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也再也不要再拖累他了。
人算不如天算。偏偏我倒霉的时候总是被他碰见,好像命中注定一样,不管我在什么地方,他都会来救我。
解决了薇姐他们,又冒出一群保镖,那些人根本就是有备而来,故意找他茬的。拳头打在他身上,我的心却要疼碎了。
当他说他要带我走的时候,我以为我听错了。他应该对我死心了,他应该对我失望了,他应该再也不相信我了。可是我看着他对我伸出手,我没法抗拒,只能握住。
原来在看见他第一眼的时候,我就沦陷了。
我就幸福这么一秒,不算多吧。
说谎说得多了,就能说得像真话一样自然。春天的北京,要他到哪里去找菱角。我找过的。跑遍了一家又一家超市,一家又一家生鲜市场,找不到的。那年我也想吃菱角,或许只是以为那天的月亮太远,那天的风太轻,我忽然就想起那个破落的小院了,坐在院里里,剥菱角,甜甜的,脆脆的,很有家的味道。可是在我最想找到那个味道的时候,却怎么也找不到。或许即使找到,味道也不对了。
我拨了他的电话,好多话想对他说。我想说我不喜欢庄非,我想说我想留在你身边,可是为什么话一出口,全都不对了呢。
就好像季节不对的菱角,即使找到了又怎么样呢。
我去学了计算机,去学了文秘,正正经经地找工作,住在廉价的廉租房里,每天早出晚归。我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忽然想起,那年我离开家乡,北上的时候,就是想要过这样一种生活吧。只要赚一点少少的问心无愧的钱,只要有个小小的地方可以回去,我就很满足了。我什么时候,就离最初的梦想越来越了呢。到最后,我走不回去了。
老板是个很好的人,很年轻,对人也好,他三番两次的暗示我不是不明白,却始终不接受。我心里有一个人像是种子埋了进去。我不让他发芽,却也不会让其他种子种进来。
老板问我要不要去北京,有个出差的机会和他一起。若是平时,这样的邀请我一定会拒绝了,可是一想到北京,我就很想回去,我想看看他,过得好不好。
我没有奢望更多,我真的只是想看看他,过得好不好。
再碰见他,是在人来人往的路边。他坐在一辆车里,正是红灯。在我发现他的瞬间,他也看见我,微微愣了一下,眼中浮现起光彩来。我像是着了魔,想过去和他说句话,就一句就好。可是忽然看见他身后一个人探出来,怀里搂着一个襁褓中的婴儿。是裴嘉。看得出胖了一点,可是脸上很有神采,手臂挽着他,似乎不满意他一直朝外面看。下一秒,裴嘉顺着他的目光也看到了我,脸色顿时凝重起来。
那是他的孩子吗?他和裴嘉在一起了吗?裴嘉那么爱他,他一定很幸福吧。
我笑了。挽起身旁的人。老板愣了一下,可是马上露出欣喜的表情。
小朗愣住了。
红灯换成绿灯,后面的车喇叭按个不停,他却不理,打开车门想跳下车,裴嘉叫起来,拉住他,他为难地回头看了一眼裴嘉,又看了一眼我的方向。但我已经上了老板的车,他已经看不见了。
老板问我,一直在向后面看什么。我捂着嘴唇,不敢说话。只要开口,就会哭出声来。老板抿了抿嘴唇,什么都不再问了。
当天晚上,我离开了北京。
我接受了老板的求婚,也带过他回过a城。他总问我,为什么不带结婚戒指。我说,我不喜欢。却用手,捂住无名指上那枚简单的戒指。
扔掉了,又被我捡回来了。
皮夹里还藏着一张发旧的照片。三个人的笑脸,他买的裙子,围墙上的山竹英,暖暖的夕阳的余晖。
如果,我回到那座小小的院子里,我一定不会嫌弃每天跌落的花朵有多难扫,我愿意扫一年,两年,十年,二十年。我也不会嫌弃山竹英的花期太长。花期长,看花的人才不会很容易就错过。
我也从没有那样羡慕过那种花。一年一年,纷纷繁繁地开,开得狂烈,开得淋漓尽致。错过这一年,还有下一年。可是人只有这一生,我没有在我最好的年纪遇见他,遇见的时候,太多的注定让我们来不及。
要是人也有来生,我一定要最早最早遇见他。也一定要让他最早最早遇见我。哪怕我只能做花,开在他的屋檐,开在他的窗边,每天都看着他,每天都跌落无数水红色的花朵让他扫,哪怕他会觉得烦。一年一年,努力地开,拼命地开,用我最好的年华,用我最长的花期。
我一个人上班的话不能带小熙。给黎阳打了电话道歉,他费心为我安排的工作我不得不辞掉了。黎阳在电话那头沉默了好一会,说了很多挽留的话,开出的薪酬和福利很令人心动,甚至还提出了可以让小熙到员工统一的儿童福利托儿所。我不得不感谢他的细心。两个人谈了很久,我才答应他,先让小熙去那边试试,如果能够离得开我,我就继续留下。一旦处理好和致远那边的合作案,若是小熙觉得不喜欢,我还是要辞职的。
楚孜离开了以后,小熙一下子像是忽然长大了,平时很难哄的,不到十二点不会睡觉,半夜还要我给他盖被子。白天时候每两个小时要喝一次奶,上厕所也要我陪着。可是楚孜一走,他忽然一下子学会了好多事情,不仅每天九点钟自动上床,也不会缠着我给他讲故事了,只是大多数时候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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