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断——练习册丢过两本,晒在阳台的被子被风刮掉一次,水壶丢过一次,刚买的电暖袋才用两天就找不见了插线头。倒霉得浦春麟都开始怀疑是有人故意为之,不过在外出买新练习册的公交车上,浦春麟又想不起来自己会得罪什么人,他从小到大都没出过问题的就剩个人际关系了。
浦春麟跟家里人说了这些倒霉事,妈妈就给他求了串佛珠,因为这些倒霉事发生得太凑巧,透着点邪门,又附加《地藏经》一部,浦春麟把经书放在枕头边,每天晚上睡觉前都掏出来摸一摸。
倒霉了个把月,终于快放寒假了,高一课程多,期末要连着考上三天。开考前最后一个周末,浦春麟收拾出夏天的行李,跟任祺商量着要不要提前回家一趟。
在别的同学已经恨不得把睡觉的时间都拿来复习的当下,浦春麟依旧清闲,什么时候吃饭什么时候休息什么时候学习,安排得笃笃定定。
恰巧任祺也打算回家,他的行李比浦春麟要多,家里来接的车就那么一辆,考完了再搬太勉强了些,两人商量了一下,还是准备周六回家。浦春麟美其名曰“备战周末”,回家休息一天,吃点好吃的补补身,回校才有精神考试。
周五下了课,路上满满当当全是人,估计食堂现在挤得慌。任祺不慌不忙边打电话边往宿舍走,浦春麟跟着他,一前一后走到男生宿舍楼下,浦春麟悲伤地叹了口气:“我的毛衣……”
他的毛衣正挂在楼下光秃秃的桃树上飘荡,毛衣是他昨天刚洗的。
这些倒霉事多得让浦春麟都快习惯了,但习惯这么负面的事是没有任何意义的,浦春麟觉得自己很悲哀。
浦春麟跑进花坛取下自己的毛衣,今天的太阳也很好,毛衣已经晒干了,透着暖融融的香味,而且不幸中的万幸是毛衣没被刮坏,他高兴地卷起毛衣抱在怀里。
任祺在花坛外面抱着手臂看他,眉头拧着,看着浦春麟跨出花坛,问道:“饿了没?要不要先去食堂?”
浦春麟往楼上跑:“现在去食堂也是挤,我回宿舍歇会。”
宿舍现在人不多,浦春麟宿舍那层楼只有两个隔壁班的同学在阳台往宿舍拖棉被。浦春麟回宿舍上了厕所,洗了把脸,把同学托他收的被子搬回宿舍,就跑出去找任祺。
任祺宿舍倒有两个人在,一个任祺,一个李梓超。
任祺站着,李梓超坐在床沿,浦春麟打招呼:“超超,吃饭没?”
李梓超扯个嘴角,似乎挺勉强地笑了笑,浦春麟看李梓超脸色不好,疑心他身体不舒服,刚要开口关切,任祺喊他,笑眯眯地:“小颜在食堂占了位子了,你先去吃饭吧。”
浦春麟抬头望向任祺:“你不去啊?”
任祺捏捏自己脖子:“我想先洗澡呢。”
浦春麟疑惑道,“干吗这么早洗?先去吃饭啊。”又伸长脖子喊李梓超:“超超一块去?”
任祺走到门边提着浦春麟的衣领把他送出去:“我有点事,小颜在二食堂,你先去,听话。”
任祺说“听话”,浦春麟肯定听话,虽然觉得任祺和李梓超之间有些奇怪,大概是闹了些小矛盾吧。别人的矛盾不好插手,浦春麟乖乖下了楼,摸摸肚子,一溜小跑到了二食堂。
颜希仑正吃晚饭,瘦巴巴的一个人占了食堂整张四人桌,还好这时食堂有些空了,浦春麟端着盘子轻轻松松找到颜大美女,过去一屁股坐下。
颜希仑抬了抬眼皮——都说两人在一起久了会越来越像,她这个动作就很像任祺——见只有浦春麟一个,倒不说什么,浦春麟说:“任祺等会再来。”
颜希仑点点头,低头继续默默地吃,浦春麟今天吃面条,他喜欢吃面条,一口口吸着,吃得津津有味。颜希仑家教好,吃相很文静,浦春麟觉得颜希仑的动作很好看,就拍马屁说“小颜真是静如处子”,颜希仑给面子地微微一笑,道:“周末你是不是又要回家?”
浦春麟点点头:“任祺跟我东西都有点多,想先弄点回去,主要上个礼拜没回家,我想回家吃点好吃的。”
颜希仑又道:“可是都快考试了。”
浦春麟喝了口面条,说:“嗨,不会的科目现在看也来不及了。”
颜希仑说:“那任祺呢?”
浦春麟笑着说:“你还担心他吗?他随便考考都比别人强。”
颜希仑垂下眼:“那我也回家好了。”
浦春麟说:“回家一趟也算劳逸结合嘛。”
颜希仑长长的睫毛慢悠悠地落下:“其实是有人想认识你,让我介绍。”
“咦?”浦春麟从面碗里抬起头,嘴角还沾着一粒紫菜:“谁啊?”
颜希仑又抬起脸来:“你有兴趣吗?女中的大美女。”
他们这个城市有个私人贵族女子中学,也就前两三年弄起来的,浦春麟中考那年这学校打广告打得铺天盖地。据说学校条件确实不错,至少设施都很高档,升学率倒是普通但学生出国机会特别多,反正挺有名气的,现在城里面提起某某女中,老百姓都认识。
浦春麟立刻摇头:“不不不,女中太远了。”
颜希仑放下筷子:“又不让你去女中见面,当然是约出来了。再说女中不算远吧,公交车就半个小时,那女生很漂亮。”
浦春麟摸摸脑袋:“有你漂亮吗?”
颜希仑一本正经地当起了媒婆:“比我漂亮。”
浦春麟还是不太情愿:“比你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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