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云很慢。
慢到李见素都感觉不到绳索的摇晃,耳边听得的刀鸣声,还好似隔得很远很远。
远没有江风吹起他衣袖的声音,来得大。
弹指间,炫目的刀光入眼。
此时我的剑,将不再是我的剑。此时我的剑,又是我的剑。
是此身剑囚我,亦是鞘囚我。
如今的鞘呢?已在余暮雪的手中了。
那李见素此刻的剑,根本就是无鞘可以出,抬手即用。
第98章 我看见一朵花开
“怎么就你留在了这里,没去看比试吗?”
来晚了的提剑莫惜命,没有赶上“前戏”。他在下了马车之后,便发现了独自一人仍坐在茶摊前的应有闲。
他没有急着去看崖边的情况,而是选择径自找了一个座位坐了下来。提剑莫惜命把背上重剑随手插在了地上,坐在了应有闲的对面。
应有闲缓慢地睁开了双眼,看着提剑,“突然有点明白,你为什么老是喜欢躺在那艘船上,去消磨时间了。”
与不远处正在进行的江上对决不同,这集镇一角的茶摊上。应有闲与提剑莫惜命二人这里的时光,显得是这样的惬意闲暇。
提剑莫惜命很感兴趣,想继续这个话题,“这也不是秘密。只是你怎么就突然明白了?”
藏剑山庄屹立在西湖边,在山庄的入口处,常年停泊着一艘乌篷船。只要是有心人,都知道。无事的时候,提剑莫惜命喜欢躺在那艘里,去看看天空的飞鸟,听听水里的游鱼。
这并不是什么秘密。
而且像他们这种江湖大佬的人物,有一两件这种雅趣,才能更彰显他们的形象更加宁静淡泊,有大神风范不是吗?
但应有闲是个例外。在天下七剑里,就属他独一份,世人不知道他喜欢什么,讨厌什么。他既不像白衣不白那么嗜剑如命,也不像李见素那样爱恨分明。也没看过他有什么嗜好,对谁很好过,对谁很坏过。
君子一词用来说他,把他说的模糊了。
在你了解了应有闲之后,你就会发现,他岂止是对这些人事物不感兴趣。他简直就是不懂,为什么要感兴趣。
简单来说,白衣喜欢剑,应有闲不明白剑有什么好喜欢的。杀人利器而已,君子不得以才用之。提剑莫惜命喜欢躺在船舶里,去倾听天地之间的声音。应有闲不理解,天地之间有什么声音,是需要聆听的。
他像活在这个世界上,又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不知道是他弃离了这个世界,还是这个世界隔绝了他。
很难得,应有闲也会有一天自愿与人分享这个,“前段日子,我来到了上海。外面的天气是在下雨,我带了一把伞出门。
出门后我就看见天空是阴霾的,下着倾盆大雨。雨水打落在我头顶的伞面上,在我的耳边啪啪炸响。”
提剑莫惜命不明白应有闲为什么跟他说这些,“这有什么吗?不是常识吗?”
天阴下雨,出门带伞,雨中打伞,雨水大声音也会大。
“但我以前都没有注意过这些。”应有闲淡然着为提剑说明。
“那你是什么时候开始有了这个变化的呢?”
应有闲反有一问,“那你是什么时候开始,想不过,要改名的呢?”
“以前我还在长安城练级的时候,遇见了一个满级的花姐。她站在谷之岚的旁边,给我加了一个清心静气。”提剑莫惜命还没有对别人说过这件事,他觉得这个故事很俗气。但论最俗气的,还是故事中的他自己。
“我暗自欣喜,就没去练级,躲在树后面去偷看她。不久后才发现,原来她会给所有路过这里做任务的小号,都会赠送一个清心静气。于是我就失望地走掉了。
再后来我满级了,又遇见了她。因为是治疗心法,她正在很艰难地在无量山杀着红衣教。并且还有人见她是离经,仗着她没什么输出,故意抢她的任务怪。
那时候我是个满级藏剑了,我组队带她打怪。相交为友后,我组队为她杀人。我还觉得我俩挺般配的,她奶着我,我杀怪杀人都不在话下。
我本以为会这样一直下去。直到有一天她说她要改练花间,不做奶妈了。她还要拜师,拜最厉害的花间做师父。
之后我就看着她在那人身边,从离经变成了花间,又从花间回到了离经。但这一切都与我无关了。
自她离开后,没人照顾的我,鹤归风车一去就回不来了。于是我就想,那也就不用再回来了。既然提剑,何必回头呢?”
山居剑意,一去不归,那便一去不归。
“我的故事比你简单。”在听闻提剑莫惜命的讲述后,应有闲这么认为,“有一天,我关闭了这个游戏的同模功能。我看见了于一芥子中有万种神奇。于一树枯荣中有千百个花开的念头……”
提剑在等着应有闲后面的话,却没有等到,就追问道,“那然后呢?”
然而没等来应有闲的回答,提剑莫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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