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gt; 医院的赵副院长,后面还跟着三两个貌似主治医师和主管护士的人,他们都簇拥着走在当中的一个年轻男人。那男人不过三十出头模样,戴副眼睛,一件白色衬衫不染纤尘,看上去斯文而矜贵,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子,手上捧着一大束百合。
纪廷不认识这个男子,但是从赵副院长和肝胆科医护人员谨慎而带着恭维的神情里不难看出此人来头不小。那男子与止安三人迎面遇上,不期然地微笑,“顾小姐也在这里?还有谢教授,看来我来得不是时候,希望没有打扰你们闲话亲情才是。”他的笑容闲适从容,举手投足之间都透露着良好的教养和毫不张扬的优雅。谢斯年看着来人,面无表情,止安脸上却带着习惯性的嘲弄笑容。
“有什么事可以让陆先生大驾光临?”
那个被止安称做“陆先生”的男子看了看身后捧花的人,说道:“不管怎么说,汪女士都是家父的故友,如今家父虽然不在了,汪女士忽染沉疴,我来探望一下也是应该的。”
谢斯年冷笑,“她活不了多久了,你又何必惺惺作态呢?”
陆姓男子面露愕然之色,语气甚是诚挚,“我今天来,的确是真心诚意地探视汪女士,如果确有不便之处,那我也不多做打扰,只将我们陆家的心意送到便可,想来汪女士也不会怪罪我们做晚辈的没有礼貌了。”他说完,身后的男子会意地将花交到尾随其后的值班护士手里,护士立刻飞跑着找来了花瓶,将那一束百合插入瓶中,就要往病房里送。
谢斯年在护士经过身边的时候,将她拦下,“不必了,她在病中,太浓重的花香味对她反而是一种刺激。你的好意我们心领了,还是请回吧。”
那护士没有再往前走,只是回过头去看那男子的意思,那男子也不生气,只叹了口气,“那真是太可惜了,我还记得家父曾经提起,汪女士当年独爱卷丹百合,多少裙下之臣恨不能用这花铺满她家卧房,想不到这花依旧盛开,人却……”
谢斯年皱眉,但似乎理智在提醒着他克制。
那男子见他没有说话,继续说道:“不过,我很佩服谢教授,听说汪女士病后从此不肯再见你一面,你还能如此坚守在病床之外,当真是难能可贵,能有你这样的知己,汪女士也算是此生无憾了,更不枉费当年她投入那么多财力和心血对你的栽培。”他看着谢斯年,眼里饶有深意,随后不待谢斯年发话,又话锋一转,“不过既然来了,我想有一件小事顺便在这里说明一下。孙律师……”
他身后那个西装革履的男子闻言立刻上前一步,从公文包里拿出一沓资料,“是这样的,陆老先生生前曾经将名下的一间画廊馈赠给汪茗女士,但是,在他老人家过世后,我们发现当中的馈赠手续出了点小小的问题,也就是说,该画廊至今仍应当归属于陆家。鉴于汪茗女士与陆家的渊源,所以我们一直没有变更她对该画廊的经营权,画廊的所有利润也一概归汪女士所有,但是,如今汪女士病危,我们就很有必要在此对各位说明一下,假如很不幸的,汪女士离开人世的话,陆家将收回对画廊的所有权限。如果汪女士的后人有任何异议的话,完全可以到我的律师事务所,我将给予更详细的解释。”
谢斯年气极反笑,“你们陆家财雄势大,自然说什么就是什么。人死万事空,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值得计较的?”
“如果在这个事情上我们可以达成共识,那就再好不过了,不过关于这件事情,我觉得有必要征询一下顾小姐的看法。”那男子客气地说道。
止安拉着纪廷往前走,“你们爱怎么样都可以,跟我完全无关。”
她走过那男子身边的时候忽然绽开一个明媚无比的笑容,“对了,差点忘记了,陆笙,有没有人对你说过,你是个彻头彻尾的变态。”
她的声音不大不小,正好周围的人都可以听得一清二楚。站在那男子身后的孙律师脸上不禁变色:“顾小姐,你要考虑这样说话的后果。”
止安一脸的满不在乎。
陆笙的眼里闪过一丝异样,但还是抬首制止了孙律师,他回报止安一个笑容,“我从来不跟漂亮的女孩计较,尤其是有个性的漂亮女孩。顾小姐长得跟令堂当年一样迷人,但愿你比她幸运。”
纪廷此时还穿着上班时的白大褂,他在赵副院长等人疑惑的神情中,带着点尴尬跟止安一起离开。一路上,他觉得他有很多话要对止安说,但是一时间头绪太多,他暗暗看她冷得像冰霜一样的神情,深感现在并不是谈他们之间事情的好时机。
止安跟他走到门诊部的门口,说:“你回去上班吧,我还有点事情。”
“你去哪?我怎么找你?”纪廷急了,他总害怕她像从前,一个转身,就只留下他一个人在原地。
“我找你比较容易些。”她松开两人一直牵住的手。
纪廷有些失望,但是他知道止安的脾气,也没有再问,只说:“我……我等你来找我。”
止安笑笑,转身离开,她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来,发现纪廷还在原地看着她,便没好气道:“你干嘛还在这里?”
纪廷微笑,“我看着你走,就想知道你会不会回头看我一眼。”
止安低头,不知道想些什么,纪廷在犹豫着自己是不是该往前,她已经上前几步,双手勾住他的脖子,他感觉到她的唇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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