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站着一个与他差不多高的人,是陆总监陆江。
陆江这时一手搭住了方微舟的肩,那姿态倒好像把他搂了过去,他们一面说话,一面一起走进电梯。我眼睁睁看着,可是仿佛发生不出任何想法,心情没有起伏。我才走过去等电梯。
开车出去,等红灯时,来了电话,是小兵。
小兵在那头有点气急败坏叫我过去。他告诉我地址,在我们常去的酒吧。倒不是他怎么了,是王任他喝得大醉。这时间就喝到了醉醺醺的地步?一般情形下都不至于。究竟有什么事,小兵电话里说不清楚,我也不多问,再无奈也要去一趟。
酒吧明定五点半开张,可通常到七点才开始热闹。这时间也不是没人,三三两两,小酌谈天居多,还是清醒的。很快找到人,在吧台那儿,王任半伏在台面上,小兵怎么拉扯也动不了他。
看见我,小兵犹如获救:“总算来了,快点!帮忙架起他。”
我靠过去,突然王任好像清醒起来,直起了身。他掉过头看我,瞇着眼看了看,猛地推开我:“不用你,我不用,你,少给我,假好心。”
我不说话,看一眼小兵。小兵按住他:“哎呀,别闹了。”又朝我示意:“萧渔快点。”
我只好再去搀他:“王任,走吧,我们回去。”
王任也再次打掉了我的手,他倒是站起来了,整个人却晃了几晃。我赶紧去扶了他一把,他这时仿佛不够力气推开我了,整个朝我贴上来,马上闻见那浓郁的酒臭。我皱起眉,费力地稳住他:“怎么喝成这个样子……”
我又问小兵:“怎么回事?”
小兵耸耸肩:“不知道,反正我到的时候,他已经不太清醒,可能之前先到哪里去吃饭喝了一回。”
我还要说话,突然领口一紧,被揪住了。王任突然凑得很近,他眼睁睁地看我,嘴里呵呵笑:“萧渔,你,你是不是觉得很得意?是不是?”
我顿了顿,道:“别说了,我们送你回去。”
王任突然又挣动着,我与小兵一时松开手,他便向后仰,身体撞到吧台边,因站不稳,一条腿软了软,向下滑坐到地板上了。我与小兵实在面面相觑。那吧台后的酒保看来一眼走开,像是去打电话。
周围不多的客人早已经注意过来。小兵看我一眼,又过去扶王任:“好了,别闹了,不然不理你了。”
王任点了头:“好,别理我,反正我就是不行,我就是失败。”又抬头朝我看,那醉眼迷蒙,单手指着我:“我啊,我哪里比你差?凭什么,凭什么选你,不选我,以前就是,现在还是……。你也知道,还是跟我抢,一次,两次……第三次!”
小兵仿佛不懂的看我。我不说话,也是因为对这些话只明白一半。
然而此刻也不是追究的时候,周围已经隐约议论起来。王任倒在这里,吧台的客人都走开了,影响生意。酒保大概烦了,开口:“假如你们不快点带走他,我就叫人过来把他丢出去,死活不管。”
小兵连忙推了推王任:“真的别闹了!我们回去。”就去扯他。
我也上前去拉着。这次不管王任怎样挣扎,我用足了力气。小兵也是死命地架住他。终于半拖半扯的,将王任拉到外面弄上我的车子。他一面还要嚷嚷着,可身体像是没了力气,整个人瘫倒在后座。那动静越来越小了。
我与小兵也上了车。小兵喘了口气:“终于安静了。”
我松开领带,扯了扯衬衣领子:“是啊。走吧,带他回去。”就开车出去。
王任租住的地方距离酒吧不太远,很快到了。可他家在五楼,好在有电梯,不然走楼梯还要搀着他,简直不知道怎么走。倒是进去电梯,我要想起来一件事,上次也是王任喝醉,我与徐征一块送他回来,假如不是那次,或许与徐征就不会有机会更亲近起来,以致于今天情形的混乱。
当然我绝对不是怪王任。他在这之间完全是被动的一个角色。
进到王任屋里去了,王任也并不消停,又吵着,怎样也不睡,突然呕的一声,霎时一阵乱。总算来得及把他推进浴室里,他低了身体朝马桶一栽,抱着吐。我站在外面听着,小兵倒是跟进去,一面抚着他的背,一面递纸巾。
王任吐完了,就这么睡了。
我与小兵终于把他放上床,又出了一身汗。我拉了椅子坐,将衬衣袖子放下,重新扣上,一面望小兵那里,他坐在床沿,拿着毛巾擦王任的脸,又去拉好被子。
突然有手机铃响。小兵从裤袋掏出来接了,听口气是他的男朋友。两人刚开始谈,照理浓情蜜意,却没有说得太久,那声调也沉。我看小兵切断通话后,还是握着手机看,那神情的一半隐在台灯照不到的阴影里。
我开口:“我看他没事了,走吧?”
小兵仿佛回神,点头:“嗯,好,你先回去,我再等等。”
我道:“你不走?你男朋友不是找你?”
小兵倒是掉过身,看着我问:“萧渔,你男朋友呢?”
我顿了顿,方道:“今天去应酬。”
小兵却似乎也不关心我的回答,径又问着:“你跟王任能不能和好?”
我默了一下,“不知道。不是我找他吵的。”
小兵道:“王任他是一时脾气上来,那些没经过大脑就说了。你也知道他就是这样,嚷嚷一阵子后就没事,你不要跟他计较。”
我低应了声。再听小兵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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