户,与子玩耍。
......
对他们愈发精于国事的王上也愈发尊崇的大臣们,正憋着一股报效国家的心谈得风生水起,就见他们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王上,忽然拿着一张纸站了起来,脸色紧绷,晦暗难明,让整座大殿瞬间风雨欲来。
噤若寒蝉的大臣们正猜测着王上的心思,就看到他一言不发地转身向后殿走去,留他们所有人杵在这儿面面相觑。
之后的半个月,他们就再没在宫里见过自家勤勉不倦的王上了。
竹韵回来的时候,陈戬正在教燕永夜读书写字——这可是燕小爷临走前一再嘱咐的事。
“他们什么时候回来?”
听竹韵仔细说了鄢都的事,陈戬唏嘘一番,也就揭过,期待起燕离陌他们的回归来。
“还不知道,不过公子很惦念小少爷,应该会尽快的吧。”竹韵忙着逗弄比公子小时候还可爱的小永夜——真想先把小少爷带回雁山去啊!
陈戬看出他的心思,不动声色地把正在写字的燕永夜抱起:“练了一会儿了,休息一下,我们去看昨天抓的那两只鸟儿。”
......
竹韵瘪着嘴瞪眼看陈戬——亏你还是个位高权重的大男人,跟我一个小丫头抢小孩子玩儿,掉不掉份啊!
月阔镜台站到门口的时候,看到的就是那人抱着孩子,一脸温和地冲着一个女人笑的模样。
......
曾经能让他一看到就忘记所有烦恼疲惫的笑容,如今却像一根根利箭,穿胸而过,毫不留情。
竹韵正琢摸着要不要上去抢回来自家小少爷,就看到正抱着孩子往外走的陈都尉忽然愣在了那里,一副不可置信又仓皇窘迫的表情,差点连小永夜都摔了。
“爹爹!”
静悄悄的院子里,传来一声糯糯的惊呼声——是差点被陈戬摔了紧拽着他领口的小永夜。
“哦,没事没事,不会摔的。”
陈戬从蓦然看到那个已经阔别五年的人的惊讶里回过神来,连忙去哄被吓到的小永夜。
“你儿子?”
月阔镜台听到自己嘶哑粘稠的声音,像是浸着血一般。
竹韵好奇地看看突然出现在门口的男人,在心里忍不住悄悄感慨了一下——好有型好有魄力的男人有没有?!
“这是谁啊?”她凑到陈戬旁边咬耳朵——拜自家公子所赐,竹韵姑娘从来不知道尊卑何物,没大没小都算轻的了,要搁一个身上没这种慑人霸气的男人,她没准早扑过去了。
月阔镜台看着这其乐融融的‘一家人’场景,背在身后的拳头差点捏爆了,松开之后已经止不住地微颤。
陈戬不知道该怎么跟竹韵解释,他现在万般心思铺天盖地而来,这么多年养成的稳重性子再也寻不到踪迹。
“帮我一个忙。”
他匆匆忙忙中捕捉了其中一丝,看着那人墨色的眸子中隐约可见的愤怒痛心,他现在满脑子都是一个问题——他如今不是石月的王吗?这样孤身一人离了月宫,难道不怕会有危险吗?
“什么?”竹韵还在纳闷,就感觉到手被人拉住了。
......
得亏小少爷还在陈戬怀里,竹韵才没本能地把人撂翻,只眼神嗖嗖地刺人——你这干啥呢!人家这冰清玉洁的......
月阔镜台自然看到他的动作,胸口一窒,眼眸里闪过一丝血腥的,纵使也曾驰骋过沙场,但他第一次有这种迫切杀人的冲动。
“这位是石月王,竹韵,还不见过贵客。”
陈戬拉着竹韵走了几步到月阔镜台面前,强撑着去看从刚刚到现在目光都没从自己脸上移开过的男人,花费了几乎全部的力气才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颤抖。
竹韵察觉握着自己的那只手不停地冒汗,一时之间连花痴都忘了,不解地看陈戬——这大冷天的,你不会是生病了吧?
月阔镜台看着他一步步走近,胸腔里传来一阵阵清晰的跳动,刚要开口说些什么,却在看清他怀里的孩子之后换了一句:
“这是你儿子?”
第二次再问,语气已经显然转换成另一种态度。
......
陈戬心里一惊——他本来是打算就这么让他误会下去,也能了结这一段孽缘,但似乎出了什么差错的样子。
月阔镜台直接伸手,把头埋在陈戬怀里的小永夜就被他抱了过来。
“还记得我吗?”
他问这个小鸵鸟一样的孩子。
小永夜还处在离开熟悉的怀抱之中的惊惧中,但看到月阔镜台,忽然福至心灵地来了句:
“二大大。”
这可是燕离陌那句二伯父之后,朱穆轮缠着他教了他一路的一句石月话,比记爹爹都记得清——这可是大爹爹第一次主动承认二爹爹身份的啊!
“乖。”
石月王心情甚好,伸出大手摸了摸他脑袋——老九还真是养了个好儿子,回头有什么忙再帮他一下好了。
陈戬怎么都没想到他已经见过小永夜,红着脖子站在那儿不知该怎么再开口。
“哎呀,夫君,妾身有点饿了,咱们吃饭饭去吧。”
竹韵这一番观察,哪里还看不出这两人之间有猫腻,计上心头,她换了副娇嗔的表情扑到陈戬身上。
“......好,好啊。”
温香软玉在怀,陈都尉被吓得说话都结巴了,又不敢回抱,僵着一只手不知该放在那里。
月阔镜台看一眼那个不知死活的女人,转身往外走:
“我在云阳关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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