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笑呵呵地摇摇头,莫夜继续:“2:1,哥,你也闹够了,还是早点回家吧。”
莫风起先板着脸,听了他这话,突然弯唇笑了起来:“呵,你好像漏算了一个,”他转头,用热切的目光望向李墨白:“小夜,过来哥哥这边……”
他这语调甚是熟稔,仿佛过去十几年的恩恩怨怨从未发生过,时光又倒流回最初的那一日,某个大男孩抱着弟弟亲热地呼唤:“小夜,我是你哥哥……”
李墨白满头黑线,老兄,就算我同意将过去你亏欠我的事一笔勾销,难道我会忘了之前你非法囚禁我、变态折磨我两个星期吗?我凭什么要帮你!!
莫风无需他的回答,自顾自地笑开:“怎么办呢,你不想帮也得帮,因为……你没有选择……”
他拍拍手,几个黑衣服的保镖立刻如同幽灵般突然出现在病房里。
李墨白张大嘴,回头他得问问莫风,到底是从哪里雇来这么些个死缠烂打,阴魂不散的保镖同志?
夏成紧张地炸了毛,像个护犊的小母牛,挺着胸膛挡在莫夜的面前。
狐狸老板弯着眼,依旧是笑眯眯地跟个假人似的,老老实实地被保镖带去一边。
莫风晃到李墨白的身后,揽住他的腰,半推半拽地将他拉到莫夜的身前。后者被两个保镖在身后架着,脸上的表情倒是风平浪静。
夏成也被压到一边,踢着腿挣扎着喊‘’。
李墨白想,莫风上辈子一定是蛇。这个时候,莫风就像一条蛇一样,双臂紧紧地从他的身后将他缠绕住,冰冷地呼吸喷薄在他的颈项间。那条蛇覆在他的耳侧,用诱人的声音逼迫:“小夜,来,杀了他……不然,我就杀了你。”
手中又被塞/进那把尖刀,刀锋锐利,闪着寒光。
李墨白看着那个人,那个人也静静地望着他。
原来这人不作弄人的时候,也可以有这样温柔的眼神,就像暖阳,默默地融化世间最冷的寒冰。李墨白这个时候觉得,面前的这双眼睛,比身后那双琉璃球似的琥珀眼珠,好看得多。
真是可惜了……
他勾起唇,毫不犹豫地将那把刀捅进男人的胸膛偏左的位置。
那里,是心脏的部位。
温热的红色液体顺着李墨白的指缝缓缓流淌,男人依旧定定地看着他,目光仿佛能穿透他的灵魂。
然后,男人冲他笑了一下,眼神黯淡下来,颓然向前倾倒。
李墨白下意识抬起手臂,男人倒在他的臂间。他扶着男人,面无表情地跪坐在地上。
莫风扬起嘴角,想笑,却笑不出来。
夏成惨叫一声,竟然挣脱开约束他的保镖,勾起手掌,疯了一般扑向李墨白。
莫风忙挡在李墨白的身前,钳小鸡般紧紧抓住夏成的双手。然后,他的脖子处被架上一把尖刀。
李墨白淡淡地说:“叫你的人都退开吧。”
夏成还想往李墨白这里扑。李墨白没办法,冲身后躺着的人哼了声:“管好你的狗。”
那人睁开眼,用手支着脑袋,也不起身,懒散地躺着,招呼了一声:“小夏夏,你可得把我哥哥逮紧了。”
夏成眼睛一亮,一个熊抱将莫风紧紧地抓住,又开始淌眼泪:“呜呜呜,你们吓我……”
李墨白再次扶额,他果然对这个爱哭的家伙没辙。
地面上的人伸长胳膊,弯着眼角等待。
李墨白叹了口气,这一个个的,怎么都和孩子似的?他一只手还拿着刀架在莫风脖子上,另一只手犹豫着伸了过去。
男人笑得更开心,握紧他的手,借力站起身。
他笑:“昨天晚上,你果然醒着。”
***
李墨白一早就知道神秘人也在那栋别墅里。
地图和小刀虽然是莫风设计让他以为是神秘人送的,可是每天早晨的红苹果,却是那人怕他肚子饿,夜里来看望他时留下的。
莫风在地图上画了红色的笑脸,以为那样李墨白会认错。但也正是这个红色的笑脸出卖了他的阴谋。
神秘人刊登在报纸上的,以及后来李墨白在酒馆画给莫风看的红色笑脸,与两人之间真正传递的那个,有一个细微的区别。
——他们的红色笑脸的左眼角下,有一粒小小的,类似泪痣一样的点。
这是只有这两个人才知道的细节,而一开始李墨白收到地图时因为太兴奋忽略了,直到出逃前一天才发现。
他很疑惑,这地图如果不是出自神秘人之手,那又是怎么一回事?还有每天晚上的梦中,那个安慰他入眠的人又是谁?那首熟悉的旋律,真的都是梦吗?
那个时候莫风为了让李墨白安心出逃,所以那几日并没有出现在别墅中。逼李墨白吃药的保镖不比莫风,看着他吞下药丸就离开了。所以当天晚上,李墨白服药后,趁保镖离开,立刻去厕所里抠嗓子吐掉。
夜晚,李墨白提心吊胆地躺着装睡。
男人准点晃着步子出现在李墨白的卧室里。床上,可怜的人每天晚上被噩梦折腾,就像很多年以前的那个小男孩,也是这样,夜夜被梦魇缠身,惊醒了嚎啕大哭。
男人像小时候那样,把手搭在他的额上,轻轻哼起《绿袖子》。这是母亲那时一直弹奏的歌,她隔段时间就会坐在那,一整天不吃不喝,反反复复地弹奏同一首曲子。而年幼的他躲在房间里,双手捂住耳朵,阻断传入耳畔的钢琴声。
每次母亲这样发作之后,第二天就会寻找各种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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