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便要打起来,蔚云忙上前拽住她手臂,“楚楚姐,好了好了,当务之急咱们想法给世子传信过去。”
谁也指望不上濮阳达。
鄢楚楚心下同意,濮阳达忽然伸臂阻拦住她们去路,“不可。”
鄢楚楚怒火更炽,“你凭什么拦我!”
濮阳达道:“妇人岂可干预前院之事,你们还是老实在屋里待着绣花生火。”
鄢楚楚冷冷一笑,“如此看不起妇人,难怪你视妻女无物,害她们横死!”
驳得濮阳达面色僵住,脸色又青转白,正欲发作火气时,鄢楚楚将蔚云的手腕一扯,俩姑娘闪身入了后院,去寻信鸽。
“我从没见过濮阳达这般不通情理的男人!”
“楚楚姐消气,还好公子为咱们专门留了信鸽的,恐也是担忧濮阳将军心生不满,刻意闹出事端来。他那个牛脾气,你也不是不晓。”
蔚云与鄢楚楚穿过缦回檐廊,带露的藤蔓沾湿俩人裙裾,鄢楚楚闻言顿住,蹙眉道:“濮阳达知晓软软就是公主……他一直对公子从塞北赶来营救公主不满来着,我瞧他就是公报私仇!算了不说了,把鸽子放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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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妲入宫之后,被软轿拐到北门楼,才下轿子,没来得及打量火灾后颓圮萧条、熟悉的宫闱,便有四五名婢妇一拥而上,她们七手八脚地摁住嬴妲,将她眼睛蒙上,嘴里塞入布条。
嬴妲张口“呜呜”一声,才说出“皇后”二字,瞬间后脑一痛,软软地倒了下来。
东宫里探出一只脑袋,陈祺左右一瞟,见无风声,小太监在拱门外朝他招手,示意万事俱备,陈祺笑起来,便直起身,将衣襟袖口一吐,大摇大摆地走过门去。
未曾想于宫墙下甬道中便转角撞上一人,仪仗銮驾,皆奢华尊贵无比,陈祺手足俱僵,猛一抬头,只见母后正立在跟前,未及分辨,便扬手“啪”地一记耳光打了下来!
“竖子糊涂!”
陈祺一耳光挨得眼冒金星,委屈起来,捂着脸哀哀叫道:“母后为何掌掴儿臣?”
“你装糊涂?”皇后出身商贾世家,只念过几年私塾,但也晓得轻重利害之道,登时学起民间妇人一道来,一手揪住了陈祺耳朵,喝骂道:“我几时下了懿旨,请萧弋舟的人进宫喝茶?我没事得罪姓萧的作甚!若不是你见色起意,调戏不成,偷走我的懿旨私加凤印,这事都还有得挽回!”
陈祺做的一切全没瞒过母亲,只好对方才望风此时藏头缩尾的小太监瞪了一眼——狗奴才,果真是你出卖我。
皇后对唯一的儿子溺爱骄纵过了,如今教训,也晚了,她松开手,觑着陈祺道:“你父尚且要敬萧泊三分,请他观秋祭礼,逆子尔敢!”
陈祺捂着脸揉着耳朵,憋闷道:“母后,事已至此,已无回头路了,您成全了儿子这一回不成么?”
皇后挥袖,“不成!你闯下祸患来,倘若惹了那西绥世子,教你父皇给你擦屁……善后不成?从小你就这副德行!这一回,断不能让你一时儿戏,坏了你父皇江山。莫怪母后这回待你心狠,我已命人去放了那女奴,将她暗中遣送到秋祭军营,当送萧弋舟一个礼物,将此事,便揭过去。”
倘若没有前不久,官海潮以美人换取那丑奴之事,皇后还未必肯为了一个没名没姓的奴隶出手,但既然是萧弋舟看重的,便不能轻易教儿子得逞了去。
陈祺捂着脸,大气不敢喘一个,更不敢说上一句忤逆之语,唯恐母亲更怒,日后连凤宫里的女婢也不给他玩了。
“母后教训,儿臣谨记了。”
“记得才是,以后莫惹那萧弋舟,他在塞北以五千军力斩杀了敌军一万有余,是西绥军神,你父亲这几年横扫中原,那也只是中原罢了,可从没得罪过萧家。”
皇后说着,食指往陈祺额头上一点,陈祺顺从地后仰了下,心里却依旧难受,郁郁不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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鸽子飞入秋祭猎场外围军帐,萧煜亲自取了,走入白帐,呈给萧弋舟。
拥着雪羽大氅的男人信手放下简牍,接了过来,将卷成筒的信纸拆开,登时面色阴沉,将信纸揉在掌心拍于案上。
萧煜见世子动怒,心知不是好事,问道:“世子,可是驿馆那头出事了?”
“好一个濮阳达。”
萧弋舟嗤笑道:“敢对我阳奉阴违。”
萧煜不敢捡起信纸偷瞧那上头写了些什么,但能让世子动怒,想必是濮阳将军自作主张了,萧弋舟将信纸扔给他,萧煜脸色不愉地看完,将信纸扔在火烛上烧了。
濮阳达素来不喜公主,可惜世子不听他所谓逆耳忠言,在即将对胡人大胜之际,撤兵回转,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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