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余杭亦没敢追出去,外面的人太多。他到桌边,拿起茶壶对着池清的被褥,把水全倒了进去。
“校尉?”冯罗在门外轻喊。
余杭亦刚折腾好被子,听见冯罗的喊声,忙把门打开,将门外之人拉进来。“快点,别叫人看见了。”
冯罗抬手擦擦汗:“怕什么,现在外面都忙着迎接南疆军,哪有人理会咱们。不过你得抓紧时间,你得跟在大将军后面去见单将军。”心虚起来,也不需要这么谨慎吧,平时余杭亦出入大将军的房间跟自己房间一样。
他个九品的小官,居然还要跟着。余杭亦把冯罗往外推:“帮我看着外面。”他把冯罗推出去,一直跟在冯罗后面低垂着脑袋的人抬起头,轻声喊道:“大少爷。”
“你怎么来当兵了?”
张路憨憨一笑:“小的出了余府后,本身也没什么牵挂,就想到兵营里混口饭吃。”
“为什么出府,我父亲放你自由了?”余杭亦不解。张路在他十岁左右便被管家买入府里,不是贴身的小厮,却也同他比较亲密。张路在府上是个管事,他父亲的小妾还为他指了个丫头,怎么就无缘无故出府了?
“大少爷不知道么?全国都放了皇榜,大少爷没见?”张路试探问。
“什么皇榜?”这段时间他吃住在跟将士们一起,走的是山路水路,哪里能看见什么皇榜?不,似乎连峰跟他提过一次。
张路忙露出惊慌失措的表情来,连连摇头:“小的也不清楚,小的在大少爷走之后,就出府了,什么事情都不清楚。”
“你知道什么都说出来。”余杭亦抓住张路的肩膀,不让张路走。
“小的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张路长的就是一副憨厚老实的面孔,他惶然道:“小的不敢骗大少爷的。”
余杭亦还要再问上几句,却听外面冯罗催促:“校尉该走了,我见张校尉他们都去了。你必须去,作为带领水兵的武官,你不去,张子和他们也没法站在人前。就差你了,别让大伙等着,反正这个人也跑不了,什么话以后再说吧。”
“不许把我的事情说出去,听到没有?在我找你之前,只当不认识我。”余杭亦低声威胁。张路小鸡啄米般点头,为了让余杭亦放心,露出个傻傻的笑容来。
等余杭亦走后,冯罗掩门进来,问:“怎么不告诉他?”
“大将军只让我来见夫人,没让我说。”张路道:“大将军的意思是,不让夫人亲眼见到老爷没事,就不能让夫人知道老爷的事,以免夫人担心。”
冯罗动了动唇,到底没说什么。大将军这样护着余杭亦,可惜余杭亦却毫不知情。
*
余杭亦刚出门,就有人急急来请他。换了另一条船,余杭亦过去,发现自李瑞倾以上的武官都在,不过池清没有来。余杭亦猜测池清是要等单峰上了船再出来,即便大将军不摆谱,但也不能自降身份站着等单峰。
“战校尉。”张子和拉过余杭亦,悄声问:“等单将军来的时候咱们怎么站?按理说,咱们是独个的水兵,您该往前站,可您的官位又不高,咱们站在后面多尴尬。”
这点余杭亦倒没想。越城是骑兵武官,可他上头有严德,车兵有萧恒,重骑兵虽没来,可胡棱却在。他的官位比越城低,自然要站在越城后面。但按不同的兵来分,他又不该站在后面。
这事倒是让余杭亦想到另一点上去了。虽说张子和投诚是意外之事,但也不应该随意将水兵交给他带。按理说,池清需要水兵,就应该让严德几人带着,既显重视,又能将水兵带好。
池清就这么交给他,又不给他高官,莫非是等他立功,才给他升官?
余杭亦低头算算,池清说一年不会给他升官,那么一年之内,他立下再大的功劳,也不过是能提个六品,最多五品,再往上就由不得池清了。
“战校尉?”张子和低声唤。
余杭亦回神,只道:“到时我与越中侯并着站,若是他们问,我再往前。让吕铮、李瑞倾同你并着站,别露咱们水兵的底儿。”
“属下也是这个意思。”张子却仍是为难。“属下还有一事要说。”
“快讲。”
“这个单峰原在富河镇带兵,与我们交过手。我们可在他手里吃了大亏,死了一百多个兄弟。不过他也没占到什么便宜,在吕铮手里折了一员大将。”
余杭亦瞪圆了眼:“吕铮把他的得意武官给打死了?”
张子和见余杭亦神色,心中一紧,面上仍是低眉顺眼:“是,当时是敌人,自然不会手下留情。”若是余杭亦起了将吕铮交出去的念头,他就带着他的人马走。其他人不要紧,吕铮和李瑞倾跟了他许多年,绝对不能有任何闪失。
“这样啊。”余杭亦想了想,拉过张子和:“那你先把吕铮藏起来,等回头我再想办法化干戈为玉帛。”
“和解之事,恐怕难。”张子和道:“而且,他也认识我。”
“没事,你毕竟不是亲手杀人的那个。咱们是要让吕铮躲起来,不要在今日的场合露面,以防单峰脑子热不顾全大局而闹事。不过吕铮是咱们的人,这个也不必瞒他,迟早的事。过去是敌,杀了无妨,如今同是大奉朝的武官,他敢动手,大将军也是要问罪于他的。”
张子和忙应下。李瑞倾也喜滋滋的感谢,吕铮更是不必多言。
等船靠了岸,单峰带人就近在岸边摆了席面,请了不少官员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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