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丘虽被攻陷,但因战事还没结束,尚有残兵需要清扫,故而荀贞一时还不能入城。
当夜,便在营中,荀贞招待臧霸。
臧霸不但带了孙观、吴敦两人来,还带了陶商来,只是陶商却是被捆着送来的。荀贞叫人解了他的绳缚,暂且关押起来,命人看守,同时吩咐要对他好生相待,不许侮辱、怠慢。
陈到等各带部曲,在城中清剿了一夜,次日,徐荣回到营中,请荀贞入城。
荀贞却没有进城,他说道:“吾以兵事战功起家,到广陵后却常居大府,来营中的次数少了,今在营中,甚感惬意,我还是不入城了,便与汝等共居营,稍让军马休整两日,便开拔击郯。”
荀贞不入城,荀成、徐荣、臧霸等自也不好入城,除了司马宣康和别部司马姚颁奉荀贞的命令进到城中分别处理政、军诸事,安抚百姓之外,余下的诸人遂皆在营中,休整兵士。
两天后,留下宣康、姚颁暂守城,包括臧霸的部曲在内,全营开拔,俱西北而行,往郯县而去。在去郯县的路上,因臧霸的相召,昌豨、尹礼亦在留下守城兵马后,各带余部前来汇合。原本在朐县安抚地方的糜竺闻知荀贞到了荀成军中,也带了些人马过来拜见想从。
荀成部并上臧霸部,以及糜竺送给荀成的千余甲士,还有糜竺又带来的人马,几个部分合兵一处,共计两万余人,声势赫赫,从前军到后阵,加上辎重,迤逦道上长达二十余里。
自荀贞遣军出广陵,分兵掠地以来,部队的容威数此回最盛。
因兵马、辎重俱多,没办法行军太快,不过虽只是日行六十里,却也於两日后即到达了沭水岸边。过了沭水,再向西北行三四十里就是郯县的县城了。
沭水岸边有陶谦布置的守军,但陶军连败,守军的士气本就低落,闻厚丘城陷,又见河对岸荀军的声势那么大,旌旗蔽空,不少守军的兵卒直接就逃跑了,只有部分丹阳兵的军吏无处可逃,稍微抵抗了一下,旋即便降。荀贞部顺利渡河,次日抵至郯县城外,安营扎寨。
县中守军於城上望之,遥见荀军旗帜如林,精甲曜日,骑兵驰骋,尘土弥漫,步卒备战,遍满原野,无不心神为之夺,骇惧失色。陶谦闻荀贞兵到,也登城观望,望之良久,黯然下城。
荀贞传檄许仲,问:文谦可已与汝合兵?襄贲如何?
许仲回檄:乐进击阴平诸县,俱克,已与臣合。襄贲守将小戆,臣亲临阵,刘邓、潘璋、赵云、江鹄、刘备先后数攻而皆不得入。接厚丘城破军报日,臣使人劝降,襄贲守将不听,创而犹战。虽如此,臣得乐进所率之彭城兵相助,而城中守卒日少,克城当在两三日间。
许仲这回却是遇到了一个劲敌。
他的回檄虽然只是平铺直叙地讲述了围击襄贲至今的经过,但仅仅从“臣亲临阵,刘邓、潘璋、赵云、江鹄、刘备先后数攻而皆不得入”和“襄贲守将不听,创而犹战”这两句话,就可以想象到此战的激烈程度。
以刘邓诸校尉、别部司马之勇,竟然还是数攻而不能胜,可见襄贲守将之“戆”;而襄贲守将在知道厚丘已被荀军攻克的情况下坚持不降,尽管负创,却仍“犹战”,又可见此人之“戆”。
荀贞出示许仲的回檄给诸将看,说道:“丹阳兵中亦有勇将。”
当下,荀贞又给许仲传檄,令道:如可生擒其将,勿杀之,送与我见。
许仲是个稳重的人,向来不说没有把握的话,他既然说“两三日间”就能攻下襄贲,那么就肯定会在两三日间攻下襄贲,荀贞遂一边部署军队围城,一边等待许仲的捷报和他的部队。
两天后,许仲的捷报送到。
“潘璋先登,诸部跟进,城已下。守将死战,刘邓斩之,臣将其厚葬。臣意留陈矫暂抚民,使江鹄暂镇地方,略整兵马,至迟后日即到郯。”
荀贞看罢捷报,对诸将说道:“君卿已克襄贲,却是潘文珪先登。”
戏志才笑道:“打淮浦是潘璋先登,立了首功;击襄贲,又是潘璋先登。此正所谓有始有终。”
淮浦是许仲部的第一战,襄贲是许仲部此次单独作战的最后一战,这两座城都是潘璋先登,可以说,尽管许仲这次攻下邳、击东海,其帐下诸将多有功劳,而且不少还是大功,可却都不及潘璋扬名,尤其是这次打襄贲,诸将皆不能破,唯他能够首先攻入城,实是大出风头。
——这却并不是说赵云、刘邓、江鹄、刘备和关羽等等诸将就不如潘璋了。要知,潘璋刚开始也是攻不进城的,到最后之所以是他,而不是别人第一个攻入城中,说白了,只是因为他的运气好罢了:在刘邓、赵云、江鹄、刘备和关羽以及潘璋本人等将的连番打击下,城中其实早已岌岌可危,而就在城内快要守不住时,轮到潘璋去攻城,所以他便先登入城了。
虽然有运气的成分,可“先登入城”的战功却是实打实的。
荀成亦笑道:“君侯,战罢lùn_gōng,潘璋怕是少不了一番重赏吧?”
荀贞笑道:“这是自然。”复又叹道,“唯襄贲守将死战,不降,为刘邓所斩杀,未免可惜!”
臧霸在座,他认识这个死战不降的襄贲守将,说道:“将军亦无需可惜。此人我识得,与曹豹、张闿、吕由诸丹阳兵军校一样,乃陶恭祖乡人,固有猛勇,无有军谋,一匹夫之勇耳。”
“纵然如此,如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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