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不要找我,我不过是个实习生。还有我爸给我的房子,我是说什么都不会给你的。”
柳惠听完这段话有点抖,她听见那头叹了口气,询问她如果没有别的话,他要挂断电话了。
“付遥,你还欠我的。”
“哈?”付遥笑了。这话挺讽刺的,他活到二十三岁,他才知道,自己还欠她的。
那边像是事先就想好了要说的话,说的时候心都不会跳吧。
“就当你还了我的养育之恩,把房子给你弟弟。”
付遥抓了一下上衣的下摆,随后骤然松开说了句,“我会还你的。”
陆沉前已经在一家小餐馆前停稳了车,侧过脸看付遥。付遥习惯把手机听筒的声音挑到最大,柳惠说话的声音也不小。这通电话的所有内容全灌进了陆沉前的耳朵。
“下车吧,吃饭。”陆沉前没说别的,直接下了车。
付遥下车跟在陆沉前身后。
一直无法开口诉说的事情,一直被他用所有的力量包裹遮掩的东西。终于撤掉了最后一块遮羞布。
这种感觉就是被扒掉了衣服然后丢在了满是行人的大街上,就算没人去看没人嘲笑,那种羞耻和无力反抗都让人反反复复的想要逃脱。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六章
这家餐馆离报社不算远,每天付遥上班的途中都会路过,倒是没有到里面吃过。
陆沉前却是很熟悉的样子,轻车熟路的从一旁的桌子上拿过来菜单递到付遥眼前。
两个人点了两碗面,坐在桌前等着。付遥这时候因为刚才车里那通电话,单方面觉得很尴尬。
脑袋飞快的转着,想着要怎么解决。后来发觉根本没什么方案,又没有能力把对方的记忆清除。最好的办法就是自己装傻充愣,自我催眠什么都没发生过。
店里的吃饭的人不多,不一会儿两个人的面就都做好了。付遥选择埋头吃面,吃了一半发现自己居然是被一碗面解救了。
直到两个人又回到报社,陆沉前没有提一句关于电话,或者可以说陆沉前没有说多余的话。两个人第一次保持一致的沉默,陆沉前的沉默是一贯的,但付遥的沉默就有点刻意了。
打从那天开始,付遥就开始绕着陆沉前走。付遥到了报社就把头埋在格子间里,只露出一小截后颈,一埋就是一天。过了一天再埋第二天。
陆沉前起先没发觉,就这样,时间晃晃悠悠的过了一周多,天气都变得暖和了。韩序禹这个明骚已经换上了白衬衫,里面连跟毛都没穿,衬衫料子还出奇的薄,简直是肉隐肉现。
这人就穿着这身行头坐在陆沉前办公室的沙发上。
“我说你家那实习生不理你就好了,怎么还不理我了?”韩序禹拉着了下衬衫,解开最上面的一粒扣子,才觉得舒服了。
“很闲?”陆沉前只捕捉到了后半句的内容,韩序禹哪一次进社会版眼睛不往付遥身上瞄,轻易不肯挪开。
“是啊,闲的慌,想知道你哪儿得罪他了?”韩序禹说完抬手看了看表,“行了,我上楼去了。”
说完就出门了,走之前不忘朝付遥挑了挑眉,付遥没理他,立马转过脸。陆沉前站在办公室里,门大开着韩序禹没关,两个人的视线在空中某处对上了一会儿,付遥眼睛眯了一下先行移开了视线。
陆沉前用手指点了点桌面,顾自琢磨了一会儿,又工作去了。
付遥这段时间着实有点忙,平时上班脑袋里都琢磨的是怎么避免和主编进行不必要的交流。战战兢兢的好不容易熬到周五下班,周六一大早上就跟着江喻,楼上楼下的搬东西。
江喻准备搬到外面住,找的地方离着导师家很近,很方便,价格也不贵。江喻想了几天付了钱,今天就能搬过去了。
付遥借了张申的车,两个人就拉着行李直接去了江喻租的房子,收拾了小半天,就大功告成了。
这房子不大,也就四十多平,一进屋就能看见一张大床。付遥把窗户打开,通风。顺便探出脑袋往外看了一会儿。
“你这地儿不错,比寝室好多了。”付遥感慨道。
江喻烧了开水,拿着杯子走了过来,“已经凉了,你喝两口。”
付遥端着杯子喝水,水还有一点烫,他喝的很慢。
“要不你就跟我在这儿住,床够大,随便打滚。大不了只收你水费电费。”江喻坐在床上,滚了两下,提议道。
“别逗了。可别忘了小爷在昶州还有套房子,能跟你凑合这小房子?”
“去你大爷,爱住不住。”江喻看付遥一脸的得意,笑骂道。
当天晚上付遥往回走的时候,边走边想,这回这宿舍可真是他一个人的天下了,起先还有点洋洋得意,后来越想越是不对劲,身上没来由的一打颤。
转身就朝着别的方向走了,他有点不想回宿舍。
他在昶州有套房子,面积不小而且地段也很好。他到昶州那天,爸爸塞到他手里的,说是送给他的礼物。
在昶州上了三年大学,他有时候也去住几天,但一直没动心思搬到里面去。这一次动了心思,但还因为很多原因,这苗头刚起来就被拍灭了。
付遥在房子那边有衣服和洗漱用品,之后的一周他都在房子那边住,至于宿舍他有一百个心思不想回去住。
在接柳惠那通电话半个月之后,柳惠又打来了电话,这回是晚上。付遥站在卧室的窗前,灯关着,他拉开窗帘然后喂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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