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句评价的说辞不同,然而话里的意思却是一样,都是说周良不老实。
周良却也有他“不老实”的资本。
一来,他是冀州本地人,在冀州当了二十年的官,地方熟、人头熟,二来,他与段聪交好。有此两条,莫说郡中、邯郸县里的等闲吏员,便是国相刘衡、邯郸县令也俱敬让他三分。
……
荀贞闻得他两人来到,亲下到堂前相迎。
李、周二人均着黑色的官衣,带印绶,配宝剑。
李仓身高体壮,虬髯满面,一看即知是个武勇之人。周良年虽五旬,保养得很好,肤白细腻,颔下长须,与李仓的大步流星不同,他走起路来却是不慌不忙,很是稳重。
李仓走得快,周良走得慢,两个人一前一后入了院中。
荀贞立在堂前,注意到他俩行路的间距和各自脸上的表情,心道:“邯郸荣、卢广皆说周良仗自家是本州人,并与段聪交好,因往常於公务上常挤迫李仓,李仓怀恨已久。於今观之,此话却是不虚也。”
县尉职为备盗贼,李仓是游侠的出身,既被任为了邯郸左尉,当然很想在此职上建立一番功业,常欲击贼,却奈何周良是个地头蛇,又有段聪为后台,不但把右尉的地盘攥得死死的,而且经常侵夺李仓左尉的地盘,以致邯郸县的治安之权多半被他控制在了手中,使得李仓有志难伸,难免常忿忿不平。
荀贞迈步前迎,边走边又想道:“我欲接管县中治安,这两个县尉却是必须至少收服一个。周良外谦内猾,不易收服,只有从李仓下手了。”迎接上前,微笑说道:“有劳二位移步来我中尉府了。”
周良紧赶两步,超过李仓,当先长揖行礼,满脸堆笑,谦恭地说道:“中尉有召,我等自该奉檄而来。”
李仓看不惯周良这副谄媚的模样,“哼”了声,立住脚步,向荀贞行了个礼,说道:“中尉召我来,不知是为何事?”
“正有一件要事欲与二位相商,……,请到堂上说话。”
三人上入堂内,分宾主落座。
荀贞开门见山,先言简意赅地说了下此次行县之所见所闻,接着明言相告,说他决定於近日内出击黄髯,最后说道:“黄髯部众千许,藏於山中,击之不易,为确保获胜,我此行将会把县内大部分的郡兵、义从都带走。郡中的盗贼众多,不止黄髯一部,为防在我率兵离开后有别的盗贼趁虚而入,我想与二位商议一下县中的城防以及县内的治安问题。”
李仓久有击贼立功之志,闻荀贞此言,精神大振,说道:“中尉将击黄髯?”
“然也。”
“仓愿为中尉前驱!”
荀贞笑道:“我知李尉勇武,然君为邯郸左尉,越境击贼却非君之职也。”
李仓亦知跟从荀贞攻击黄髯是不现实的,之所以请战是因他立功心切,此时得了荀贞的婉拒,虽有憾然,却并不放弃,瞥了坐在一边的周良一眼,心道:“因段聪侵夺我权、为我掣肘之故,我空有平贼之志,却久无平贼之力,今中尉将大举击黄髯,我虽不能从之,却亦当借此良机立下功劳一二,至不济也要把周良所侵夺的我之权给夺回来!”
他正在寻思怎么借机把被周良侵夺的权给夺回来,听得荀贞又说道:“李尉如想立功,倒也不一定非要从我击贼。邯郸县乃是赵国之国都,赵王、傅、相均在本县,本县的城防、治安十分重要,在我率兵离县后,李尉只要能与周尉齐心合力把本县的治安办好便是大功一件。”
周良笑问道:“想来中尉对此定早有打算了,就请中尉直说吧。我等忝为下吏,自当唯中尉之令是从。”
他这话说得很漂亮,荀贞笑着点了点头,说道:“我确是有了一点想法。”
“中尉请讲。”
“二位府中的吏卒不多,在我离县出击后,只凭二位府中的吏卒怕是难以维持县内治安。”
“中尉的意思是?”
“如果二位没有异议,我想令留守县中的兵卒与二位一道负责县中的治安。”
“此固甚佳,只是我二人与中尉部下的义从、壮士并不熟悉,在协调上恐怕会……?”
“我也考虑了这点,所以有意命中尉丞戏忠居中协调。”
周良心道:“居中协调?”
他久任宦场,不是毛头小子,知道荀贞这四个字只是客气的说法。戏志才身为六百石的中尉丞,怎么可能只是做“居中协调”的事儿?不用说,这必是荀贞想接手管理邯郸县的治安了。
他拈须默然,抬眼看李仓。
荀贞也正好转眼去看李仓,笑对李仓说道:“戏忠初来邯郸不久,对县中情形多不熟悉,我素闻李君勇武,待我离县后,这县中治安之责还请李君多多出力。”
李仓不是傻子,立刻听出了荀贞这句话中暗含的意思,很明显,荀贞重视他过於重视周良。他正盘算怎么借机从周良手里把权夺回,此时得了荀贞的暗示,大喜之极,当即慨然说道:“请中尉放心,仓必竭尽全力辅助戏丞管好县中治安。”
周良没想到荀贞毫不隐瞒地来夺他的治安之权,虽然不满,但见李仓已然表示了对荀贞的支持,却也无计可施。中尉是他名义上的长吏,荀贞的要求也是合情合理,他总不能当面抗拒。
荀贞问道:“周君,你意下如何?”
周良隐住不满,依旧满脸堆笑,恭谨地说道:“良也必尽心尽力辅助戏丞,解中尉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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