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发兵驰援,但世子传书了,让穆家按兵不动。”
蔚云能知晓的,也就这些了,嬴妲明白,一旦西绥有了动静,陈湛必杀萧弋舟祭旗。
“那位穆姑娘,也会从军作战么?”
“对,那可是西绥赫赫威名的女将军……”蔚云说罢,又惭愧扯了被褥走下来,将嬴妲绷紧的手握了握,“她一根筋,单相思而已,此话说了便够了,软软你千万不能多想。”
嬴妲也不愿多想,但她自惭形秽。
英姿飒爽的女将军,等了萧弋舟三年,情深义重,若他不是这么一根筋,执拗于一棵树上吊死的,早该知道圆融变通,接受穆姑娘一番痴心,如今在西绥威风凛凛、意气风发地手握重兵,做着他的世子,何必身陷囹圄,为她一个累赘冒险而来。
嬴妲心下难受,喃喃低语。
这一屋子人,都有可能因为萧弋舟冲出平昌失败,最终赔上性命,而他们来此的初衷,却是为了营救一个已没什么价值的亡国公主。
蔚云道:“软软,你既要这么想,我只能说,虽然那穆姑娘对世子痴心一片,但我们从没将她视作咱们主母,既跟了世子,便是与他一条心的,即便顶撞上萧侯,也是如此。别想多的,等世子这回从大营回来,咱们便要开始筹备离开平昌了,你若还有什么惦记的,不妨趁这时候多想想,我们能带走的都为你带走。”
嬴妲摇摇头,“没什么了。”
“只是小狼……既要走了,便养不了它了,我答应了楚楚姐不能出门,但我曾经有个故交好友,她是个好狗的,为人良善,蔚云姐姐能替我将小狼送她么?”
蔚云细想着,沉吟道:“那恐怕要看是谁。”
嬴妲忙道:“也不是什么大户人家,就住城北春风巷陌第二十八户,家中开染坊的,她们老板与我是故交,我了解的,但你不必提我还在这世上,只说狗是她家院门口发现的,将狗送她,她定抱回去养着。”
听着似乎不妨碍事,蔚云点头了,“好,你等着,我这便将狗送去。”
“今日便算了,要不明日……”
蔚云微愣。
“我……舍不得。”
蔚云抚了抚她的手背,笑着叹息:“也好,我明日再去。软软你真是……太好心了。心肠这样软乎,偏生在这世道,怎能不吃亏。有句话我要提点你,如今这世道,人都不可尽信的,难保别人不从你身上图什么,若那人不肯养狗,我仍旧将它抱回来,再替你找下家。”
“嗯。”嬴妲听了便应了,蔚云一走,她便心烦意乱地用了些米粥,坐在寝房里,对着一地明媚昏黄的冬日旭阳,但觉冷水泼身,四肢冰凉。
萧弋舟果然不曾回来。
翌日大早,她饱睡了一顿,起身来到房檐下逗狗,跟它作别,小狼还不知主人家要将它送走,欢喜地在腿间拱来拱去,舔着嬴妲掌心的狗食,摇着尾巴扫她的手腕。
蔚云等了许久,见嬴妲起了身,才将狗抱起来,对嬴妲道了别,往门外走去。
小狼乖乖地窝在蔚云怀里,闷不吱声地随着她去了。
平昌的冬日来得格外早,没过几日,鹅毛大雪絮絮地落了下来,覆没整座古老城池。
这雪一落下来,便没完没了,新鞋换上了,嬴妲将金刀绑在脚踝边,长靴踩上雪,发出橐橐的声音。
萧弋舟卷了一身雪,从外头回来了。
☆、第31章 问难
先在前院议事,东方先生、萧煜、周清并濮阳达俱在, 周清性子不若濮阳达急躁易怒, 对令狐烨还有几分怀疑, 但没明言,总觉得自己不如东方先生料事如神, 看人准。
“末将这两日,遍走都城, 将平昌城分布图从这儿画了条线, 这里以北, 是城郊大营羽林驻军,固若金汤, 以南为防备林平伯, 也留了陈湛三成兵力, 至于东西两门, 守备松懈,如今令狐烨后起之秀于军中威望更炽, 手握东城驻兵吊牌, 末将以为可以突破。”
濮阳达的手臂从东移到西边, “东门突围,走傑谷、淮阳, 过东荣道, 再往北, 不过要顺利突破夏侯孝所辖阴城, 这仍需设法金蝉脱壳。”
东方先生摇着羽扇, 对舆图看了又看,有一话不得不说:“穆家在西绥东南有两万驻军,若能得穆家相助,事半功倍。”
一时房内寂然无声,都不约而同地望向神色沉凝的世子。
原本萧家是要与穆家结亲,成两姓之好,奈何世子定要折了人家穆姑娘颜面,如今弄得不得好,要穆老英雄出兵相助也难。
萧弋舟沉声道:“这些年,我何曾向人求援。”他抬起头,问得在场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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