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在对方面前可以毫无顾忌撒娇的对象。而现在却只能比陌生人还不如的方式交换着毫无营养的对话。
这就是你期望的,所以没有什么不好,也不要后悔。现在的他爱上别人,与你也没有关系。就像你听到周锦结婚那样,什么感觉都没有。
所以这样最好。
以前曾经戏言,自己结婚要给周锦一张请帖,结果现在竟然被对方抢了先,还成了自己的新东家。虽然周锦不大可能厚着脸皮邀请自己去婚礼,却无意中让言行一的玩笑反开到了自己身上。
如果肖之远还记得,不晓得会怎么想。
而言行一也无奈地发现,自己无论想什么,最后还是会绕到肖之远身上去。
在家足足停留了有一周,为了哄父母开心,言行一不知道说了多少谎话。什么“我过一阵就去看看房子”,什么“您放心有合适的我就马上处个对象”,他要是比诺曹,鼻子就要长得突破天际了。
就连跟肖之远合作这事也拿出来吹嘘了一番,听得母亲心花怒放。
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要让母亲认为自己没有因为以往的事情有任何的影响,而且现在很好,非常好,比这世上任何一个人都好。
看着母亲的笑脸、父亲放松下来的面容,他甚至觉得,干脆就照这样活下去吧?买个小小的房子,找个靠谱的姑娘,生个如小隽明一样可爱的孩子,就这样过完自己的一辈子。
多好啊,这才是没有污点的一生啊。
再次站在肖之远面前,言行一恍惚地想,是的,这个人的人生中没有我,也将会是没有污点的一生。
“言作家?”
看出他在发愣,肖之远叫了他一声。
“啊啊,不好意思,有点睡眠不足。”
言行一离开之前,刚好是第二次确认画稿的时间,于是他手里捏着晚上的车票来到肖之远的工作室。
肖之远说:“要注意身体啊。”
言行一点点头,继续去看他的画稿。
肖之远开始工作的时候,会把工作台稍微整理一下,为绘画留出足够的空间,然后把颜料、工具都放在顺手的地方。这点从以前到现在都没变过。
他的成稿最棒的地方,就是质感和光影的营造。即使现在这张半成品,那阴天也能让言行一这种外行感受到画中仿佛要浸透纸面的湿寒和冷雨。
他的作品,从来都让言行一说不出不好。
“如果没问题,那就等完成看成稿,然后再确认几卷的内容。”肖之远说,“免得还要劳烦你大老远跑来。”
“没事,工作嘛。”
肖之远听了突然笑一笑:“是啊,工作嘛。”
言行一敏感地察觉到他话里有话。
“——喜帖的事情,我还没感谢你呢。”
喜帖?
周锦的喜帖?安小元跟他说了?
言行一面色复杂,不知该如何回应这个感谢。肖之远又从抽屉里翻出一张名片,慢慢推到他面前,让他看到正面“周锦”两个字。
“非常感谢你—推—荐—我。”
肖之远一字一句,盯着他的眼睛,仿佛将恨意放在唇齿间嚼碎了一般缓缓说道:
“言行一,我早就知道你狠,没想到你远比我想象得更狠。”
作者有话要说: 春节归家,更晚了,抱歉~
☆、第42章
看到那双毫无温度的眼睛,言行一终于知道被肖之远憎恨是什么感觉了。
在很久之前,他也曾想到过,肖之远一定是恨着自己的。如果有机会再见面,他会用什么眼神看着自己?
他想不出来——肖之远对他太好太好,他根本想象不出肖之远还会有爱着他的以外的目光。
现在他终于知道了。
面对这露骨又深刻的恨意,好像任何一句辩解都苍白而无力。言行一抑制住全身的颤抖,“我没有”这三个字还没到唇边就消失了。
肖之远冷冷地看着他,仿佛在等他的解释。
可是言行一放弃了。
也许在你心里我就是这种渣到骨子里的人,那么你就这样想吧。对我而言,多这一条实在没什么区别。继续恨,看你最后会恨我到什么地步。
“说完了,我能回去了吗?”
言行一淡淡地说。
肖之远眼中闪过凶狠的光,那一瞬间,言行一差点以为他要扑上来把自己掐死。
肖之远当然没有,他已经学会伪装自己的情绪,瞬间就恢复成那个温和有礼的肖画家,下楼招呼高陵把言行一送到车站。
可能是察觉到他情绪不对,高陵一路上没敢开口。言行一沉默着上了大巴回家,沉默着坐了整整一夜。
“我早就知道你狠,没想到你远比我想像得更狠。”
肖之远这句话,和他那冰冷的眼神,牢牢占据着言行一的大脑。
虽然早就有了被憎恨的准备,可当现实来临,却打击得他溃不成军。他没有想到竟然这么的痛苦,用尽全部的理智才从肖之远面前面不改色地离开。
“不该是这样的……不该是这样的……”
言行一蜷在沙发上,双臂抱着自己的肩膀——明明是炎热的夏夜,他却冷得牙齿打战。
浑浑噩噩地过了好几天,他一个字都写不下去。坐在电脑前面脑子一片空白不说,几乎连字都不会打了。
他想工作,可是一想到工作就想到肖之远,想到肖之远就会自动把那天的对话重新播放一遍——言行一陷入了极度的烦躁和焦虑。
他要找资料,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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