询问何事,心底里的想法虽往些时候也有,却是头一遭这样强烈:快些吧,得要回去了。
说来原来是朱员外被秦楼楚馆里的小倌儿给勾了魂了,背了她弄了间宅子金屋藏娇。
杜衡皱了皱眉头:“夫人,我,却是管不得这事儿的。”
夫人叹了口气,恨恨地说:“杜仙人听我说完,我家那死鬼前些日子回来了一趟,他前脚刚走,后脚便有个道士路过家门,却说我的家宅中妖气极重,给了张符贴在我的房门上,哪里知道,居然,居然把我家那死鬼给拦在门外,再进不得门了!我问了他为何,支吾半天,到底说了,原来,他是叫狐狸精给勾搭了去!鬼混了这样久,妖气入体了!”
杜衡听到“狐狸精”三字,心里就跳了下,好在仍端得住沉静的模样,便又问:“那夫人找我,是为了?”
“把那狐狸精给收了!顺带求求仙人清了我家死鬼染得的妖气吧。”
杜衡思索了片刻,点了点头:“好,我一定尽力相助。但要去哪儿寻的朱老爷呢?”
朱夫人把手里的茶盏恨恨一砸,玉葱样的手指往小窗外一点,正点着坊巷里如今瞧着还门可罗雀的南阁,熄着的灯笼下立着一高一矮两个人:“那个高的便是了!”
杜衡点了点头,告了辞就直接循着那儿走去。
一点儿疑惑藏在心头不曾说:“适才瞧着,那两人可都是妖怪的模样啊。”
杜衡很快就站在了南阁前,抬头看着稍稍落了点儿灰的牌匾。
时间还早,夜幕下的纸醉金迷在这时被掩藏的刚好,几乎瞧不出一点儿苗头。
他低低地笑了声,他从不曾来过这样的花柳地,自然也想不见,当暗沉的如一袭黑纱的夜色笼下来的时候,当挑在檐下的鎏金八角灯笼烁烁亮起的时候,这儿又会是怎样一番热闹景象。
沉重的木门半掩着,微微漏着一丝的酒香,适才那两人正是站在这缝门前絮絮低语的。杜衡敛了敛眉,把那扇门又推开了点儿,闪身进去。
室内的景象陡然跳脱在眼前,倒把他微微一吓。
正是扑鼻的暖香、撩人的轻纱,称得上金碧辉煌的装饰,热闹奢靡,与在门外时完全是两般世界。
他不禁疑惑地回头,把那扇木门多瞧了两眼,似乎是想确认那门上真没有附了什么诡异的术法一般,然后就听见有脚步声簌簌地移来,轻软缠绵,带了慵懒。
有一只蛇一样的胳膊,顺着他的肩背轻轻搭合了下来。
杜衡从来敏锐,察觉到这动静,脚下一点,一面回身一面往后避了开。
转头一看,还是不禁微微一愣。
面前正立着一个相貌姣好的男子,蹙着秀气的眉,似乎为了手里落空的一下而微感不悦,然而眸光闪动,却总含了几分讨好的媚意。
杜衡忘了自己是否有打了个寒噤,只清楚地瞧见那人泛着水光的薄唇一开一合,柔转着声音道:“还当是熟客,原来竟是个没见过的爷,大白日的能摸了来也算有缘,不知公子要哪样儿的伺候呢?”
杜衡摇了摇头:“我是来寻人的。”
“唷。”那人吃吃的笑起来,白皙面庞上乌黑的眼弯成了两弯小月牙,杜衡在那双桃花眼上捕到一缕熟悉的神色,转了个念又想,家里那狐狸瞧起来,可要比这人舒服的多了,就又听见那人含着笑道:“竟是个要点名儿的,不知爷要选哪位的名号呢?”
杜衡想了想,笑着又摇了摇头:“名字倒是不识,不过,就是适才站在门外那位,你想必知道。”
那男子就仿佛没有骨头一般,软软往后一靠,倚在一根朱红的柱上,伸了手一下一下点着下颔,一面斜飞了眼瞅他,半晌,才又笑起来,把声调折地千转百回:“可想起来了!要点他的名儿,那爷可算没赶对时辰了,爷您想必也瞧见他正与旁的人聊天吧,那就是了,柳儿这一日,可都让朱大员外给包喽!”
杜衡就这样默默地听,然后点了点头:“好的,那我明日再来。”说着,扭头便要走。
那男子微微一惊,忙伸了手扯他的衣袖:“怎地就这样了呢,您不选别个人来陪陪?”
杜衡皱着眉把袖子挣出去,一抬眼却瞧见要寻的那两人正依偎在二楼的阑干边俯看下来,他眯了眯眼,脑子里飞快地转了下,突然笑了一声,亮着嗓子道:“别人我却也不稀罕,只是适才见了柳儿公子的模样,十分倾慕,就想与之攀谈两句,不想朱大员外慧眼,竟比我更早一步,那我也只有改日再来碰碰运气了。”
瞧热闹的两人把这话一字不落地听了,埋头咬了会儿耳朵,就见那个矮一些的公子突地笑起来,拍了拍阑干往下喊:“罢了,就允他上来吧,朱员外愿意赏他个面子呢。”
那男子闻言,又喜又嗔地瞪了杜衡一眼,柔柔地把他往楼梯那儿一推:“去吧,难得人赐个面子,记得到时多留点儿赏银哪。”
杜衡心里好笑,只想,我是来拿妖怪的,难不成还得给妖怪包红包不成。面上却没有表露,只三步并作两步行了上去,周围看热闹的人就也笑起来,低低地道:“这人生得这样儒雅模样,原来竟也如此急色呢。”
那个叫柳儿的男子早立在楼梯口等着,才见杜衡迈步上来,就软软地傍了过去,杜衡瞧出他是个狐精,只怕他嗅见自己身上气味,忙往边上闪了一步避开,又见他似乎有点儿不悦,忙笑着道:“麻烦公子引路。”
柳儿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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