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子也找不到了……不过我还是劝你们尽快找到那个小子吧,不然让那些躲在暗处的人抓到了,他就只能死路一条了……”
自己闯了祸的崔腾这般说着还做了个特别同情遗憾的表情,见状果断阴沉下脸的穆霄见他这个时候还有心情给自己胡说八道,直接不耐烦地挥挥手又皱着眉示意手下的人把崔腾给先带下去关起来了。
等他一个人独自留下来之后,回想起刚刚崔腾嘴里说的那个无意中拿走箱子的的小子到目前为止的确还没被找到,随着种子丢失最关键的前四十八小时即将彻底过去,脸色不太好看的穆霄心里的不安感也越来越强烈。
一旦箱子里装着的那些危险植物真的暴露在了公众面前甚至是被有心人利用,那造成的结果绝对不是随便死几个人那么简单,不仅是他的顶头上司姚东林总部长要因此而向动物政府和民众们致歉,他自己这边肯定也难辞其咎。
只是如果把时间倒退回到二十小时之前,穆霄或许还认为自己有可能通过地植办顺利地找回箱子。
但从目前这种东西和人都离奇地消失在机场并且连出行记录都无法找到的棘手情况看,除了配合总部还有全国各个分部一起开始大范围搜查,尽量减少人员伤亡,好像也没有什么可行的办法了。
毕竟就连穆霄自己也很清楚,从远古生存至今的那些野生植物们生存能力本来就很强悍,这世上也几乎不可能存在那种神通广大到不仅清楚这一百二十八种的危险植物的习性和弱点,还有能力帮他们把这些异常危险到几乎可以被称之为野兽的植物都给一一抓回来的人。
除非……那两个人还活着。
这个想法来得忽然,但此刻独自坐在自己办公室里的穆霄还是产生了片刻恍惚的情绪,可当他快速地回过神来,又下意识地往自己的办公桌上扫了一眼后,一看到摆在桌角的那个被他保留至今的相框后,穆霄的神情忽然就变得有些苦涩和怅然。
这还是大约十一年前他与自己最早的那些朋友第一次出任务时拍下当做留念的了,此后多少年间大家各奔东西,成家立业,如今还好好活着的这些人也是很少联系了。
可即使是这样,在一眼看到站在最中间的那个脑袋上被大家比着兔耳朵的严肃青年后穆霄的眼睛还是忽然就红了。
许久回忆起自己最后一次得知闻楹在这世上的消息,还是十年前在冈仁波齐山下展开救援收尾工作的穆霄才苦笑着喃喃自语了一句。
“闻楹……你过得还好吗。”
这个问题显然已经没有任何人能回答穆霄了,事实上在这十年中曾经有无数学术界人士和探险家都想过去亲自确认不死的凤凰树是否还活在冈仁波齐山的某个地方,可最后却都无功而返了。
而为此后的世界贡献了关于第三和第四象限的精彩假说,据说还以一人之力完成了阿姆莎民谣第五版的全部翻译工作的蒋商陆当年也同样失踪于那未知的神山深处。
尽管地植办在近几年也开始陆陆续续在公开场合为其正名,认可蒋商陆是当代最年轻且最有成就的古文字翻译家,生物学家之一,他和闻楹所经历过的那些不为人知的重大事件也逐渐开始被世人所慢慢了解。
可即使是这样,似乎也已经无法弥补那两位已经不愿再出现在俗世面前,也压根不需要这一句旁人的谅解和认可的人了。
这般想着,长叹了口气的穆霄也收回了自己一直盯着桌上照片的视线,可当他刚准备再仔细排查一下机场的几个监控视频从而找出那个找不到人的孩子时,穆霄却忽然接到了一个号码看上去很陌生的电话。
“喂……哪位?”
语气不自觉放得有点冷,眼下y市这种特殊局势,作为负责人的穆霄的神经也难免有些紧张,可当下一秒他听到电话那头传来的那声哥后,穆霄的表情先是愣住了,半响才一脸匪夷所思地问了句。
“穆州?是你吗?你这是用哪儿的电话打给我的?”
声音听上去满是疑惑,穆霄这般开口问他的时候,似乎也有些奇怪这会儿应该放寒假在家,平时也不怎么爱出门的穆州为什么会用一个完全陌生的电话打给自己。
而听到自己大哥的问题也不自觉停顿了一下,此刻正站在夜色已经中暗下来的路边电话亭里,看上去清俊斯文到写上写满好学生三个字的穆州也在沉默了一下之后,显得很淡定地回答道,
“在外面,想找你帮个忙,所以给你打个电话。”
“……恩,说吧,什么事?不过我现在在加班,你要是实在着急可以找刘湛。”
对自己这个从小到大一直很懂事优秀的弟弟还是很放心的,穆霄一边耐心地回答着他一边也低头继续忙活着手头的工作。
可是当下一秒,因为穆州的话而差点就把手上的手机给扔出去的穆霄就听着自家宝贝弟弟用一副很平常的口气淡淡地冲他来了一句道,
“不急,只是和你说一声,我今晚不回去了,在外面住,你帮我也告诉一下爸妈,我怕他们着急。”
这句在外面住简直太让人浮想联翩了,至少穆霄瞬间就想到了穆州现在有点特殊的情况并且表情都变得有些复杂,而意识到自己大哥可能误解了什么,不自觉皱起眉的穆州只是紧接着又补充了一句。
“男的,你们也见过,和我隔壁班的路北南,他现在家里出了点事。”
“啊?哦哦,这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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