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运,然后没人知道他被关在里面。他爬楼梯到十一层,从窗缝里摸出自己休息室的钥匙。打开门他被里面沉闷的气息呛到,捂着鼻子开了门。
他在门边摸索到点灯开关,里面很久没人来,桌子上都积了一层灰。他的休息室自然没有川森泽办公室那间大,也只是放了一张单人床,一张沙发,一个柜子茶几附带一个小卫生间。他很久没来这里,翻柜子的时候居然还能翻出他刚进公司时带着的歌谱。他拿着看,却怎么也想不起是什么时候写的。上面的五线谱他能勉强唱出来一些,曲调阴沉,大概是那段阴暗日子里厌世写出来的东西,要是发表出去,肯定要被封锁。他把歌谱放回柜子里,在里面拿出毛巾,他浑身都是烟酒味,得洗个澡。
卫生间里的热水器年久失修,林予昕就着冷水洗了澡,顿时清醒很多。他擦干身子光着膀子出来,用抹布把茶几擦干净。他看到柜子里有空白的五线谱纸,上面几张积了灰,下面的还能继续用。
他想宣泄某种情绪,他心里憋着太多东西,快要把他自己撑爆炸,没有人愿意陪他说话,他只能想出这种方法。他其实并没有失去唱歌的能力,他只是想伪装,伪装他不会唱歌,伪装他不记得曾经的事,伪装出他已经忘记。
每一次唱歌,他都在压抑着什么,每一句歌词音调他都是那么熟悉,但他不敢面对,只能把它们重新排列成面目全非的样子。每一次唱歌都是对他的考验,折磨他的脑袋,痛苦他的心房。
他在房间角落里找到一支签字笔,让他欣慰的是居然还能用。他盘腿坐在茶几前,把脑子里奇怪的想法都整理一遍,然后一边瞎哼哼一边用笔在五线谱上写写画画。
记忆力那扇门门阀一旦打开,昔日的画面都跑出来,他看到自己站在舞台,下面是闹哄哄的人群,他敲着架子鼓,的眼神都是敬慕。他仿佛还能听到吉他的声音,跟人群的呐喊声融合在一起,那是他们最初的舞台。他又觉得自己站在录音室的话筒前,身后是乐队其他人给他和伴奏。
然后就是那场惨烈的车祸,他觉得他像刚闭上眼,一睁开就什么都没有,仿佛一切都没存在过。但是他能听到他们曾经唱过的歌,歌声弥漫在每一条大街小巷,时时刻刻提醒他发生过的事。然后一切安静下来归还于零,没有人记得他,没有人记得他们曾经的光辉。
但是黑暗总有光明的一天,夜晚再黑也会天亮,黎明到来时是谁在陪伴,而漫漫长夜之后他又会去哪里。曾经的他不敢相信,也不敢去争取,缩在自己的麻醉里浪费那么好的时光。
他想回来,做回原来的自己,他想重新唱歌,重新出现在大众面前,重新站上舞台。他想有能力理直气壮地站在川森泽面前,大声要求对方跟自己天长地久。
有了这个念想,他像是吃了药,精神亢奋,连疲惫都感觉不到。他脑子里的灵感源源不断,都被他用笔写在纸上,等他从自己的世界走出来,才发现天已经亮了很久。
林予昕看着一桌子的五线谱,觉得不可思议,他没想到自己居然还真的能写出歌。他蹲了一个晚上,站起来的时候脚都没有知觉。他一拐一拐的走进卫生间洗漱,把自己拍出点气色才拿着歌谱走出去。
电梯里有职员,见到林予昕也没多大意见,林予昕觉得自己现在真是够没存在感的。电梯一动里面又恢复热闹的谈话。无非是讨论张妍是不是真的要和董事长订婚。川森泽长得周正高大,气质才貌钱权都有,虽然年纪不小了,但更加有成年人的魅力,在公司是很多女职员幻想的对象。听到川森泽要和张妍订婚的事,她们心里都有小怨言,说张妍不知道跟多少人发生过关系,怎么配嫁给川森泽。林予昕觉得女人的嫉妒心理让人觉得可怕,没有在电梯多呆,他在十四层走了出来。
十四层是音乐人的办公室,林予昕记得汤姆森平时好像在这层楼,但具体在哪个办公室他就不清楚了。
他兜兜转转好几圈,看哪个办公室都长得一样,半天都不见一个人影,他手里拿着五线谱,肚子饿得直叫唤,最后只能给明明姐打电话。
明明姐忙着配合公司给阿哲的新专辑做宣传,阿哲音乐底子好,录歌都是一次过,连挑剔的汤姆森都找不出瑕疵。炎夏已经快要过去,阿哲的专辑也快要上榜打歌了。
林予昕问她汤姆森的办公室,明明姐说他现在在给另一个歌手录歌,大概是在录音室那边。没等明明姐问他找汤姆森做什么,他就挂了电话。
他又从十四层跑到十五楼,他估计汤姆森会在五号录音室,就按着门号寻过去。他隔着隔音玻璃看到汤姆森在教训一个新人,不知道该不该进去打扰。
毕竟有上次的教训,汤姆森火气挺暴躁,自己在他眼里不过是个不会唱歌的歌手,说不定连自己写的东西都不屑于看。他这样想着有点想退却,脚步还没移开,里面的汤姆森就转头看到他站在外面,就让助理开门,请他进去。
林予昕第一次被请,感觉还有点小激动。
作者有话要说: 予昕要奋发图强了\(≧▽≦)/
☆、r25
看他进去,汤姆森却没有理他,又教训了几句那个唯唯诺诺的小歌手,便打发他进录音室里继续唱。林予昕不敢打扰他,只好安静坐在一旁,他手里拽着纸张,手掌心已经渗出汗。
汤姆森录音不顺利,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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