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以后有机会,真希望能够听听你的《查尔斯特》。不过戚,我今天来找你却不是为了这件事,其实七八年前我曾经听过你的演出,是和埃弗拉一起的那场。”
戚暮自然知道法勒先生指的是什么,他点点头,便听大师继续说道:“当初你虽然很有灵气,但是我自觉你有些浮躁,因此也没有在之后多和你接触。但是昨天晚上听了你的演奏后,我认为……你已经摆脱了曾经的虚浮。”
说着话的时候,这个一贯笑容满面的外国老头慢慢地正了神色,他的这番模样让戚暮也忍不住的严肃起来——
他有种感觉,接下来法勒先生的话,恐怕会对他未来的人生造成很大的影响。
戚暮语气郑重道:“谢谢您的认可,法勒先生。”他的声音低悦好听,姿态不卑不亢。
法勒大师犀利毒辣的目光在戚暮的身上打量了许久,接着他才慢慢地笑了起来,点头道:“和奥斯顿说的一样,你确实很不错,戚。我并不是一个喜欢绕弯子的人,说话也比较直,其实戚,八年前的你或许很有天赋和灵气,但是我看得出来,你的未来不会很长远。”
法勒大师笑容满面,继续说道:“你的琴声没有灵魂,哦,这听上去虽然是个很玄幻的东西,但是戚,你的琴声真的很空洞。这让当时的我很难过,难过这样一个有天赋的孩子以后走不长远。”
“但是,戚,你昨晚的表演让我真正看到了你的实力。或许很多人都认为你表演的那首《d大调》非常有难度、你的技巧很出色,但是我却认为,你后来的那首《梁祝》却更让人动容。有了灵魂的你,让我好像看到了一颗急待打磨的钻石。”
“戚,我想你需要一个好的老师。”
法勒先生慈和低沉的声音还在休息室里徘徊,但是戚暮却蓦地睁大了双眼,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对方。戚暮只感觉世界仿佛一下子安静下来了,他能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一下一下的在胸腔里响起。
法勒先生的意思是……
手指微微缩紧,戚暮喉咙间有点梗塞,良久,他才问道:“法勒先生,您……是想收我做学生吗?”
听到戚暮的话,法勒先生却是赶紧的摇头,然后解释道:“不不不,戚,你误会了,我的事情实在太忙,在向德累斯顿递出辞呈前我是没有时间教导学生的。你如果是我的学生,只会浪费你的时间。”
这话仿佛一盆冰冷的凉水,瞬间从戚暮的头上浇灌下来。
还没等他再开口,却听法勒先生又说道:“但是戚,我想为你介绍一位老师。他是我的老朋友了,和我相比,他才是学院派真正的小提琴大师。我无法教会你更多的东西,但是他,却可以让你有一个彻头彻尾的进步,让你在小提琴的道路上走得更远。”
原本戚暮心中还感到非常失望遗憾,但是听了法勒先生的话后,他却感到疑惑起来。
在他的印象里,似乎并没有什么人能够得到法勒大师如此高程度的赞扬,至少在小提琴方面,对方早已成为站在最巅峰的那几个人。
想了想,戚暮有礼貌地问道:“谢谢您,法勒先生,不知道您说的这位大师是……”
“你应该听过他的名字。”法勒先生笑着放下了手中的茶杯,一字一顿道:“他就是——”
“里德·阿卡得。”
第五十一章
“里德·阿卡得。”
说完这个名字,法勒先生便噤了声没有再开口。
安静的休息室里连一根针落地的声音都能听清,戚暮仿佛感觉自己刚才出现了幻听,过了半晌,他才试探性地问道:“法勒先生,请问……您刚才说的是谁?”
法勒先生并没有因为戚暮的询问而有一丝厌烦,他笑着端起自己的茶杯,耐心十足地又重复了一遍:“戚,你并没有听错,我说的是里德·阿卡得。这个老家伙最近到了巴黎国立高等音乐学院去了,据我所知,他正在等待一名学生。”
法勒先生说话的语气十分自在随意,似乎只是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但是这听在戚暮的耳中,却让他整个人都怔愣在了原地。
里德·阿卡得,是什么人?
这位伟大的小提琴大师年过七十,但是直到去年,他还与维也纳爱乐乐团合作、进行了一场盛大出彩的演出。
阿卡得大师的小提琴技艺完全是站立在世界最顶尖的地方,甚至由于其高难度的演奏技巧和梦幻一般的跨音域手速,他还有一个响亮的外号——
当代的帕格尼尼。
这当然也是因为阿卡得第一次登台演出帕格尼尼的随想曲,便获得了热那亚帕格尼尼大赛的第一名有关,但也是因为这位大师神话似的小提琴技巧,真是让世人叹服。
法勒与阿卡得的小提琴表演方向并不相同,前者是以娴熟的技艺和丰沛的感情演奏出每一首曲目,而对于后者来说,虽然阿卡得对于音乐的理解非常高深,但是每当有人提到他的时候,第一个会想到的都会是那疯狂的炫技。
戚暮最没有想到的是,这位大师……竟然会进了音乐学院,成为一名教授?
心中不由感到一丝疑惑,戚暮清挺的眉头微微蹙起,他抬首看向一脸笑意的法勒先生,问道:“可是……法勒先生,据我所知阿卡得大师似乎一直不愿意收学生。”
阿卡得出生贫寒,是自学成才,因此在他年轻的时候曾经扬言,这辈子绝对不会收任何一个学生。他认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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