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男人示威呢。
那另外一个中年男子,当然就是于雷的父亲。当年那个平步青云、屡屡晋升、妨碍
了他军旅前程的高干子弟,就是他于雷小子的爹了。要说什么深仇大恨,这十几年过去
,任什么小心眼的人也难再提了;可这因祸成福、创家立业的丰功伟绩,却是不能不向
旧日的对手好好炫耀一下的——人就是这么奇怪的动物,他们往往最在意的人不是朋友
,而是敌人,要不当年全国人民砸锅卖铁也要在美帝国主义面前打肿脸充胖子呢!
回到京城之后,于雷把这段奇遇如实向上级做了汇报,他爸很是费了一番功夫才把
这么个人想了起来。
“是有能耐的人。”他简单地给往日的同僚、下属做了定性。
“定性”这种工作,越是在陌生人的身上,越容易实施,如果两个人靠得太近了,
有的时候反倒难以辨认清楚。在和陈可“相认”之后,于雷作为“哥哥”的身份得到了
大大地巩固,现在陈可在私下相处的时候都一口一个“哥”地叫他,叫得他心里比阿斯
巴甜还甜;但只要添一个人在跟前,他就立马改口叫“于雷”了,甚至还故意添上了几
分疏远的劲。
他也知道害羞了么?于雷暗暗觉得形势正朝着对他极为有利的方向发展。
可负面情报也时不时地传来。根据消息灵通人士,于雷在312的眼线,张树同学的报
告,从五月初到六月初的这段期间,张韩频繁地和陈可接触,两人会见时的气氛也日见
热烈,甚至还有过若干次不可考的共同行动,行踪至今不明。
担心归担心,于雷也实在不好拿这个去跟陈可说事,不然人家还不觉得他这人有病
么?再说了,就目前来看也没有什么担心的必要,毕竟他还有陈可两年内不找女朋友的
保证呢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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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中旬,大选举人团在京大理教211室隆重召开了选举大会,各院系的代表把300
人的大教室填得满满的。于雷莫名其妙地被提名做了法学院的代表,在猪八戒主席张帆
的带领下于法学院的席次上就座。
张帆在会前对院代表进行了动员,他那屡次让于雷失望的嗓门终于在将近一年之后
再次发出了类似赵忠祥的声音:“咱们把票集中一下,待会儿投给陈言,啊,陈姐人很
不错的。”
这是实话啊!可这话毕竟是从张帆嘴里说出来的,其宣传效果实在得打个大大的折
扣,只要不起到反作用,陈言就该谢天谢地了。
大会由校学生会常务代表会议的主席主持,是一个尖嘴猴腮的瘦高个。于雷每次见
到他的时候都会不自觉地把他和执委会主席袁和平、“工委”领导马骏以及“一把手”
、秘书长等人联系起来,心想,咱堂堂的京大,为啥非要搞到如此不堪的地步呢?他随
即又会想到矮胖矮胖的张帆,黑亮黑亮的牛娴,以及多位院会校会的主要干部,最后便
得出了一个重要的定律——过早地热衷于政治活动会使人变丑。是为于雷第一定律。
竞选总是一件好玩的事情。代表们大权在握,稳坐钓鱼台,看一群候选人一一上台
,花招百出,跟马戏团里遛猴似的,不时地发出一些议论和窃笑。而候选人则分很多种
,一种是象陈言这样的,胜券在握,心沉气定,言语间不事夸张,平和稳健,避虚务实
;一种是象臧玉这样的,跟说单口相声一样,准备了一筐包袱,平均十秒钟抖一个,兜
了一大圈却好象啥都没说;一种是卖肉型的,声也甜甜的,脸也甜甜的,跟涂了蜜似的
,不招苍蝇,倒是招台下的那一双双sè_láng的眼睛;还有一种是没事凑热闹型的,拿着篇
皱皱巴巴的稿,嘴巴好象在形成胚胎的时候就没完全裂开,在台上呜噜呜噜也不知道说
了点啥,时间还挺长!
十一个候选人的陈述从两点罗嗦到四点半,投票总算可以开始了。于雷出去撒了泡
尿,鼓励了陈言一下,松了口气,回到位子上坐好。
本以为总算可以开始行使自己神圣的民主权利了,不想这时台上又出现了一个什么
选举委员会主席,跟唱戏似地念了十分钟投票规则,恨得于雷牙痒痒的——最烦的就是
这些屁用没有还楞装人样的东西!
投票,唱票,选举结果在将近六点的时候终于正式出炉了。陈言以压倒性的多数进
入主席团,臧玉也顺利过关,同时“入阁”的还有来自社会、国关和新闻的三个男生。
于雷在第一时间向陈言和臧玉致以祝贺,俩人身边已经围了一圈人,有旧交,也有
新识,大家七嘴八舌地撺掇着要吃这顿庆功宴。袁和平猪油糊了大半年的小心眼今天也
开了窍,表态说晚上要作上一东,向新当选的主席团成员聊表祝贺之意。
你也该掏一点了,吃进那么多,还没个足厌么?于雷心想。京大学生会这一年下来
,外联口的赞助,加上各项活动的节余,扣掉各部的辛苦费和黑钱,净利怎么也是五位
数。这笔钱哪去了?谁心里都清楚,但谁又没沾过其中的好处呢?于是大家也就都把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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