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诃低声在他耳边问道。
韩予抓紧卫诃的袖子,手心里一片潮湿,低垂的头透漏出拒绝的意味。
卫诃翻身压到他身上,看著他逃避的眼神,说道:“这次我会温柔的,我们已经很久没有亲热过了。”
“我不想做……”韩予抖著手把没有扣子的衬衫合起,低声拒绝道:“我……我胃很疼。”
其实胃里没有什麽疼痛的感觉,大概是已经麻木了,可是为了逃离现在的困境,他只能用这个借口来拒绝yù_wàng正炽的青年。
他相信,如果用这个借口,就算他再想做,也不会再继续下去了。
果然,听到韩予呼痛,卫诃立刻撑起身体,一只手揉向他的胃,想了一下,低咒道:“该死,我忘记你还没有吃饭!”
他大手将扔到床脚的羽绒被拿过来盖到韩予身上,示意他躺著不要动,自己翻身下了床,走到门口时想到什麽,回头问道:“中午吃了吗?”
韩予摇摇头。
卫诃脸色倏地一下暗沈下来,抿著唇走向厨房,开始准备一些温和的食物。
──他就不该这麽轻易的饶过秦岳。
韩予被严严实实的埋在被子里,听著卧室外隐约传来的碗盘碰撞的声音,心底因为青年如此轻易的放过自己而稍微放松下恐惧的心情,同时,也为他这样的温柔而忍不住鼻酸。
可是……这样的温柔,他还能拥有多久?
韩予慢慢将自己今天被注射过的手臂抬起来,看著那个细微的针孔,突然有种想拿刀将著一块肉完完整整割下来的冲动,似乎将那里切除掉,就会将卫剑禹的血全部丢弃掉。
不……不止那块肌肉,如果真的可以躲过这样的噩梦,哪怕让他砍掉自己这条手臂也没关系!没有手臂还可以跟卫诃在一起,但是得了那样的病,就再也没有可能了……
他真的……不想结束。
韩予绝望的闭上眼睛,整个人全部都缩进被子里,双手揪住自己的头发,用力撕扯。
他以为他从不在乎得失,因为他没有得到过什麽,所以也不害怕失去。
可是卫诃的出现让他有了家,明白了孤独的痛苦,卫诃的爱情让他品尝到了被爱与爱人的甜蜜,同时也体会到了爱而不能的绝望。
──他没有祈求过别人给予他什麽,更是对困境习以为常,但是现在却忍不住乞求上天可以怜悯他一些,不要将他唯一拥有的夺走。
他从来要求的都不多,如果连唯一重要的人都被夺走的话,怎麽能让他不去怨恨这样的不公平?!
韩予抓紧胸口,努力去平复蓦然泛滥起来的怨恨与不甘,将眼睛里的湿意忍回去。──他不能表现的太失常,会被青年发现的。
卫诃端著粥走进卧室的时候,韩予正怔怔的看著天花板,看著他走进来,急忙坐起了身体,想要下床。
“……我自己来。”
卫诃把粥放到床头柜上,把韩予又按进了被窝里,背後垫高两个枕头,拿过粥碗盛了一勺吹了吹,然後递到韩予嘴边。
“我自己可以……”
韩予伸手去够粥碗,却抓了个空。
卫诃执拗的把勺子摆在他唇边,看著他:“我喂你。”
韩予不再拒绝卫诃贴心的服务,嘴微微张开,温暖香甜的粥便顺著喉咙滑下,安抚了空虚了一天的胃。
卫诃一边喂著粥,一边开口:“以後除了我安排的人,不要跟任何人去任何地方。”
韩予静静的点点头。
卫诃接著道:“尤其是卫剑禹,不要跟他做任何接触,即使手指碰到也不可以。”
韩予顿了一下,抬起头看向面前的青年。
卫诃沈吟了一会儿,将原因说了出来,“……他很脏,所以你不要跟他做任何接触。”
……脏。
韩予手指轻轻抓住被角,眼睛垂下,艰难的笑了一下:“……卫先生看起来……不像是不讲卫生的人。”
卫诃索性挑明了说:“他有艾滋病。”
“……怎麽会这样?”
卫诃慢条斯理的搅著粥碗,不怎麽在意的回答道:“他曾经追求过一个男妓,那个男妓得了这种病,自然会传染到他身上。──也算是报应吧。”
“这样啊……”韩予将手心的潮湿擦在被子上,看著再一次伸过来的勺子,摇了摇头,“不想吃了。”
被那个“脏”字堵得心里一阵疼痛,原本美味的热粥现在没了一点味道,他觉得再吃下一口自己就要吐出来了。
粥吃了大半碗,只留下一个碗底,卫诃就没有要求他再多吃一些,胃病犯得时候还是不要吃太多比较好。他其实也没有吃晚饭,伺候著男人吃饱了,将碗底剩下的粥随意的刮了两下,打算把他剩下的吃完再去盛自己的。
谁知勺子还没到嘴边,连带著碗一起被打落到了地上,碎成了几片。
卫诃看看地上的碎片,抬起头看看面前的男人,问道:“怎麽了?”
韩予抓著被子,一只手还保持著抓著青年手的姿势,急促呼吸著,脸色惨白,像是看到了什麽非常可怕的事情。
“你今天很奇怪,是不是有事瞒著我?”卫诃静静的看著韩予,皱起眉道。
韩予慢慢摇摇头,沙哑道:“胃更疼了,药……”
他脸色白的病态,嘴唇没有丝毫血色,额头上的冷汗都滴到了被子上,手也堵在胃部,似乎疼的几乎开不了口了,的确是他胃病发作时的样子。
一般胃疼的时候,只要吃一些温和的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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