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方浩颇为无奈地在站在黑板旁把成绩表钉在墙上,细查的风从门外刮过,还未来得及钉住的纸张下摆刮过他的下巴,有点生疼。
“还没弄好啊?”班主任从门外夹着本书走进来问道。
“老师,那个我刚刚才给班长的。”叶思邈举手示意道。
班主任看了眼叶思邈,不悦淡去几分,说道:“哦!下次要早点,叶思邈啊,你这次考得还不错啊!”
叶思邈捋了捋头发笑了笑,方浩拿着座位表往回走,班主任头也没抬说道:“班长这次要加把劲啊!身为班长更要以身作则,成为好榜样啊!”
方浩坐在位置上看着对面窗外发呆,教室四壁都贴有警世劝学的格言,正对面墙上挂着《尚书》里一句话:“人而不学,其犹正墙面而立。”
方浩嘴角挂着一丝苦笑,环顾四周,众人皆在苦读,面墙而立,不学不知。
月有阴晴圆缺
西风卷走落叶,北风送来霜雪,秋冬交接,完成一年中最后一次轮回更迭,凉夜不凉而趋冷,不少人坐在教室边写字边摩擦手掌。
“小雪气寒而将雪矣,地寒未甚而雪未大也,同学们,晚上回家早点睡啊!”语文老师坐在讲台上对着窗外寒风肆虐感慨道。
“老师,早睡不了啊!”陈舟举手道。
“怎么早睡不了?”
“您发那么多语文试卷,看都看不完。”陈舟愁眉苦脸地做着数学试卷。
“陈舟啊!你作为语文课代表都达不到语文平均水平,你怎么能不做作业呢?”语文老师缩着脖子拢着手跟旧时代穿着破旧长衫落魄的秀才一样,语重心长道。
“老师,作业与成绩是不成正比的,何况还是语文这种上升空间极度狭窄的。”
语文老师不知是气得发抖还是冷得发抖,嘴唇哆嗦了几下,教训道:“孺子不可教也!”
下课铃一响,语文老师拎着公文包一板一眼地走了。
纪沫做完最后一道语文阅读理解题,两眼昏花地辨认着黑板上方的钟点,9点10了,教室中人已经走得七七八八,只剩下少数几个还在讨论题目,蒙上尘灰的日光灯管朦朦胧胧地发着光,教学楼各间教室陆续由亮转黑。
陈舟还在埋头写他的数学卷子,当他思索完那道附加题时,抬头一看纪沫已经没影了,他赶紧追了下去,杨琴刚转过身拿着笔记本想向陈舟咨询,陈舟匆匆跑了出去,还带落了桌上一本化学书。
杨琴失望地拾起地面的化学书用力拍了拍上面的灰尘,橙黄色的封面在灯光下反光,翻开来看了看,第一页内侧只写了一个“舟”字。
没包书皮的化学书却分外崭新,每章上面重点部分都做了标识,笔记与习题答案书写的工工整整,跟梳理后的新娘一样赏心悦目。
杨琴坐在座位上,一边好奇地翻看陈舟的化学书,一边追索页数比较自己的化学书,有些内容上课没听懂,化学老师字写得小而轻,坐在后排完全看不见老师的蚂蚁字,讲课声音又小,听起来格外艰辛,她顿了顿手看着墙上的时钟,秒针滴答滴答地绕圈跑,最后几个人也开始准备回家。
“小琴琴,你怎么还不回家啊?”短发的女生好奇地问道。
“马上,你先走吧。”
“好累啊!那我先走了,拜拜。”女生招了招手告别道。
“嗯嗯,你先走吧。”杨琴冲她挥别道,看着手上的化学书想了想把它塞,到时候再和陈舟解释一下吧。
纪沫坐在广场上一个亭子的长椅上,广场舞大妈不论严寒酷暑始终坚守阵地,心志颇坚地随风摇摆。
微凉的细风钻进纪沫的脖子,像是才解冻过的果冻滑进脖子里,湿冷湿冷的,纪沫把领子拉高了点准备回家。
“噗——”一个石子从身后打到纪上。
“呆子。”
宁帅拿着一个弹弓闭着眼睛继续瞄准,纪沫转头看着他,脸上毫无愠色,黑暗里只有双眸亮得惊人,宁帅垂下手,惊讶道:“哟嗬,打偏了,真是不好意思。”
“如果你眼斜的话,还是去医院吧。”纪沫撂下一句转身就走。
“你他妈才眼斜呢?考个第二就了不起了?这么快就翻脸不认人了?”宁帅跟在身后骂骂咧咧。
纪沫顿住脚步,耳畔充斥着嘈杂的声音,她闭上眼睛很快又睁开,冰冷道:“请你学会尊重别人。”
“尊重?你爸低声下气来我家时,怎么没见你这么敢说话啊?”宁帅不屑道。
“因为你不是人,我没必要和你说。”
宁帅觉得自己听错了,定了定神才反应过来她说什么,扬起手掌四处看了一眼,正处在巷口的地点,斜挂在墙头的路灯发着昏暗的光,投影出两个漆黑的影子,落在满是污垢的马路上,行人匆匆践踏而过。
“我不打你,迟早让你进不了0班。”
陈舟斜垂头丧气地走过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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