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害怕我担心,一直不让弟弟告诉我这件事。现在他们住在领村的阿姨家,阿姨的孩子总欺负他,他多么想回到自己的家啊。所以就偷偷给我写了信,希望我能多寄些钱回家将房子再建起来!
在洗手间读完这封信后,我泪流满面!我可怜的弟弟,我慈爱的母亲,我的多灾多难的家庭!
当天晚上,我便请了假,寄了两千块钱回家。自从传出沈洲和我拍拖后,我现在请假比较容易了,周桂树早就不再欺负我了。
虽然寄了钱,但我知道,在农村建一栋房子,这点钱是远远不够的。现在有钱人家都建楼房,一般人家也是平房,三间平房怎么说也得一万块钱呢。如果仅凭我做包装工赚的钱,一年都不够呢。
一想到阿姨家那个不可一世的“小霸王”,我就恨不得马上把房子盖起来。“小霸王”虽然和我弟一样大,却很早就退了学,整天闲混,偷鸡摸狗样样都会。生起气来,连我阿姨和姨夫都打的。弟弟和妈妈在他们家,不知要受多少闲气的。常言道:“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
我现在不想学电脑了,就算学了电脑暂时也只能做普通文员。李梅的姐姐李清便属于仓管文员,还有胡海波的哥哥胡海成也不过是人事文员,他们的工资也仅是千元左右。除了工作环境比好一些,加班少一些,工资和我们包装工差不多。但和车间里那些熟手的车位、烫位比起来,就差得远了。赶货时,很多熟手车位、烫位都可以拿到两千元呢!烫位一般是男孩子,但车位却是更适合女孩子的工作呢。
如果每月能拿到两千元,五个月就可以赚够盖三间平房的钱了!想到这里,我下定决定:外面也有学车位的,我要把学电脑的钱用来学车位,然后申请转作车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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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中旬,那批货便赶完了,金秋厂提前进入一年一次的淡季。每当这个时候,我们便会或长或短地放假,每天厂里会发十块钱生活补助。但工人们却不能请假回家,最好呆在宿舍。这样接到订单时,方便随叫随到。
我决定利用这个淡季学会车位,临行前,我到厂里的小店买了几包瓜子塞给段明兰,千叮咛万嘱咐她,如果厂里接到订单上班,拜托她一定要到对面学车位的店铺里找我。她很爽快地答应了,但她劝慰我:“车工比包装工辛苦得多,加班时间更长,你吃不了那个苦的。”
我叹了一口气,哽咽道:“想起妈妈和弟弟,再大的苦我也不怕的。”
她犹豫着又说:“就算你学了,也是生手,厂里也不会要你的。一般在培训部学车位的人都是找一个小厂,完全成熟手了再进大厂的。”
我一愣,但还是坚持:“学了再说吧。”
金秋厂对面村子里有好几家学车工的铺面,我把几家的价钱问了一下,然后做了一翻比较,最后选中了一家最便宜的交了钱。虽然便宜,也要280块钱的。但其余店铺要的钱更多,有一家张口就是三百八呢。
其实车工有好几种,但其中最累也是赚钱最多的却是平车,我报的当然是平车。起初,我以为学这个好很简单。但正式开始时,我才知道,这份看似简单的工作,其实有着比包装工更多的艰辛和劳苦。
平车,其实是平缝高速缝纫机的简称,我首先要学的是怎样踩这种平车。原以来踩是很简单的,但这种通过电压产生动力的机器非常不容易控制。虽然看起来很简单:脚尖一点踏板,它就呼呼飞转丐来;脚跟一踩踏板,它就即时停下来。但是,在它飞转的时候,还要手上配合着缝纫,如果配合手上的缝纫配合得不默契,飞速缝纫着的针就有可能将操作者的手指扎成马蜂窝。
和我一前一后学习的女孩共有三个,但教我们的老师说我进步最快,这让我非常高兴。老师在内地也是一家服装厂车工,后来服装厂倒闭,她便下了岗。因为有在富的车工经验,她讲课很认真。每天听老师讲解要领的时候,我都认真记着笔记,然后在心里反来覆去地琢磨。到第五天时,老师便让我们每人缝一条单短裤,以检测我们的进度。我很快将前后档缝在了一起,而另外两个女孩,一个将前后裆缝错了,另一个根本不知道从何下手。
可是,尽管我非常努力,有一天想心事分了神,手脚配合顿时乱了。我还没反应过来,批尖便传来一阵刺痛。我拿起手指一看,上下飞快运转的针扎进了我的左手食指,殷红的血滴在了布片上。我立刻想起刚开始学包装时被小别针刺痛的情景,赶紧手忙脚乱地把手放进嘴里,狠狠地吮吸起来。
但那血似乎怎么也流不完一般,十指连着心的疼。我感觉异样,取出手指仔细一看,指甲上有无数个小针眼,其中一个针眼里扎着断了的针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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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赶紧拿着镊子帮我取针头,我咬紧眼关,忍着钻心的疼,一声不吭。老师拍拍我的肩,赞赏地说:“你是个聪明而坚强的女孩子!别怕,每个学车工的女孩子都要被扎的,以后小心就是了。”取出针头,她还替我擦了酒精。
我感激地望着她,重重地点点头。这两年,我习惯了人情冷暖,习惯了世态炎凉,别人哪怕一点点的关爱和温柔,都让我心怀感动!
按理,车工培训期是一个月时间,但仅仅半个月,我就己经操作得非常熟练了。正好这时厂里又接到一批大订单,我们又能开始上班了。一般来说,包装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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