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你不敢去?”那男子故作鄙夷地看着沧宁,“看着这么好看的人,中看不中用啊。”
“你激我我就会去吗?我又不傻。”沧宁道,“你越激我我越不去。”
见他软硬不吃,那男子只好假装作罢,在方才沧宁和谢琰坐过的临水位置坐下。
他坐在那里,沧宁哪里还能过去,只是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干等着谢琰。
一个人站着无聊,才过了不到一刻,沧宁就看看这边,看看那边,百无聊赖地寻找能解闷的东西。
向四周观望了一圈,沧宁的目光突然被什么东西牢牢吸引。只见水榭外的石阶上,不知何时跑来的一只毛茸茸的小灰兔,耷拉着两只大耳朵,小鼻子一动一动地嗅着台阶缝隙之间长出的小草,然后蠕动着肥胖的小身躯,用小嘴将小草一口一口吃掉。
小兔子!终于有小动物可以玩了!迈开刚刚被谢琰医治好的腿,沧宁兴奋跑上前一把扑向小灰兔。
小灰兔看起来又胖又呆,跑起来却像一阵风,沧宁一扑就抓了个空。只见它已经跑开丈远,然后继续蠕动肥肥的小身板,小鼻子在路边青草地上一嗅一嗅。
“这么小一个兔子!你还敢逃!还不快停下来给我玩儿!”沧宁对兔子招招手,小声地对它道,“过来,过来喂你吃草。”
那兔子似乎没有听懂沧宁的话,就在原地啃起草来。沧宁猫着腰悄悄逼近,它也呆愣愣地只管在原地吃草。
“嘿!这回别跑!”沧宁轻轻站在那兔子身后,铆足了劲向它猛扑下去。
这一扑又是扑了个空,那小灰兔又已经瞬间蹦哒到了远处。沧宁是个不信邪的人,他要的东西,再难也要得到。这已经不仅仅只是想要一件东西那么简单了,而是他沧宁想要征服的东西,就必须为他所征服,至于征服以后还到底想不想要,已经不重要了。
如果连一只兔子都征服不了,那岂不是太没用了?遑论去征服更多更大的事物了。沧宁愤愤地“哼”了一声,早就把在水榭里等谢琰的事情抛到九霄云外,继续追那小灰兔去了。
早知道这孩子原来这么好对付,刚才何必惹他毒舌自讨没趣呢?水榭中,临水而坐的男子得意地一笑,起身向沧宁专心追逐兔子的背影悄悄跟了过去。
那兔子一路跑,沧宁一路追,不觉便追进了一座大山洞里。
那山洞的主洞很宽敞,周围又有数不清的小山洞如同树枝一般形成岔道,每个小山洞中都会传出色彩各异的光线与细细碎碎的声响。
不过沧宁哪里在乎这些,依旧专心抓他的兔子。那兔子一路往山洞内跑,终于又在一条小岔路旁停下,小鼻子一动一动地嗅了嗅洞口的青苔。
“哈哈。”沧宁一把扑上去,终于将毛茸茸的小灰兔搂进了怀里。
“抓住了吧。”沧宁高兴地抱起兔子,顺着兔毛使劲摸了两下,那感觉真是柔软无比,于是又倒着摸了摸兔毛,把一只小灰兔给揉成了个炸了兔毛的灰色大毛球。
“小朋友,兔子好玩吗?”方在坐在水榭里的男子洋洋得意地走进了山洞,在沧宁身边停下。
“我早就知道是你干的。”沧宁揉着怀里的灰兔子,不屑道,“我是看它这么可爱才故意上你当的,说吧你要干什么?”
“看得这么通透,小朋友你的心可是有七窍啊?”那男子一步步逼近沧宁,笑道,“这样很容易让我想杀你灭口啊。”
“你想干什么?”沧宁站在原地眨巴眨巴眼睛,对于眼前这人的言行有些不敢置信,“你别吓我,你是琰哥哥的师兄我才相信你不是坏人的……你要是想害我,我……我就……”
“你就怎么样?”
“和你同归于尽!”沧宁双手搂着小兔子,瞪大了眼睛挺立在原地,仿佛自己现在这副样子十分吓人。
“好啊小朋友,有点胆量。”那男子依旧笑着,步步紧逼,直把沧宁逼到了石壁边。
沧宁挨着石壁,瞥见左右分别是一个小小的岔路洞口。左边的洞口,闪烁着幽幽的蓝光,传出一阵阵阴森恐怖的嚎叫;右边的洞口,闪烁着一丝一丝金黄的光线,传出了鸟啭莺啼与人的欢声笑语。
左边一听就不是什么好地方,说不定右边能通往个鸟语花香的好去处。不用说也是往右边的洞口逃!沧宁没有多想,一闪身就往右边洞口钻了进去。
见沧宁钻了进去,洞口那男子没有追赶,反而完成任务般满意地一笑,拍拍手走人了。
沧宁进了那山洞后,好久好久也没有从里面出来。
地府并非凡人眼中那纯粹晦暗的所在,执掌地府一切的也并非凡人所知的高高在上的阎王。地府之东,七宝芳骞林中,环境清幽而雅致;九色莲花座上,端坐着一位道骨仙风的青衣神仙。
他眉目清秀俊逸,气质爽朗清举,发间金冠璀璨,衣带霞光缤纷。他便是东方的主宰,幽冥最高执掌者——东极青玄帝君。
青玄帝君在仙界为神,人间救苦,冥界度亡。誓愿无边,十方救苦,度人无量。
他是谢琰的师父,是谢琰最敬重的人,也是谢琰一生为人处事的榜样。
“溯光,你已经看出他从何而来。”青玄手持净瓶杨枝,端坐莲花座上,对谢琰道,“只是你能看到的,并非他真正的身份。”
“溯光法力浅薄,确实未能看出真相。”谢琰道,“若只为那一言冒犯,怎会有人如此大费周章要夺他魂魄?想必他身上另有隐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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