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怎麽好看,一把拉住韩予,问道,“你去哪里?”
“糟了,糟了,我都忘了,”韩予著急的手足无措,“吴大哥的葬礼!还有小潇该出院了!我得去看看他~!”
他怎麽这麽粗心呢?居然赶在吴建国葬礼的时候离家出走,也不知道现在吴潇现在怎麽样了,腿恢复的怎麽样,是不是还不肯说话?
可千万不要出什麽事才好。
韩予满心焦急,顾不得安抚卫诃,扯了衣服就往身上套。
卫诃此时也想起了吴潇的事,脸上神情认真起来,随意拿条毛巾擦干自己,对著急忙慌的男人说道:“你等一下,我送你过去,他已经出院了,但是不住在以前的地方。”
韩予停下动作,回过头:“他搬家了?为什麽?”
卫诃抿抿唇,“那套别墅他卖了。”
韩予更惊讶了,“卖了?……那是他的家啊!”
“详细情况路上跟你解释,先吃点东西,我跟你一起去。”
第一百零五章
有时候不幸就像一个黑洞,一点一点的吸附著颓败的运势,越是焦头烂额时,接踵而来的不会是转机,而是灭顶。
韩予没想到,他流浪在外的这几天,竟然会发生了这麽多事,一个又一个的打击像是要把吴潇按进地狱,永远无法翻身一般。
先是靳奕辰的离开。
他的父母从国外回来,听说自己的儿子不肯上学,一直守著一个残疾,强行把他带回了家。
靳奕辰觉得自己在这种时刻,不能离开吴潇一步,跟父母争执的时候将自己的心思说了出来。
他还太年轻了,以为只要自己尽力争取,没有什麽东西得不到。他在客厅跪了一夜,求父母放他去找吴潇,可是就在第二天的时候,就被强行送上了去英国的飞机。
──他光彩的家庭,不允许出现一个同性恋招来异样的目光。
然後就是葬礼的那天,有人砸了吴建国的礼堂,随著讨债者的上门威胁,事情的真相才终於大白。
为什麽吴建国的脾气越来越暴躁,为什麽要专制的把吴潇送进部队里,为什麽在跟韩予最後分别的时候,要塞给他一张银行卡,为什麽将自己的儿子,托付给别的人。
──是因为他欠了高利贷,在替自己的儿子谋划出路。
近两年市场不稳定,行行业业都运营的艰难,很多小厂子都被迫破产。吴建国跟战友合开的厂子规模虽然不小,但是也受到了一定的冲击,岌岌可危。在这样关键的时刻,他的合夥人见情势不妙,竟然私卷公款扔下厂子失踪了。
虽是向银行贷款,但仍旧入不敷出,无法弥补亏损的缺口,厂子是吴建国半生心血,怎麽忍心眼看著工厂倒闭,无法再向银行贷款,只好冒险向地下钱庄借高利贷。
本来等到工厂恢复运作,收回资金後再还钱,可是谁知道收回的资金,姑且够偿还银行的贷款,高利贷的利息都挤不出来,更别提本金。
──利滚利,他赚钱的速度,永远没办法快过利息翻动的速度
吴建国心里很清楚,开地下钱庄放高利贷的,背後都有涉黑背景,绝对不是善类,接到几次威胁电话後,才不得不下定绝决心,把吴潇送到部队。
不论那帮人多难缠,麻烦都不会波及到军队里去,更何况那里还有他过去的老战友,会照顾好吴潇的
要是那些人实在不给宽限,就把厂子抵押了,再不够就拿命抵。
心里明白自己这一去,说是商量怎麽还钱,但是也许回不来了,所以他将一切事都计划好了。
他不怕死,最爱的女人在那边等著他,能有什麽可怕的?
唯一的记挂,就是永远长不大的儿子了。
他没能力再像过去一样庇护吴潇到处惹是生非,他一死,这个干什麽都吊儿郎当的半大孩子就什麽也没有了,所以就算是不愿意,他也强迫他去当兵。
可是,一切都准备妥当,他却没想到,自己没有命留到“抵债”的时候了。
对於黑社会来说,人不是自己弄死的,命就不能抵去债务,父债子还是天经地义。他们收了厂子,知道吴家还有一套别墅,挑著葬礼那天的时候上门要债。
卫诃那时正开著车一条街一条街的寻找离家出走的韩予,被人通知有人砸了葬礼时,拐了弯就去了吴宅。
还没进门就看到满地的碎玻璃,布置好的会场弄得一团乱,所有的人都走光了,空旷杂乱的大厅里,只剩下吴潇坐在轮椅上抱著碎了的吴建国的遗照,怔怔的看著大门,没一点活人气。
为了让吴建国走的安静一些,吴潇将这座别墅抵给了地下钱庄,还剩下一些钱没有还够,卫诃派人把余下的还清了。
而吴建国为他安排的後路,他到底是没办法去走了,哪个部队也不会要一个残疾人的。
没有家,没有钱,还是一个残废,哪里都去不了,卫诃暂时把吴潇安排在自己之前买的公寓里,叫专业护工照顾他的饮食起居,与身体的复健。
他能帮的,也只有这麽多了。
***
卫诃开著车,将情况大致说明了一下,向他的公寓赶过去。
他怕韩予担心,省略了很多细节,例如吴潇拒绝进食,拒绝与人交流,拒绝复健。只知道抱著吴建国的遗像,躺在床上不言不语。
那时他急著找韩予,没有别的心力再管别人,只叫秦岳去搞定这件事,秦岳倒是真有本事,去了一趟吴潇就开始吃饭了,也开始复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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