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奏折扫在地上,握起的拳头鼓起青筋,可见被气火攻心。
“吩咐赵宁,让他全力守宫,否则提头来见!”
旁边的宫人战战兢兢领命出去,却是回屋收了细软就往宫外跑——这种时候,保命要紧啊!
姜漓带来的是他手下精兵,自然能攻善战,尤其现在皇宫内人心惶惶,毫无斗志,不过大半个时辰,他的人已经攻破了两道城门,只剩下最后一道,便可直抵上元宫。
京城守兵,自然是被燕离陌早早派来的先锋军和姜漓的第二支队伍缠住,先锋军经过特殊训练,又常在战场,京兆尹手下懒散的队伍,根本不可与其相提并论,顷刻之间便土崩瓦解。
温酒分配好人手守城,然后就带着剩下的人直奔皇城,援助姜漓的主力军。
有了温酒带来的人,姜漓如虎添翼,不消半个时辰,便将羽林卫剩下的人打得溃不成军,一场速战速决的战争,就这么在百姓安睡之中开始结束。
上元宫外,姜漓笔直地站在前面,身后是当年被姜桓追杀,这么多年不离不弃跟随他的父亲旧部。
姜漓对这个地方并不怎么记忆深刻,只依稀记得父亲曾抱着他来过,皇爷爷是个不苟言笑的人,见了他也只是摸摸脑袋,便让宫人带着去玩,自己和父亲谈论政事去了。
没想到再进这里,会是以这样一种方式,会是这样一种场景。
凝视着上元宫高耸的屋檐和飞起的檐角,姜漓表情倏然转换,时时刻刻都平淡若水的双眸中,漾起点点波光。
母亲,漓儿终于做到对你的承诺了。
纤长的手指抚上腰间的青玉红缨,他在心里默念,又往旁边一移,便碰触到了比起回雪剑,并不怎么寒气凛冽的流风剑。
如果没有这剑的主人,他还需要多久才能完成母亲的遗言,又需要多久才能从这束缚了他一生的桎梏中逃离。
而现在,离自由的那一日,终归不远了,不是吗?
此刻的他,除了完成使命的轻松,便只有期待——期待可以翩然远去的那一天。
“主上,里面没人!”
进去的搜查的将士出来,却告知他们姜桓并不在里面。
姜漓微讶,身后宫墙之上的燕离陌已经忍耐不住,跳了下来冲进去找人。
一番兵荒马乱,天亮之时,这座巍峨的宫城已经换了主人,或者说是重回旧主。百废待兴,登基在即,姜漓自然忙得脚不沾地。
燕离陌还住在燕府没有动身西行,毕竟姜桓在混战之中失去踪迹,连他身边的齐斯也跟着消失,燕小爷不甘心啊!
姜漓派人传来消息的时候,他正在后院内刷墙,浅绿的衣服上沾了点点石灰。
朱穆轮自然从旁打下手,最苦的要数绍布,长在草原的马上男儿,哪里干过这样的活计,手忙脚乱地一身狼狈,连头发都不能免于其难。
温酒进来,将姜漓传来的消息告之燕离陌,就见他一扔刷子,不顾自己身上还穿着脏衣服,就要往外跑。
“首领,夫人这么着急是为什么啊?”绍布不幸地又被溅了一身,正想着终于结束这场折磨,回去换件干净的衣服,结果他家夫人二话不说就跑,他家那惧内已经惧到一定境界的首领大人自然也二话不说就跟上。
身为侍卫长,他也只好跟着二话不说了,路上好不容易才抽空问出这句话来。
“不知道,大概是想儿子了。”朱穆轮的心情出奇地好,神采飞扬,绍布疑惑之余还花痴了一把——不愧是自家老大,果然什么时候都与众不同超凡脱俗!
而且关于小主子,绍布已经好奇到不能行了,闻言也又提了一分气,加快速度,才能更早地见到小主子的圣颜啊!
“闭嘴,不许闲聊!一会儿人跑了看老子怎么收拾你俩!”
燕离陌在前头听到两人说话,回头恶狠狠吼了一句,扭头继续跑——靠,皇宫竟然还有密道,而且直通宫外,这姓姜的家族还真是从一开始就胆小如鼠,自私自利啊!难怪给自己碰上了一个。
郊外无名山下,姜桓和齐斯正带着仅剩的几个侍卫在茶馆歇脚,跑了一路,对养尊处优的两人来说,体力都消耗的差不多了。
燕离陌他们三个出现的时候,姜桓似乎在打瞌睡,冷清的眉眼下深深的乌黑印子,显然很久没有休息好的样子。齐斯正替他披上一件衣服——深秋的天气,分外寒凉啊!
“什么人!”
也已经筋疲力尽快要到极限的几个侍卫们保留着最后的一丝危机感,挡在姜桓面前,拔剑对着燕离陌三人。
“燕.....将军。”其中一个认出了燕离陌。
“啧啧。”燕离陌满意地看着形容憔悴的齐斯震惊地望着自己,还有刚从睡梦中惊醒的姜桓满含怒火的双眼,伸出一根还站着石灰粉的手指在那个侍卫面前晃了晃,“既然你认识我,就该知道,我最讨厌这个称呼了。”
“那燕小将军?”侍卫还很年轻,不知道是不是初次经历这种大事,奔波数日连脑子都不清楚了。
“嗤!”燕离陌忍不住笑了出来,“你这人还挺有趣的,怎么样,想不想跟着我去西北?”
朱穆轮握着弯刀的手顿时紧了紧,看向那个呆愣侍卫的眼神也变得凌厉起来——一会儿开打,首先就消灭这个家伙好了,应该一刀就能灭掉的吧!
这几个侍卫燕离陌他们自然不会放在眼里,尤其是吃过琪花瑶草之后,他和朱穆轮的功力不可不同日而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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