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传在唐代开元年间,歙州有一名士叫叶南卿。此公曾中进士,因厌弃官场的尔虞我诈,一心追求某种田园诗般的安谧和淡泊,而筑庐古镇西南角的黄山山麓,以诗书自娱,以打猎为乐。
一天清晨,他踏着晨曦,缓步出西门,沿溪水观赏着漫山遍野嫣红姹紫的山花,呼吸着清馨的空气,信步向森林中的小径走去。
这时太阳已经出来,眼前展现山一幅幅生动美丽的图画。一眼望去,树木茂盛,林荫幽深,山间弯溪流,泉水潺潺,穿石而下,似有无限生机。突然,他发现远处的溪水边有一头可爱的小梅花鹿,伸出细长的脖子在四处观望,模样憨态可鞠。当他弯弓搭箭向小鹿射去时,这鹿却蹦蹦跳跳地在瞬间沿着小溪跑出去老远老远。叶南卿紧跟不放直追到了密林深处。小鹿却不知去向。这时他又饥又渴又累,解下了身上的弓箭,斜躺在松树荫下,听山鸟啾啾,幽泉叮咚,吃着自己带的干粮,还不时用手掬起一捧清凉甘洌的山泉滋润一下冒火的喉咙。
突然他眼前一亮,在清清的泉水中静静地卧着一块光洁如玉,
色如碧云的石头。南卿平生爱石,便忘了追赶小鹿,他摩挲着水中的石头。连赞“妙哉!妙哉!真乃宝石也”。但见溪水中的巨石,大如床席,重约千斤,石质细润,娇嫩若婴儿的肌肤、上面还有一圈一圈的金色的晕纹,伴随着飘飘洒洒的点点金星撒落,犹如夜空的星斗闪烁,光照山间,在清清的溪水中仔细观察还显现出一波*的波浪纹,波浪中柳叶翻卷,聚散有度,似美女的眉子,瑰丽夺目。他立即叫上村民把石头抬出黄山。
沿途路过黄山的道观,有一道士,看见南卿运回的巨石,拍手叫绝。他悄悄地从宽大的道袍中摸出一柄小锤,乘南卿不备敲下了巨石一角,转身就走。南卿哪里肯让,便拉着道士的道袍死死不放。这道土灵机一动,把道袍一脱,抱着石头一溜烟跑了。叶南卿怕这巨石再被人抢走,索性抱着这袍睡在石头上,他想起被那道人敲走的那块石头,又心痛又气恼,不久忧郁而死。
道土喜得奇石,把这石头琢成一方砚台。他根据石质纹理,巧用金星、金晕、眉子、波浪纹,借用黄山和太平湖景色,把自己的仙风道骨刻进了砚台之中。当他准备研墨试笔时,砚中的太平水波立即注出一池清水。墨过砚面,墨汁淄而不腻,长久不干。后来这方奇砚,传到南唐后主李煜手中,他每次作画写字,砚池都不需加水,常年累月都不会干涸,湿润适易。研墨生辉。他不禁惊叫:“怪哉!乃神砚也。”随手挥笔写“歙砚甲天下”五个大字。
宋太祖开宝八年(975年),宋军大将曹彬攻破金陵。后主率亲贵大臣数十人“肉袒”出降,被俘到汴京也即今天河南的开封。
这方奇砚被他携带至汴京,并用宝砚上砚出的墨汁,填写了一系列怀念故国,伤春感怀,发泄愁苦心情的词作,特别是那首凄绝千古的《虞美人》,词中有:“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的诗句,抒发了他的亡国之恨,遭到了宋太宗的忌恨。太宗从中看出后主不忘旧国,留恋故土的感情而用牵机药将他毒死。这砚流散民间。
此砚在康熙二十九年为苦瓜和尚石涛所得。石涛原名朱若极,为明代靖江王后裔,广西全州清明县人。父亲朱厚嘉于南明隆武年间在广西自称“监国”,被巡抚瞿式耜杀害于福州。一家十几口大部被害,石涛得内官相助是惟一幸存者。他一岁削发为僧,法名原济。石涛传授佛学,云游四方,早年喜欢山水,屡登庐山、黄山诸名胜,流寓皖省j县十载。此砚是他流寓北京期间,以500两白银购得这方“国宝”。赏玩画面,自感与后主景况相同,同命相怜,
有感身世,在观台背面刻怀素蕉叶挥毫图,以抒胸中块垒,并在背面镌刻铭文“失国之痛,笔底沧桑”,下面落款“苦瓜和尚”四个字。
这方砚在清末又碾转传之画家虚谷手中。虚谷原名朱怀仁,
为清军参将,参与对太平天国的镇压,深深同情农民起义军的壮举而对清政府甚为不满,厌倦仕途,削发为僧,在书画中寻求生活的乐趣。虚谷身披袈裟不理佛事,不茹素食,四处云游,和纸、墨、笔、
砚打交道,频繁往来于苏皖两省扬州、上海、苏州、宣城之间,卖画为生,其间结识一j县徽商。徽商姓谭,雅好书画,经商之余,遍访字画文玩,得一心爱之物,不惜万金购得,是一位书画鉴赏家,在古徽州这块“藏龙卧虎”之地,搜集庋藏了大量名人字画,金石玉玩,
古墨名砚,堪称“富甲皖南”。
一天,虚谷去谭商人家作客,为商人作《梅雪图》一幅,上面题诗:“无端白雪落沙来,古本疏枝上粉台。似雪似花花似雪,梅花又向雪中开。”谭商人对虚谷的画和诗十分钦佩,赠以百金。这虚谷在谭府盘桓半年,遍游皖南名胜,登黄山,游太平湖,常常与谭商人游山赏景,谈诗论画,奕棋操琴,甚是相得,临别前慨然相赠《观苍海》石砚一方。此砚上端所刻小篆砚名为虚谷所篆刻。谭商人又赠以千金与虚谷依依惜别,不久虚谷在上海城西的关帝庙坐化。
1941年初,发生“皖南事变”,谭儒文率国军新编55师参加顾祝同部对新四军的围剿,奉命驻扎j县一带。由于得父亲谭商人的密报,捕获从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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