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正好,在你们死前,我来给你们说个故事。」龙言传心情很好,拿起放凉了的茶一口一口抿,丝毫不介意它的温度,「从前呢,有个不负责任的男人,他年轻时就四处留情,孩子生了一大叠,却从不关心他们的死活……哦,除了正妻生下的那唯一,当作心肝宝贝似地宠。」
不用说,他讲的那个心肝宝贝就是龙言之。
「可惜呢,那心肝宝贝不争气,没办法继承家业不说,反而爱上了一个警察。」龙言传叹息道,「真是个败家子呐!」
「每个人有自己不同的道路,并不是官的儿子必定是官,贼的儿子必定是贼。」安野挺欣赏用于反抗命运的人。
「这么说也对,可总有人得当贼吧?一群贼也需要个山大王,没饭吃的贼比野兽还凶猛。」龙言传继续说着他的故事,「说到野兽不得不说狮子这种动物,为了让它们孩子能够**起来,它们会把幼崽丢在严酷的环境下成长,逼迫幼崽适应环境、战无不胜。」
「宠溺不等于宠爱,严格并不代表不在乎。」陆桥河对龙言传道,「龙齐天爱的是你们中的哪个,你比谁都清楚。」
「呵。」龙言传不屑冷笑,「那老家伙做的一切都为了龙门,他不会爱任何人。」
龙言之也好,龙言传也好,都是为了龙门延续而存在的道具。
「父亲是爱你的。」龙家老宅的大门再次开启,一位推着轮椅的美男子出现。
他背着光,给人一种快融进阳光里的错觉。
☆、66空殿
龙言之的出现令众人大吃一惊,陆桥河瞪大眼睛,满脸都写着不可思议。他不是在监狱吗?为什么会在这里?
「哥。」龙言之这一声唤使得龙言传脸上千息万变,想哭想笑、最后却哭笑不得。
他弯腰低头,做出像是经过千锤百炼恭敬的姿势,沉稳道:「言少爷。」
「说了多少遍,别叫这个名字。」龙言之推着轮椅慢慢过来,「叫言之,或者阿言都可以。」
「言之。」倒是陆桥河先叫了,他弯弯眯起眼睛,眼神很复杂。
「你倒是还记得我。」龙言之讽刺道。
「叫我如何不记得?」陆桥河似笑非笑地叹。
别人都说三个女人一场戏,这儿伫着三个大男人,他们之间的戏也精彩得叫人拍手称快。
「来谈谈当年的事吧。」安野发现这一屋就他一个外人,指望这三人开口是不可能了,还是他这个局外人来搅一搅局吧。
「没什么可谈的。」龙言之神色黯然,回到这间屋子又仿佛回到了那一晚,叫他心如刀绞的那个画面。
「咚咚、咚咚咚!」二楼的某间房内突然传来某种奇怪的捶打声,四人都警觉起来。
「喀嚓!嘭——」一声巨响,好似木板碎裂的声音。
「你上去看看。」龙言传拿枪指着安野,对陆桥河道。
陆桥河呵呵冷笑:「这么多房间,你要一间间看过去?」
「别耍花招,是你安排的警察?」龙言传面露杀意。
「不敢呢,龙大少爷要我单枪匹马,小的怎敢结伴而行?」陆桥河表面上悠哉悠哉,心里可打紧得很。他与龙言传一样,根本不知来者何人……
「你的嘴贫百年如一日。」龙言之笑起来的样子也美得百年如一日。
他就那么一勾嘴角,安野就看见陆桥河的眼睛噼里啪啦地闪火花,比过去见到任何一个美人时闪得频率都要快。
「我有个建议。」安野举起手,「既然大家都不放心让任何一个人上去,不如等楼上的人下来?」
「万一他不下来呢?」龙言之含笑反问。
「那只有我们四个一起上去了。」安野表示他压力不大,「桥河抱你,我帮你拿轮椅,你哥继续用枪指着我。」
根据每个人的需要和特长,安野进行了一次合理分工。
「不行!」龙言传一看自己的弟弟与陆桥河之间眉目传情,立即就不答应了。
「那你说该怎么办?」安野的好脾气也耐不住再三挑剔,有本事你别一脸好想去看好担心楼上的表情!
「……」龙言传板着脸,沉默是金。
「我觉得妹子这提案不错,等楼上的人下来总不实际,还不知来人是敌是友,不易分散行动。」龙言之的一句话好过安野的千言万语,龙言传虽然表情有些勉强,但还是同意了。
陆桥河先扶着龙言之起来,让他靠在自己身上,再慢慢处理轮椅问题。只见两人贴得越来越近,等轮椅收好时,不用陆桥河抱他,龙言之已经整个躺进陆桥河怀里,双手勾住他的脖子,星眸半眯一副享受的模样。
安野揉揉眼睛,奸|情光芒太刺眼,视线有点模糊。
「还等什么?把轮椅给他!」龙言传明明已经怒发冲冠却还硬是忍气吞声,这脸部表情变化的……让人暗爽啊!
「不能走。」陆桥河一手搂着龙言之,一手固定轮椅,确实不像还能自由活动的样子。
「我过去拿吧。」安野建议。
「老实点。」龙言传用挥枪示意,他的眼睛可是一动都不动地注视着安野,休想有任何小动作逃出他的法眼。
「是是是。」安野像只小猫似地蹑手蹑脚,「满意了吗?」
几乎连眼神的碰触都没有,他从陆桥河手里结果轮椅就回到原位,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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