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该我对你说,吴路远,你给我小心点。雪团的仇,我一定会报的。”
“一匹畜生而已。”
“可惜你连畜生也不如。”吴亦凡脸上还带着病后虚弱,眉尖蹙一道细纹,像很迷惑,“吴路远,我以前哪里得罪过你?”
“就是最讨厌你这副嘴脸!明明浑身血腥的人,还一副藐视众人的清高。”吴路远瞪他,脸上竟然闪过恨意,稍倾,笑得幸灾乐祸,“如果让我妈妈知道他的宝贝儿子遭她最讨厌的人勾*引,上了床,你说你会怎么样?”
“怎么样?五马分尸?哼,随她怎么办。”吴亦凡把他像扯东西一样,几步拉到门口,推出去,“你想玩什么把戏,我都等着。现在,滚吧,老子看到你就碍眼。”
嘭,他用力关了门,把那张很想暴揍一顿的脸隔在厚实的木板后。长长嘘口气,他瘫倒在床上,思索了一阵,准备换衣服出门去透透气,突然,床头的手机铃声大作。
“吴亦凡哥哥,吴亦凡哥哥。”嘤嘤的低啜声传入耳帘。
吴亦凡大惊,“柏宁,你怎么了?”
“你有空吗?我能见你一面吗?”
ps:我真不敢相信,自己写了这么长的h,还只是顿中餐,大餐到时候千万别吓死人。
害怕看到你厌恶的眼神
正文 害怕看到你厌恶的眼神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电话那头的吴柏宁似乎很伤心。吴亦凡连连应允,快速换好衣服抓了车钥匙下楼,不顾杨亮的拦住,驱车出门。
“柏宁,你怎么一个人在家?”
偌大的别墅,黑灯瞎火的一片冷清,没半点人气。只见吴路远环抱自己,蜷腿坐在前坪的台阶上,小脸埋在弯膝间,只留一个黑不溜秋的脑勺,孤单撑起没有星星月亮的夜幕。
“小叔呢?他怎么让你一个人在家?你没带钥匙吗?”吴亦凡一连串问题抛出来,但如落如万丈深的崖涧,听不到半点回音,他拍拍要把自己卷成一团消失在世界的人,“柏宁,发生什么事呢?”
吴柏宁仰起脸,苍白羸弱的小脸落寞悲惨,印着五个清晰巴掌印,一双黑白分明的桃花源水气氤氲,连眼尾都红红的,平常糯糯的声音如从沙砾堆里磨过,暗哑低沉,“吴亦凡……哥哥。”
吴亦凡倒吸一口气,整个人被强烈的怒气占领,“谁打的?”,一个连陌生人都不敢多看几眼,大气不出的男孩,清秀隽美的人,谁忍心下这样的狠手,“小叔他……”话被重新卷回,他脑子灵光一闪,在小叔严密不漏一点风雨的庇护下,天下还有谁敢敢动他一根汗毛!
“是你爸爸……打的?”
吴柏宁揉揉酸麻的腿,笑,秀美的脸部扯动笑容,而纯净的忧伤在黑琉璃般的瞳仁,一圈一圈荡漾开来,“吴亦凡哥哥,你认为我爸爸会打我吗?”
吴亦凡拉过无数事实组成一个结果,觉得这是个永远不会成立的假设验证关系。没等他继续问,吴柏宁站起来,“你和你哥哥还好吗?”
吴亦凡心跳乱了节拍,指尖一抖。
若是以往,这是个再正常不过的问题。但在他和哥哥发生了那件事后不到五十个小时,他心底那根紧绷的弦线,任谁用手指轻轻一点,都能让他铁网囚锁的心湖明里暗里排山倒海走一遭。
“怎么了?”见他不回答反而用怪异的眼神瞅着自己,吴柏宁歪头,奇道。
“没什么。”吴亦凡吸纳一口气,勉强镇定,“额,还好,和以前一样。”
吴柏宁眉梢不着痕迹一挑,须臾,惋惜似的叹气,“只是一样啊?”
掩盖的伤痛被无意触及,吴亦凡故作潇洒耸肩,“我可不希望还更差。”事实上,离最差只有一步之隔。
“你会幸福的。”
吴柏宁敛下长睫,唇边绽开笑,转身,悲伤又再度席卷而来。
“柏宁,你也……”
“不会,因为爸爸要结婚了。”
前方单瘦的人站下,光亮太稀薄,影子藏在身体里,和悲伤重叠。吴亦凡定住,不知这浓烈的忧伤从何而起,从何而来?他不懂,小叔结婚,难道就不疼儿子了吗?这和柏宁的幸福有什么关系?
“柏宁,叔叔以后老了,总要一个人陪的。”
“我可以陪他。”
“……”你总会离开他的,世上谁会陪谁一生?
“你是不是想,我总会离开他,是不是想,他结婚了最好。”
这不是一定会发生的必然事件么?吴亦凡思索半响,说:“柏宁,你不要胡思乱想。无论叔叔什么时候再婚,他最在乎的人是你。”
前方的身子大度颤抖了一下,吴亦凡才惊觉,春夜,男孩穿着真的太过单薄。
“知道谁打的我吗?”
吴亦凡忆起耳熟能详的童话故事,升起一个不好的念头——灰姑娘狠毒的后妈?!
“那个女人打我,他却去陪她至今不回家。”吴柏宁的声音轻轻的,低缓的,没有起伏情感,机械的陈述,“宠爱,是一朵世上最悲哀的花,它开的时候太过绚烂,凋谢时又过分暗淡,真的……可怜。”前方的人沉默半响,突然,问道:“吴亦凡哥哥,如果……我做过伤害过你的事,你能原谅我吗?”
吴柏宁调转脚步,认真凝望他。
“柏宁不会的。”
“我也会做错事。”
吴亦凡拍拍他惨白如纸没几丝血色的脸,“会原谅,因为我相信柏宁是最善良的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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