因为被风儿撞着了,结果早产。孩子倒是平安,就是受了不少罪。许乐这么一说,李桂香就有些害怕,在瞧瞧许乐目光中有着一种不似孩子的阴沉和野性,还带着点点怒意和跃跃欲试,她就退缩了。训斥了一句,“小孩子别乱说话。”自己跑回了屋。
许乐只当小插曲,坐在一旁的凳子上看曹玉文铺床,脚还有哒有哒的晃着。曹玉文回头看了看他,有心跟他说有些话不能说,想了想又觉得大家都在呢,不想当众说他,就忍着了。
等到铺完床,许乐在床上就乐颠颠的打了个滚。褥子和被子都是自家从东北带回来的。那边天气冷,被褥做得都极厚,又晒了一天,舒服的很。他正滚得高兴呢,就听见门响了,黑妹在外面问,“乐乐在家吗?”
许乐噌的一下就爬了起来,到床尾去开门——这床站了过道,头上是大门口,左边是厕所门,右边是厨房门。他不去,别人也进不来。
大门一开,黑妹和杜小伟都在外面呢,瞧着许乐这样儿还有些新奇。“呦,这怎么搭上床了。”许乐咋咋呼呼的说,“乐乐的床。”两个人就笑了。
两人来没什么事儿,还是进辣白菜的。杜小伟干的不错,他不仅自己卖,还加了三分钱批发出去,顺便还送了饭馆,如今要量越来越大,一个星期三百斤都不成问题。曹玉文专门去又买了几个大缸,放在了楼下防震棚里,这才跟得上供货量。
生意是曹玉文管,他招呼几个人干脆坐在床板上,问他,“你们要多少,这批已经好了,约有五百斤,你们看着拿,剩下的我们零卖,还是那个意思,别在这附近卖。”
杜小伟搓搓手道,“要的不少,我又找了个地方,四百斤吧。”
这生意简直越来越好了,四百斤相当于曹玉文有五六十块的利润——白菜和原料曹玉文专门批发的,比原先零卖便宜很多。比他上班挣得多多了,他点了头,“成,你们什么时候过来拿,跟我提前说一声。”
往常说完这个,杜小伟他们就离开了,可这次不知道怎么的,杜小伟没动,旁边的黑妹也有些不好意思的站在那儿,曹玉文觉得疑惑,“怎么了,有事儿?”
杜小伟磨蹭磨蹭,才张了嘴,“玉文哥,你看我这拿货量这么大,能不能便宜点,你知道我才加三分卖给人家,利润太小了点。”
其实三分这是批发,他大部分走的还是零售,算起利润来,两家对半吧。不过曹玉文是个实诚人,他觉得自己毕竟是在家坐着,杜小伟可是白天黑夜的跑,比自己辛苦多了。想了想就点了头,“要不这样,以后要都这个数,每斤我给你便宜两分,从这次开始。”
曹玉文以为这就不错了,毕竟这么算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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