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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明天会不会更好,但它确确实实地将要来到。
于雷的生活在乐观主义情绪的主导下,间杂着一些忧郁和难过,一天一天地向前。
五月间,将举行京大一年一度的校学生会主席团选举。按照惯例,由院系代表组成
的选举人团要在候选人中选出五名主席团成员,再由这五人选举协商以产生学生会主席
。
这次选举的战况空前激烈,但是,大家的目标并不是主席,而是副主席。因为中华
全国学联的主席(副部级)是由京大和华大的学生会主席轮流担任的,五年一换,而明
年恰好就是华大主席任期届满的时候。所以,要想在明年登上全国学生领袖的宝座,就
必须先在今年选上校会的副主席。
于是,一众削尖了脑袋的活跃分子就开始汲汲营营了起来。离选举日还有三个月,
各院系的主席就已经频繁地受到拜访。请吃饭的,送礼的,介绍自己熟识的助教的,阿
谀奉承的,溜须拍马的,动之以情的,晓之以理的,诱之以利的,十八般武艺招招都使
了出来。
而在主席的候选人方面,陈言则是占据了明显的舆论优势,熟悉情况的人都已经退
出了战局,不熟悉情况的人自然就是更加没戏。
开学前一天,陈言约着于雷一块吃饭,点了几个人的名字,作为她钦选的“内阁”
名单,于雷被列在了文艺部的名下。
“文艺?!” 于雷几乎要叫起来了,“我啥都不懂啊!就k个歌还行!”
“谁也不是从一开始就懂的嘛。说穿了,文艺部每年也就只干一件事——十佳歌手
,报名一个月,初赛一个月,复赛一个月;决赛计划写一个月,赞助拉一个月,宣传一
个月,四月下旬放票进百讲,这不就是两个学期了么?”陈言故作轻松地说道,“这个
学期就有决赛,你要好好地跟着学学晚会是怎么运作的。”
“虽然就这一件事,可学生会一年的脸面就全在这上头了,全年的预算得有一半是
砸在这上头的。我想来想去,你们这一级里头就你最合适干这个活。”陈言很懂得怎么
说服别人接受工作。
于雷本来也没有真心推辞的意思——人么,就是要做多方面的尝试,更何况这是燕
子姐的安排,便点了点头,答应了。“燕子姐”是臧玉酒后的发明,现在所有的人都跟
着叫开了。
虽然已是胜券在握,陈言仍然不敢大意,该请的客还是一个不落地请,该花的钱还
是一分不省地花,于雷和臧玉也常常跟在旁边陪着。燕子姐正努力地争取让臧玉也进入
主席团,她说这样会节省许多与其他副主席彼此磨合的时间——当然,其间更多的好处
是那些不能明言的部分,此处便按下不表。
关于学生会的事于雷照例是不向陈可汇报的,因为这种事说出来都嫌污染了他周围
的空气。陈可不喜欢社团,不喜欢制造无谓的人际关系,这是他早就知道的事情——于
雷坚信自己对他的了解是足够深刻的。
周二的心理学课上,陈可说他加入了棒球社。
……
周五,于雷陪他向球队报道,一队队长是于雷的同门师兄,就是他在哲学史课上碰
见的那位。于雷把陈可托付给了师兄照顾,便逆着队员行进的方向,走出了一体。他回
头看时,见陈可的队友和教练都说笑着上来给他指导动作、说明规则,心里有种说不清
的感觉。
烦得慌,一种难以抑制的念头老在于雷脑袋里绕来绕去;他便也信着步子,在依然
冰封的湖边绕行。
我希望他快乐……可我不希望他在没有我的环境下依然快乐……
于雷不敢正视这个念头,他甚至尽一切努力去否定它,但他知道它存在。
他知道的。
他太想太想成为那个对于陈可来说特殊而不可或却的人;
他努力地实现,艰难地求证;
只有这样,他才能留住爱的可能。
我知道,有无数人都曾象他这样一步步走进了痛苦,我不知道他会怎样。
于雷,好运。
40、陈可
雪化了,就成了春天。
对京城来说,这是个多雪的冬,纷纷扬扬的,从年尾飘到年初。久久地不化。
陈可喜欢这种白色的诗意,带来了寂寞的芳香。可当诗意消融的时候,就象寂寞得
久了,淌下了泪,浑浑浊浊的,搅得人心神不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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