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站在外面干什么,快点走进来,听话地跪在我的面前告诉我,你对我还到底是不是忠心的。”
这样的要求显得很变态也很恶心,但这段时间以来已经不知道多少次被这样私下要求过的蒋商陆也没有多说什么,只能脸色灰白地小心擦拭了一下自己还在往下不断流血的眼睛,又在给他单膝跪下来后,显得很卑微地被他踩着脑袋在地上沉默地跪了会儿,这才慢慢直起腰一脸病态眨了眨血肉模糊的眼睛顺从地笑着道,
“岁……您满意了吗?”
这个十分特别又象征着自己特殊地位的称呼让陈永明终于稍微露出了点笑容,蝎子草的毒性也让蒋商陆受伤的眼睛颜色变得更难看更恐怖了。
至少亲眼看到有一个人和自己一样逐渐不堪入目,陈永明歇斯底里的内心总算是好受了一点。
而一想到自己昨晚不幸失去孙子的痛苦,内心极度仇恨的陈永明拿自己的毒藤又发泄般地朝他身上抽了一通,再看到不断发抖的蒋商陆牙齿鼻子里都是鲜血淌下来之后,他才堪堪停了下来,又粗重地喘了口气若有所思地开口道,
“其实我也不相信你会真的和外人一起串通着骗我,毕竟你被怀疑的可能性本来就最大,那个躲在暗处的人如果明知道我会这么怀疑你,惩罚你,甚至是杀了你,还要故意拿这种事来激怒我,摆明了就是觉得你的命根本不值钱,你说一个人得有多傻才会被这么毫无人性的利用之后,还坚持所谓的正义必须要打倒我这个邪恶的岁啊……商陆,你应该不会是这么笨的人吧?我应该是能够真正的相信你的对吧?”
“……当……然,这个世上……怎么……会有这么……愚蠢的人呢。”
断断续续地这般回答着,身上和脸上都血肉模糊的蒋商陆怪异地笑了起来,明显已经没有什么好好开口说话的力气了。
毕竟萧骜会想到用这种先斩后奏的方法,让自己彻底被所谓的陈永明也就是真正的岁取信,他也真是是有些无话可说了。
而自觉自己这条命或许在萧骜眼里就是这么不值钱,也不再寄托于他能给自己什么后续帮助的蒋商陆想到这儿就自嘲地笑了笑。
再一想到自己当初再一次见到萧骜,一脸温和慈祥的如同他父亲那般年纪的老人亲口和自己说的话便觉得格外讽刺。
萧骜啊萧骜,你是真不知道还是打从一开始就故意要瞒着我……所谓的岁其实就是生命特征最强大,拥有了完整吞并能力的修罗,修罗就是一个个天然的培养基,生长了最多最密集微生物的那个培养基就能自动成为微生物类人的操纵者——岁。
你这么满口大道理的骗着我让我和你一起杀了陈永明,又逼着我一步步完成现在这种程度的进化,不就是想让我也变成下一个被你杀掉的岁么……
可惜什么善与恶,所有人的幸福对他来说都没有什么实际意义了,到了现在这一步,心里疲惫不堪的蒋商陆只想继续坚持自己的原则,哪怕是浑身鲜血,万劫不复也要把自己想要的,能做的事情统统做完。
而也正如同那天季从云离开前他半真半假地和萧骜说的那番话一样,如果萧骜后来不对他和闻楹之间关系故意做出那么多过分又让他伤透了心的事情,其实在心里已经早早地做好牺牲准备的蒋商陆甚至对自己注定的死亡都是没有什么怨言。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立场,一开始的时候他其实真的不怪任何人,和上一次面临这种情况的时候一样,他只是觉得很对不起从开始就一直陪伴到他现在的闻楹。
他想过要把刘房山和六条胡同的家都留给的闻楹,想过拾翠洲的房子留给邓桃和一品红,想过该给自家大侄子和未来侄孙准备多少像样又拿得出手的遗产,还想过他的好朋友雍锦年和很多很多对他而言非常重要的人,可是他却没唯独没有怎么来得及想想他自己。
想到这儿,蒋商陆便有气无力地笑了起来,他只希望现在能赶紧结束眼前这场无止境的酷刑,至少能让他收拾一下自己,再软弱地回到闻楹的怀里去躺一会儿,当做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
而用这种残酷的方式检验了一下他对自己的忠诚之后,陈永明对他的信任也终于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度,等奖密密麻麻的毒藤依附到他身上,一点点地用岁的再生基因将身为同类的蒋商陆身上的伤都给治愈,又低头看着黑色的罂粟花纹路开满他完好如初,却还是没什么血色的面颊,老人这才口气恐怖地淡淡开口道,
“好了,没事了,珂珂的后事就交给你了,这几天我会带你认识一个新的修罗,他和你一样会是我的好帮手,有了你们我要抓出那个要找我麻烦的鼠辈就容易多了,现在回去好好休息一下吧,需要什么可以和我说,我对你总是很慷慨的,商陆。”
“谢谢您……岁。”
像个温顺的奴仆一样用尽力气表达完自己的全部忠诚,看上去摇摇欲坠,身上却没有任何伤口的蒋商陆一个人慢慢地就离开了这个每一处都生长着大量微生物类人生命体,早晚要被公之于众的罪恶之地。
等他开着自己的车快回到市区的时候,他还没有去找萧骜谈谈他再次不打招呼暗算自己的卑鄙行径,宗明苑就将一个电话打到了他这里,而眼神麻木地听着电话那头不断在试探自己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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