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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操投了河内而去,颍川这边差点闹出内讧。
却是孔伷见荀贞、孙坚归来,因连胜董兵、安然撤归之故,荀贞名望愈盛,他在县外营中的帐里常常高客满座,俱是颍川士人,而孔伷的军中却是客人稀少,门可罗雀,完全不能相比,又有那豫州军中的将校也常与谢容等人饮宴欢聚,提及荀贞必钦慕有加,而对孔伷原本就已不多的敬重则是变得越发渐少了,孔伷因此而坐立难安,起了离颍川、归州府之念。
荀贞、孙坚几乎同一时间就从豫州军的将校那里得知了孔伷的此念。
荀贞对孙坚说道:“孔豫州欲归州府,我等自不应拦,可他这一走,我豫州义军的声势就会减掉不少,恐将不利讨董。为讨董计,……文台,你说他走前,你我是不是应该去送送他?”
孙坚不像荀贞说得这么婉转,他直截了当地说道:“孔豫州无能之辈,他想走,由他走去,但他那三四万的部曲却不能由他悉数带走。贞之,你说咱们该让他留下多少兵马才是合适?”
问孔伷借完了粮,借完了兵械,荀贞、孙坚又开始打他部曲的主意。
荀贞说道:“孔豫州帐下部曲中,半数为郡兵,难以留下,能借给你我的只有他那两万余的州兵,你我总不好全问他借过来,以我看来,就借一半吧。”
“那就是万人了?”孙坚觉得少,嫌不足。
“以你我军中的储粮、颍川的储粮,除养现有的兵力外,最多也就是能再养万人,如再多,粮食就会不够用了。”
“那行吧,就按卿言,问他要万人州兵。”
“不是‘要’,文台,……是‘借’。”
“对,‘借’。”
荀贞、孙坚相对一笑,孙坚又补充一句:“只不过‘有借无还’罢了。”
说“借”就去“借”,在打听出来了孔伷带军离郡、回去州府的确切日子后,荀贞和孙坚静静等待,等到这一天来到,得报孔伷果点齐兵马,拔营东行,两人遂也各点兵马,各带了三千精锐,从营中出来,抄小道,赶在了孔伷的行军路前,横插截住。
孔伷在中军得讯,吃惊失色,问从行身边的孔德、李延诸从事:“我今返州,荀侯、孙侯却为何当道拦截?”问来报讯的军官,“荀侯、孙侯说了什么?可道出了他两人的来意么?”
“荀侯说是来送使君归府的。”
孔伷心道:“哪有带兵拦路、迎面堵截这样的送法?”
他猜不出荀贞和孙坚的来意,甚是惶恐,坐不住,站起身,猫着腰在并不算太宽敞的车中来回绕转,喃喃说道:“他两人到底是何来意?这可该如何是好?这可该如何是好?”
荀贞、孙坚出郡进兵时,他以为他两人必败无疑,等着看他两人的笑话,却没想到他两人竟连胜归来,声威更振,现在的他,是早已没了再和荀贞、孙坚争斗的念头,要不然也不会主动离开颍川,退回州府,可他已经服软,人都要走了,这荀贞、孙坚却又为何来拦?
来报讯的军官在车外说道:“使君可要请荀侯、孙侯过来么?”
“就说我身体不适,不能见客,你去替我对荀侯、孙侯说声感谢,谢谢他两人亲来送我。”
这军官说道:“荀侯、孙侯就在使君车前不远,使君何不如亲口致谢?”
“啊?……,在我车前不远?”
“是。”
孔伷勃然大怒,不用说,这肯定是前头的军卒不但没有拦荀贞和孙坚,反而主动放了他两人进来,否则,荀贞、孙坚怎可能会悄然无息入到他的军中,出现在他的车前?
可发怒又能怎样?
孔伷颓然坐下,说道:“既已至我车前,便请他两人过来吧。”
孔德在边儿上说道:“荀侯、孙侯既言是来送方伯归府的,那方伯似不宜坐在车中等候。”
“卿言甚是。”孔伷不得已,起身下车,在车外相候。
没用多久,他看见荀贞、孙坚两人在几个自家军中军官的带领下,联袂而至。
孔伷勉强一笑,说道:“何敢劳二位将军相送。”
荀贞温声说道:“使君归府,却怎也不提前告之我两人一声?要非得讯及时,险些不能来送。”
“两位将军操劳军务,我这点小事不敢打搅。”
孙坚不乐意了,大声说道:“今我等共起义兵,相聚颍川,是为国家大义,使君不言而走,折我豫州军威,这怎么能是小事?”
“我身体不适,故而……。”
孙坚打断他的话,问道:“使君哪里不适?”
“肠肚不适。”
孔伷这话倒是实话,也不知是吃坏了东西,还是因为什么缘故,他这几天肠胃很是不适,常常拉稀。本来他是想说个别的病来当借口的,可在孙坚的咄咄逼问下,他一慌神,就把实话说出了。
孙坚大怒,前趋一步,斥道:“今讨董所为者乃是国家!坚与荀侯冒矢石,蹈危赴险,临董兵,突白刃,献身不顾,纵死而不悔者,正是为了汉室,是为了讨逆,而使君却因一肠肚不适而竟就率军东返,坚敢问使君:在使君眼中,国家大义竟还比不上你的肠肚不适?”
孔伷自知失言,面赤如滴血,为孙坚气势所逼,连着后退了好几步,嗫嚅无所言。
他身边的孔德、李延等从事也都各面带惭色。
领着荀贞、孙坚过来的那几个豫州军军官则是面带不屑。
孙坚拔剑在手,插入地上,目视孔伷,说道:“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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