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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已之下,他只得强行掐住殷向北的下颌,将药水灌入对方口中。
「呜呜……」
由于身体过于虚弱,殷向北连韩毅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大夫也反抗不了,只能被迫吞下了那些浓郁的药水。
他愤怒地睁着眼,但很快就扯出一抹冷笑。
韩毅还不知道这两年来他身体的变化。
「情非得已,我也是希望你能早日好起来。」
好不容易将药水灌给了殷向北,韩毅为自己逼于无奈地动粗向他道歉。
殷向北此时却闷声不语,只是张着嘴轻喘,忽然,他的神色变得痛苦而纠结,额上的冷汗一阵阵地冒出。
韩毅不解殷向北这番反应时为何,正在他诧异之时,只见殷向北喉头蠕动,面容扭曲,之前灌入他口中的药水竟被他吐了出来。
因为是躺着,呕吐的时候也颇是不便,殷向北不时被回流的药水呛住,呛咳不止。
韩毅见状只好扶了他的身子,奈何束缚住他双手的铁链却是让他无法完全坐起。
大口大口的乌黑药汁从殷向北的口中不断呕出,床上也被弄得污秽一滩。
直到殷向北将药水吐得差不多的时候,韩毅这才地替他擦拭了嘴角,扶他躺下。
「怎会如此?」
「哈……多亏了你当年那碗药,让我再也喝不下任何药水了。就算强迫我喝下去,我也会下意识地吐出来。」
殷向北的神色淡然,他不经意地说了这句话,就好像话中的一切与自己无关。
韩毅猛然一怔,替殷向北擦拭着嘴角的手也渐渐停了下来。
他凝望着对方憔悴的神色,昔日对方的飞扬跋扈傲意风采早已寻不到丝毫痕迹,这张脸上只有冷酷的漠然以及无谓的绝望。
韩毅的心中蓦然地怀念起了当年那个会破口大骂的殷向北。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他低下了头,手轻轻抚上殷向北的面颊,缓缓摸到对方唇上。
殷向北仍只是轻笑了一声,疲惫地闭上了双眼。
「你走吧,我不想死前还要和你再有什么瓜葛。」
「不行!我是来救你的!」
韩毅定了定神,这才想起自己究竟是干什么而来的,当他得知殷向北未死之时,早就打定了一定要保全对方的念头。
「救我?哈哈哈……韩毅,你难道真的相信他们不会杀我吗?你实在太天真了!」
殷向北干涩地笑了起来,望着韩毅的眼里带着一丝嘲弄又带着一丝悲哀。
「你现在救了我,不过是让我死得更惨罢了。还是说你其实是来找我报复的?区区一个孩子不能偿还我对你所做的一切,所以你还要让我吃到更多苦头才算?!」
「并非如此!我……」
孩子,区区一个孩子。要怎样的痛才能让曾经无比珍视他们孩子的殷向北说出这样的话。
一直不曾消逝的愧疚与后悔在这一刻疯狂地滋长,韩毅的心猛然抽痛,一直痛到他无法再继续言语。
好一会儿,他才有力气开口,「孙掌门乃是白道名宿,他已答应我不会轻易害你性命,只要你能……」
「告诉他们,休想!」
殷向北似乎死志已决,言语之间绝无半点犹疑,他寒眉怒目瞪视着韩毅,又是一口鲜血自唇间溢出。
「唉,你先休息会儿,既然你不能喝药,我就去替你配制药丸吧。」
韩毅眼见殷向北丝毫不为所动,也只能无奈地一声叹息。
他看到对方情绪又变得激烈起来,这对重伤的之人乃是大忌。
「韩毅,我奉劝你不要多管闲事,我再说一遍,老子不需要你的医治!」
瘀血不断地自殷向北嘴边溢出,方才他还气焰高涨的气息终于慢慢地衰竭了下去。
毕竟还是重伤在身,撑着一口气与韩毅兜转了这么久,殷向北终于再也坚持不住了。
他痛苦地呻吟了一声,额上的冷汗愈来愈多,脸色也变得更为苍白。
韩毅见状不妙,只好先用银针封住了殷向北数处要穴,暂时抑制他的伤势恶化。
「无论如何,欠你的,我会尽量弥补。」
「哈,谁稀罕……」
已经痛得连语调都变了的殷向北还是忍不住讥讽地笑了起来,然而在韩毅转过身准备配制药丸之时,殷向北望着对方背影的眼中却多了一分之前没有的欣然。
他曾经那么想韩毅能好好地对自己,现在对方似乎终于愿意好好地对自己了,可是他们之间,或许已经没有这个机会了。
配制药丸花费的时间自然比熬做药汁要多一些,其间,孙萧统已是数次打听殷向北的伤势如何。
韩毅都以殷向北伤势严重,需得慢慢治疗为借口,打消了对方似乎想提审殷向北的念头。
不管如何,他已下定决心,能护住殷向北一日,便不会让他再受伤害。
「来,这是药丸,你总不会吐了吧。」韩毅拿着自己熬夜配制的几粒药丸放到了殷向北嘴边。
对方已经很虚弱了。
毕竟是受了那么重的内伤,又受了那么多刑责,就算是铁打的汉子也会无力支撑。
殷向北微微睁眼看了眼韩毅,之前两天他还能出声冷嘲,现在,他只能牵动嘴角,露出一抹不屑的笑意。
转开的头,表示着拒绝。
韩毅轻轻一叹,将药丸塞进了殷向北的齿缝间,然而对方很快就吐了出来,紧接着,那张憔悴的脸上竟是充满讥讽的神色。
韩毅不愠不怒,俯身捡起配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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