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想到那些野生秃鹫的异变,呼图克图作为一棵飞行植物能大脑进化到这种比他稍微逊色的地步,还有这里正在空气或者说云层中正在逐渐散开的微生物群体,若有所思的闻楹的表情便变得更有些复杂了 。
“如果方便,能请求您用您的力量呼唤一下山里的那些景天贝母还有藏参,让他们早点从泥土里苏醒吗?病人们现在需要大量的药材救治,可普兰县唯一的药材商人桑格去了拉萨还没有回家,他的妻子现在也生病了在这里,没有人能帮忙通知,而且没有办法止痛他们可能也撑不了太久,炎症和疼痛才是最可怕的魔鬼。”
呼图克图的这种合理请求闻楹当然不会拒绝,只不过一次性大量的唤醒或者说催熟一整个地区的药材植物,对他个人的影响也很大,他也需要透支很多树形自身储藏的营养才能办到,而这般想着,他只抬起眼睛冲眼前的呼图克图点了点头,又语调放柔和了一些地回答道,
“恩,我会告诉他们。”
“多谢您,神树,没有谁比您更无私慈悲了,在您的身上我同时看到了神的包容和树的智慧。”
双手合十显得十分虔诚地向闻楹低头道了句谢,呼图克图用词过于夸张的话搞得闻楹还是很不习惯,和他随便地又说了几句话才态度礼貌地从里面慢慢退了出来。
等从呼图克图的小佛堂里离开,外面本还坐着说话的遏苦和王志摩已经又去照顾那些病人们了。
透过那面布满了密宗神秘花纹的帘子,闻楹看了眼里头正躺在地上哀哀惨叫的藏民们和累的脸色苍白的王志摩和遏苦,接着他神情复杂地收回视线也没有再打扰他们,想了想自己上山的时候默默记下的某些植物的生长位置,就直接自己慢慢走出来又打开了庙门。
庙外头已经是大中午了,风虽然不大,但是隐约能闻到一点点山和树的味道。
闻楹这般在心里想着,就站在庙门口缓缓闭上眼睛,又利用山顶刚起的一阵山风把自己凤凰树上数以万计的花粉散播了出去。
当感觉到无数山林之声在自己的耳朵边上一一给了他回应,被风催促着轻轻地旋转起来的纯白色凤凰花瓣将他从头到脚包围着,一眼看过去仿佛屹立在隆冬大雪中的白发青年许久动了动淡色的嘴唇。
而从他嗓子里缓缓地发出来的这些很轻很淡,却独属于凤凰花开花才会哼唱的歌谣,也仿佛透过无尽的山峦仿佛传到了很远很远的地方。
【山花脆弱,捕以为食。】
【凤凰脆弱,捕以为食。】
【月灼灼色,不入我腹。】
【穷冬劣野,施以春小沚。】
【悠鸣呼啸,与风声伴。】
【呼啸之春,万物复苏也。】*
这一树的凤凰花唱出的歌声把半个山头都一下子给弄醒了,一时间冈仁波齐山顶被冻上的泥土里不管是醒的还是没醒的,纷纷从松软结冻的土壤里争先恐后地想要冒出头了。
贝母,藏参,天麻还有静静绽放在未化雪坑里的雪莲花,山顶的风吹到哪里,植物懒洋洋的呵欠声便响在哪里。
而做完这一切稍微抬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面容高贵华美的青年站在原地刚要转身回庙里去,他却忽然感觉到一种十分异常的感觉顺着他的背脊骨刺痛了一下,而脸色剧变的闻楹当下差点没站稳,只来得及惊慌地转过身往山下看了看,又一脸苍白紧张地喃喃了一句。
“小陆?”
……
表情冷漠的谢沁通知完助手小张准备上山之后就先回了自己的车子里。
他的脸色还是不太好,让坐在车里等着他回来的那个小个子青年有点紧张,而下意识地想伸出手扶他却被谢沁皱着眉示意不用,小个子青年显得有点紧张地开口问了句。
“谢老师,您是不是有点高原反应啊?要不要在塔钦休息一会儿再……”
“不用。”
态度冷淡地摇摇头又一个人靠在椅背上不动了,闭着眼睛的谢沁那细瘦苍白的脖颈和这种脆弱又敏感的姿态很容易地就让小个子青年想到了一个他到现在还有点在心里惦记的人。
只不过今年都已经快五十的谢沁年纪就要大上很多,又是为人正经严肃的科学家,所以显得长辈感更重,那个人刚过三十,平时保养的好,私下那番傲慢又艳丽的样子,有时候真的就像朵漂亮的花一样让人舍不得碰。
而尴尬地鄙视了一下自己又赶紧逼着自己还是别再胡思乱想,整天癞蛤蟆想吃人家公天鹅的肉了,表情沮丧的小个子青年想了想还是小心地环视了一圈周围,又压低声音对身边一语不发的谢沁开口道,
“……我们在首都的人已经接触到疗养院里的老师了,他的精神看上去还好,腿的问题也不大,您之前和闻天明还有姚东林故意多走动走动果然很有用,塞进去的人——”
“不用给我报备那么多,萧骜的生死我不是太关心,如果不是他早年曾经帮助过我母亲让她侥幸活命,我一个半辈子都在外面的人也不想插手管这种他们政府间内斗的事……不过如果他这次出来之后,不能兑现他给我的承诺,我还是会通知闻天明和姚东林把他这个比谁都会装的老疯子给送回去的。”
已经不知道多少次听谢沁提起他和萧骜之间的那个承诺了,宗明苑就只是个来回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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