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t; 「小野。」他唤着安野的名字,温柔得连自己都觉得惊讶。
他从十五年前就一直爱着这个孩子,看着他小学毕业、初中毕业、高中之后然后去国外留学。安野对他来说是特别的存在,这是一份责任,就像作为监护人一般,不可推卸的责任。
虽然这些年他和安野都没见过面,但他们之间的联络从没断过。并不是宗正义不想去见他,而是医生的叮咛,避免让安野回忆那段封闭的往事。解离性失忆不是那么容易治愈的心理疾病,一旦诱发症状,会产生不可弥补的结果……最坏的情况有两种,一,安野失去了所有的记忆;二,安野陷入深度昏迷,成为植物人。
无论哪种结果都不是宗正义能接受的。好不容易与安野建立起来的羁绊,他绝不会舍弃。他很自私、很霸道,他不能失去安野对他的感情……
所以他不敢见安野,他怕安野看见他就会想起那个夜晚。
「那时候,明明还是个只会抓着我衣领哭的孩子。」宗正义抚摸着安野的额发,嘴角勾起一抹笑。
一眨眼,都长这么大了。
「唔……」安野发出痛苦的呻吟,他加倍用力抓紧宗正的手,指节都发白了。
「没事的,我在这里,在这里。」宗正义心疼地贴着他的手背,一遍遍在安野耳旁低喃。
不要是当时救安野要紧,他真会把那群渣子都杀了!
「救、救我。」安野手心出汗,肌肉不断痉挛,像是完全沉浸在他的梦中无法回到现实世界。
「医生!医生!」宗正义按铃,大声呼喊,「来人!快点——」
门口传来一阵脚步声,医生和护士们推着各种仪器出现。
「给他打一针安定剂!」主治医生吩咐身旁的护士。
护士举着上了药的针向安野靠近,然而他像是有感应一般,当护士碰到他的手臂时立刻挣扎起来,心电图上的波峰一个高过一个,旁人根本无法靠近。
「安野!安野!」宗正义抱住他,用力呼唤他的名字,「你听到了吗?你醒着对吧?睁开眼睛,没事了,没事了!相信我!」
安野一瞬间失去了力气,全身瘫软在宗正怀里。然后他慢慢睁开眼睛,迷茫无助地望着前方,后背湿成一片。
「他醒了,快!」宗正义给护士一个眼神,她立即靠近,为安野推了一针安定剂。
「你……是谁。」安野软绵绵地靠在宗正义胸膛,感受着他炙热的温度,令他熟悉又怀念。
「宗正义。」他对上安野的视线,心跳狂乱加速。
「谢谢你。」安野又闭上眼睛,这一次,他没做梦了……
☆、23【4】荷鲁斯之眼
「这……是哪里?」安野醒了,发现自己躺在一间干净整洁的病房。他的记忆很混乱,也许是高烧的后遗症,梦与现实短时间内分不清楚。
疼!——
他捂住头,差点叫出声!不单单是头部,全身都像被人打了……哦不对,他是被人打了,还差点被潜规则。
后来怎么了?是谁把他救出来了?那个人……那个人叫什么?
「宗正……义。」安野默默念出这个名字,残留在手臂上的温度逐渐发烫,那个人身上淡淡的烟味还在病服的布料上。
昨天的那些,都不是梦吧。
「你醒了?!」护士推着车进来,一见安野坐起来,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她立即转身跑出病房,一边跑还一边大声呼唤医生,仿佛神迹降临。
她怎么了?不至于吧……
安野试着揉头发,手才抬到一半,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痛。嘶,流年不利、流年不利啊!
「一切正常了,安先生。除了疼痛感,还有其他不舒服吗?比如头晕、呕吐之类的。」医生在所有的检查项目上画满勾。
病床边摆满了检查仪器,光是抽血,安野就被抽了三罐。医院什么时候对待病人如此尽职了?如果他没记错,他现在还是犯罪嫌疑人的身份吧?
「没了。」安野摇摇头,「请问把我送进医院的人呢?」
「他们啊。」医生微微笑,「有一位在门外坐着,其他都回去了。」
「为什么不进来?」安野探出身子,想看看是谁在门外。
「你最好去问他本人。」医生对护士招招手,给了她一张药单,顺便吩咐安野,「有事按铃,太痛就和她们说,会再给你加一点止痛剂。」
「好,谢谢。」安野点头。
医生将病例报告放入安野病床前挂着的记录袋后,便转身离开了。护士给安野扎点滴,输一些止痛药剂和葡萄糖,并告诉他十一点四十开饭,今天只能喝粥,除流质以外所有的食物都不能碰。他的胃和肠道都受到了创伤,有少量内出血症状,不要增加它们的负担。
安野很诚恳地表示他会乖乖听话,护士姐姐一脸信不过的样子,又再三嘱咐了几遍才离开。
「哎。」安野送走了唠叨的护士,长长叹了声。好久没人在他耳边碎碎念了,还真怀念……
奶奶。
他想起了老人,那位叮咛他多加衣服、早些睡觉的慈祥女士。
心脏耿耿作痛……
失去父母的他自小和奶奶相依为命,奶奶成了他这个世界唯一的亲人。原本,长大后的他该代替死去的父亲,待在老人身边尽孝的。可世事难料,当他高二下半学期结束后,奶奶就给了他一份全球著名院校的申请文件,不顾他的意愿将他送去了国外。
整个高三就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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