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贞与谋臣文士议取徐之事,郯县州府里,陶谦也正紧锣密鼓,筹备军事。
却说,陶谦早就遣人西去鲁阳,欲与袁术结盟。
这日,被他遣去鲁阳的使者归来,面见陶谦,说道:“孙文台窃豫,刘景升聚兵,袁公路深以此二人为患,闻公欲与结盟,欣然应诺。”
陶谦大喜,顾对左右州吏说道:“得袁公路为盟,孙文台不足忧矣!”
豫州内部本即有不少人不服孙坚,现下又加上了袁术的牵制,来日与荀贞开战,孙坚便是派兵来援,料来也不会派出多少兵马。
陶谦不止遣人去了鲁阳,还遣人去了丹阳。
丹阳郡是陶谦的家乡,他早年曾在丹阳郡为吏,现下丹阳郡府中有不少他的昔日故交,按理说,丹阳应也是能成为陶谦的盟约的,——丹阳挨着广陵,在广陵的南边,丹阳又产精兵,此郡如成为陶谦的盟友,对荀贞将会是大大不利,只可惜,陶谦遣去丹阳的使者虽是说动了一些郡府吏员和诸县豪强,奈何郡守周昕与袁绍、曹操关系莫逆,却竟是不肯与陶谦为盟,和荀贞为敌。
去丹阳的使者归来,具以此告之陶谦。
陶谦甚是恚怒,对左右州吏说道:“因荀、孙之故,周昂不得为颍川太守,周泰明不思为弟报仇,而却仍与荀贞苟合,实可恨也。”
泰明,是周昕的字。
当日袁绍为阻止荀贞、孙坚继续西进讨董,表了周昂为颍川太守,以迫荀、孙撤兵。荀贞、孙坚虽是果如袁绍之料,的确撤兵归回颍川了,可周昂的“颍川太守”之位却也因此落空。周昕和周昂是同产兄弟,他是周昂的同产兄,陶谦本以来他可能会因此而对荀贞、孙坚不满,却不意周昕竟仍是不肯和荀贞为敌。
陶谦发过怒,又说道:“周泰明既不肯与我为盟,我却也不稀罕他!便则罢了!”又问使者,“可有在丹阳见到荀贞的人?”
使者答道:“见是没有见到,但听说荀广陵确是有遣人去见周泰明。”
“结果如何?”
“未闻周泰明有与荀广陵定盟,我闻丹阳郡吏说:周泰明之愿,唯在保境安民。”
陶谦不屑说道:“周泰明虽有德名,而无实才,空据丹阳,固步自封,难称英雄,此无志之徒也。不值一提。”见座上陈登似有走神,遂叫了声他,说道,“元龙,我听说荀贞此子近日来广遣使臣,四处活动,和州中冠族、名士勤有来往,此事可真?”
陈登闻得陶谦此问,抬起了头,心中想道:“‘四处活动,和州中冠族、名士勤有来往’,方伯这是在暗指荀侯曾遣人去过我家么?”口中答道,“此事确有。”
陶谦转开视线,瞧了眼在座的赵昱、王朗诸人,又转回视线,瞧着陈登,问道:“可去过你家么?”
陈登答道:“日前接家信,约旬日前,荀君曾有遣人去过我家。”
“遣的何人?”
“秦文表。”
陶谦哼了声,说道:“这秦松倒是奔忙,才去过你家,昨天我就又听说他来了郯县。”
秦松是广陵郡的上计吏,按惯例,每年年底是郡国上计朝中之时,现下天子西迁,山东已乱,各州郡大多自相截留赋税,很少再有千里迢迢跑去长安上计朝中的了,这“上计朝中”之事自是不复再提,可秦松若是以此为借口,来州府里找相关的机构做交流,陶谦却也是不能把他赶走,更不能将之拘压的,亦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在州治“上蹿下跳”,到处活动。
陈登应道:“是。秦文表来郯县了么?我倒是还没听说。”
陶谦狐疑地看着他,说道:“真没听说?”
“真没听说。”
“他没去找你?”
“没有。”
“那他去你家,都说了些什么?”
“家信中对此并无提及,只说他是去拜寿的。”
“拜寿?”
“旬日前,是我一个族父的生辰。”
陶谦固是不信秦松从广陵跑到下邳,仅仅只是为给陈登的一个族父拜寿,可也知当此他与荀贞相争之时,州中人心惶惶,士、吏难免各有盘算,陈登却也是不可能实话对他说的,遂也就不再追问,只是推心置腹地对陈登说道:“元龙啊!我知你少年时就有扶世济民之志,今乱世已至,吾正要借卿之力,以保徐州安稳。我对你是很有期盼的。……吾意,卿可知否?”
陈登起身拜倒,说道:“方伯不以登年轻浅薄,擢登以典农校尉之重任,登自当肝脑涂地,以报公恩。”
陶谦满意地点了点头,环顾堂上诸人,说道:“不但对元龙,吾对诸君,亦都是深怀期盼!山东乱矣,此英雄奋武、豪杰抒志之时也,望君等皆能与我同心并力,共保徐方一地太平。”
赵昱、王朗等皆起身,拜倒应诺。
议事散了,陈登等人各自辞别离去。
出了州府,王朗命车驾追上陈登,见左右无人,乃入陈登车中。
两人在车中见礼毕,陈登说道:“君追登车,不知是为何事?”
“元龙,秦文表昨晚去了我家。”
王朗是郯县人,家就在州治。秦松昨天下午到的郯县,晚上就去他家拜访了。这不是荀贞第一次遣人去见王朗,算起来,已是近月来的第三次了。
“噢?”
“你我都是明白人,就不必就兜三转四了。秦文表去你家,对你家都说了些什么,我虽未闻之,却也能猜出个大概。……元龙,不知君家是何意也?”
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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