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故意撞到他的马车上敲诈他的,双方争执不休,就越闹越大了。”
温逸兰皱眉:“这春上居的二掌柜也太骄横了吧?既然撞到了人,就该赔偿,怎么反而说人家是讹钱呢?哪有人会无缘无大唐锦绣全文阅读故地去撞马车?又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被撞到的男子伤得怎么样?是否已经死了?”裴元歌问道。
“那倒没有。”楚葵素来缜密谨慎,不会放过任何细节,闻言立刻答道:“奴婢看过,那男人头破血流的,昏迷不醒,似乎伤得不轻。”
“快要过年了,这春上居的二掌柜真是罪过!”温逸兰本就爱打抱不平,闻言越发不满起来。
裴元歌遥遥望着人群中的情形,却微微摇了摇头:“温姐姐这话有些言之过早了,究竟孰是孰非,只怕还很难定论!我看那个女人也有点问题,这场事故只怕另有内情,没这么简单。”
“怎么说?”温逸兰忙朝外望去。
但任她怎么看,都觉得那个女人穿着单薄,哭得几乎断了气,连同她怀中哇哇大哭的孩子都显得十分可怜,柔柔弱弱的像是冬季里一棵枯萎了的草,十分让人怜惜。
“刚才楚葵说了,那个男人头破血流,昏迷不醒,显然伤情很严重,如果他真的是那个女人的丈夫,按道理说,男子是家中的顶梁柱,无论如何,女人应该先把她丈夫送到医馆去诊治,免得丧命才对!你瞧,她身后就有一家医馆,可是她虽然哭得伤心,但这么冷的天,她却放任重伤的丈夫躺在路中央,也不肯把他送到只有几步之遥的医馆中,这不是很奇怪吗?”裴元歌声音清浅,却是一针见血,“如果她丈夫被撞死了,她这样做还算在情理之中,但如今只是重伤,那就有问题了。”
被她这样一提醒,温逸兰也反应过来。
的确,正常情况,这时候女人最先顾及的应该是丈夫的生死,应该先要救人,而不是这样拖延。
“元歌你说得对,这个女人做事的确不合常理,难道说真像春上居二掌柜说的,是这个男人故意撞上来,然后女人哭闹讹钱的吗?”温逸兰皱眉,虽然那女子模样令人可怜,但拿人命来讹钱未免太下作了些。
裴元歌摇了摇头:“不知道到底情形是怎么回事,不过我这个女人似乎是想要把事情闹大。”
“不管怎么说,这么冷的天,那男人又受了重伤,如果再闹下去,只怕真要出人命了!”温逸兰有些不忍地道,忽然戴上帷帽,冲下马车。裴元歌拦阻不急,只能也戴上帷帽,跟着下了马车,追上前去,跟着看顾情形,免得温逸兰一个不慎,卷进了这场是非之中。
虽然带着帷帽,遮挡了容颜,但裴元歌和温逸兰周身的气派是遮掩不住的,再加上旁边的丫鬟随从都不像普通人,原本正在围观的众人,不由自主地为两人让出一条通道来。
“这位夫人,先不管事情的真相究竟如何,现在你丈夫重伤躺在地上,天气又这样寒冷,如果不赶快就医的话,说不定真的有生命危险!你难道一点都不顾及你丈夫的生死吗?如果他出了事,你和你的孩子又要怎么过活?”温逸兰质问道。
不过,她毕竟也是有夫有子的人,虽然不齿这妇人做的事情,但顾念她弱质女流,还是放缓了语气。
被她这样一提醒,众人纷纷应和,都说应该先送人就医。
那女子一愣,随即又哭道:“夫人金尊玉贵的人,哪里知道我们平民百姓的难处?我难道不想送我丈夫就医吗?可是我如今身无分文,就算想送丈夫就医也没钱啊!眼下这世道,哪家医馆肯收没钱的病人?”
“你这妇人好不晓事!”穿着灰色绸缎奴仆衣裳的中年人也喝道,“刚才我家老爷明明说了,愿意赔你救治的银两,你却又不要!”
听到他的话,那女子眼眸中闪过一抹凄厉的光芒,嘶声喊道:“不要以为有几个臭钱就了不起了!谁知道你们的钱上沾了多少人的血和命?这样肮脏的钱,我才不要!别以为什么事情都能用钱解决,善有善报,恶有恶报,早晚有一天,你们会有报应的!”
“刚才明明就是这男人自己跑出来,撞到了我们的马车上,我家老爷心好,想着既然伤了人,不管谁对谁错,都愿意赔银子!可你却不要,净在这里哭喊,说我家老爷伤天害理,欺负你们孤儿寡母,把我家老爷骂得狗血淋头不说,还把这许多人都挡在路上!”那灰衣奴仆也恼了,“现在看起来,你连你丈夫的命都不顾,净在这纠缠我家老爷,你到底什么居心?”
原本他就觉得她女人行迹可疑,被温逸兰的话语一提醒,越发觉得蹊跷起来。
这女人似乎不是讹钱,而是故意针对他家老爷来的。
女子一滞,说不出话来,随即又哭天抢地地道:“老天爷,富人欺压我们穷苦百姓,可怜我孤儿寡母,什么靠山都没有,我丈夫被撞得重伤,我只求一个公道,却反被说成是讹钱的,颠倒黑白,这还有天理没有啊?”
原本众人见他们衣着破烂,又是孤儿寡母,情形可怜,都很同情她,但被温逸兰这么一说,再被灰衣奴仆的话一点醒,也都察觉出不对劲儿来了。因此,看着这女子又在大放悲声,倒是没有再向之前那样只顾着同情她,而是纷纷劝和起来,言语之中多了几分怀疑。
“你们的是非究竟如何,稍候再论,现在还是救人要紧!”温逸兰不耐烦和她纠缠,当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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