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攸应诺。
戏志才补充了一句,说道:“要防备医者里有黄巾的余党,公达,放他们走时最好派几个人‘送’他们。”
荀贞点头说道:“对,选些精干的亲兵‘送’他们,要一直把他们送到家里,送到后这些亲兵不必急着回来,在他们家里待两天再说。”
荀攸笑着应了声“好”,问道:“要不要去通知国相?”
“当然要通知。不但要通知国相,还要通知县外营中,叫他们立刻遣兵入城,搜查县内县外,并叫刘邓、江禽来府中见我。……玉郎,这个任务交给你了。”
荀攸、辛瑷领命出门。
荀贞又对陈到说道:“叔至,今天在街上行刺的这些人必是逃入赵国的黄巾余部,我给你两个时辰,不管你用什么手段,必须要拷问出他们是谁人的部下?共有多少人?藏身在何处?
陈到应命,亦出门去。
等陈到出去,荀贞令许仲、典韦、原中卿、左伯侯守在门外,没有他的命令,不许任何人进来,叫戏志才、宣康、李博入座,四人於室内秘密商议。
商议前,宣康拍着胸脯,长出了口气,说道:“荀君,你吓死我了!”荀贞哈哈一笑。
四人所商议之内容自是:可以从此次遇刺中收获到什么。
正如荀贞所说,行刺他的那些刺客必是黄巾余部派来的,由此,首先可以收获到的就是:一场胜利。黄巾余部派人来行刺他,刺死他后很可能会来攻城,如果他们来攻城,那么就可半道击之。当然,也有可能他们不会来攻城,那也没关系,他们不来攻,荀贞攻过去。荀贞是黄巾大敌,他被刺身亡,黄巾兵听到这个消息后就算再冷静的人也会很高兴的,一高兴就会松懈,一松懈就有机可趁。总而言之,不管黄巾来不来攻城,这都是一个击敌取胜的机会。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好处:可以借机把邯郸的城防收归己手,同时有了控制郡兵的机会,又同时可以插手县中的治安了。
邯郸的城防和治安现在分由两个部门负责,一个是郡兵,一个是邯郸县尉。郡兵负责的是城门、城墙的戍卫,邯郸县尉负责的是县中的治安。行刺荀贞的这些刺客都不是本县人,一二十个人,这么多人是怎么混进县里来的?混进来之后又是怎么躲过了县尉属吏的巡查的?他们又是怎么买下那个酒肆的?郡兵也好,邯郸县尉也好,谁也难逃其责。
孔子曰:“名不正则言不顺,言不顺则事不成”。荀贞初来上任,中尉虽掌武职,备盗贼,但要是没有好的理由,却也不好无缘无故地乱插手、乱揽权。此前一直是由郡兵戍卫县城的,他总不能无缘无故地调自家带来的部众接管,他固然有这个权力,可他如果这么做了,底下人会不服气。赵国现存之郡兵良莠不齐,其中多有豪强、士族家的子弟或奴客为军官,没有充足的理由,他也不好下手整编统合。邯郸是郡治之所在地,同时也是一个独立的县,县中的治安当然是由邯郸县的左、右两部县尉负责,他作为国中尉,更不能无缘无故地插手下边县里的治安。这种种的问题、麻烦,现如今都迎刃而解了。有了遇刺的借口,不管控制城防也好,整合郡兵也罢,又或者插手县中治安,他都名正言顺。
等赵相刘衡匆匆忙忙地赶到,荀贞、荀攸、李博、宣康四人已经初步列好了一个行动表。
荀贞是剿灭黄巾的功臣、皇甫嵩的爱将、比二千石的国中尉,他在邯郸街头遇刺,这可是一件令人震惊的大事。荀攸亲自去通知的刘衡,刘衡当时正在读经,听到荀贞遇刺,书简从手中滑落,砸到他的膝上他都不自觉,楞了半晌才回过神来,不顾礼仪地从地上窜起,一叠声催促府中备车,驱车赶到中尉府,谁知入到屋中,却见荀贞活蹦乱跳地站起相迎。
他愕然转顾陪同他进来的荀攸:“公达?”
荀攸笑道:“非我欺相君,此实为中尉之计也。”
刘衡看向荀贞,问道:“何计也?”
荀贞请刘衡入座。刘衡来得急,衣冠未穿戴好,跪坐入席中后他发现了。荀贞取来铜镜呈给他。他一面对着铜镜整衣冠,一面埋怨荀贞说道:“开什么玩笑不好,开遇刺的玩笑!”
“遇刺并非玩笑。”
“啊?”
“贞方才在街头确实遇刺了,不过伤势不重。”
“何人如此胆大妄为,竟敢街上行刺国中尉!”
“料来是黄巾余孽。”
刘衡也是个聪明人,顿时醒悟,说道:“公达适才说诈称伤重是中尉之计?中尉是想?”
“不是诈称伤重,而是诈死。”荀贞把诈死诱敌的打算全盘托出。
刘衡喜道:“好计策!”放下铜镜,叹了口气,说道,“中尉初到,中尉实不知前数月我是怎么熬过来的!短短数月间,黄巾击邯郸三四次,袭掠骚扰县外沿边乡里十余次。邯郸一日三惊!前中尉统兵与贼战,不幸战死殉国。最危急的时候,我都做好了殉城的准备。幸得槐里侯用兵如神,先破广宗,再破下曲阳,威震冀州,邯郸遂得以安。中尉英武杰出,我久闻中尉之才,当得知朝廷拜君为赵中尉后,我喜不自胜,对我门下吏说:‘从此不惧贼矣’!……,唉,今闻中尉妙计,我只恨中尉未能早来几个月。中尉早前若在,邯郸也不致数陷危境。”
刘衡个儿不高,胖乎乎的,脸挺圆,胡须柔顺,长得慈眉善目,年纪不算太大,四十多岁,按说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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