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棱的活鸡、活鸭、活鱼,面面相觑。
苏宝贝:“厨子呢?”
阿彘面无表情:“主人中午就叫他们回家去了。”
苏宝贝:“秦大夫,面恶心善的好大夫!”
秦斐:……
秦斐被他们挤兑得不行,自告奋勇要下厨做饭,一炷香后,厨房着火了,秦斐灰头土脸从里面出来,把勺子一扔,甩手不干了。
钟权提议道:“要不咱们在馆子里凑活一顿也成。”
阿彘比他们熟悉进酒关,摇摇头:“这里没哪家馆子大年三十还开张的,都回家过年去了。”
小城也有小城的麻烦之处,苏宝贝悻悻地想,当初他们在京城,还能在酒楼里看烟花呢!
于是这个年夜饭,四个成人拿茶叶蛋茶饼凑活了一桌,秦斐非要年年有余,便把鱼放火堆里煨熟了,装盘端到桌上当摆设,众人倒是心有灵犀,就算吃蛋吃到噎住,都没人去动它。
到最后,反倒是苏贝贝吃得最好,奶娘离开前给他熬了一小锅米粥,足够撑到第二天奶娘回来了。
所幸后来有医馆之前医好的病人登门拜年道谢,给他们送来了卤肉小酒,这才不至于悲惨到过个全茶叶蛋的除夕之夜,也算是善有善报了。
但那登门造访的姑娘注意力全在阿彘一个人身上,那眼神含情脉脉的,让秦大夫沉下了脸,大半天没动筷子。
等姑娘走了,阿彘一把抱起秦斐往后院走去,那一个霸气侧漏哟!
剩下钟权苏宝贝两个人坐在一处,面面相觑。
他们都知道那两人去干什么了,钟权手里还抱着苏贝贝,苏贝贝眨巴眼睛,吐着口水,把他爹的袖子都沾湿了,场面一度非常尴尬。
苏宝贝略略一想,自己跟钟权自从苏家分开后,就没那啥过,不禁喉头一动。
但他是谁啊,他可是花名远扬花柳巷的苏大少爷,这点定力还是有的,憋了半天,开口道:“除夕夜了。”
钟权默默看着他。
“你在这里等一会儿。”苏宝贝局促不安地站起来,飞快地跑回自己房间。
过了一会儿,内院传来苏宝贝的喊声:“钟权,你带苏贝贝出来!”
钟权抱着苏贝贝走到屋檐下,看着苏宝贝在雪地里捯饬。
大年三十的夜晚,几乎看不到月亮,黑漆漆的院子里,慢慢亮起一点点的火花,那是京城已经淘汰掉的烟花品种了,只能在原地小小地燃放,像一颗颗小型的火树银花。
一株熄灭,又有另一株亮起,满院子都是缤纷的火花,流光溢彩,像是一个永远做不完的美梦。
“买不到别的品种啦,小城就这样。”烟火照亮了苏宝贝的脸庞,他笑得眉眼弯弯,跟个十七八岁的大孩子似得,朝钟权挥了挥手,“好看吗?”
钟权终于忍不住,嘴角翘起,弯成非常好看的弧度。
他想苏宝贝可能不记得了,那一年,两个人曾经一起在苏家后院里,亲手点亮过这种烟花,那时候,这烟花还是最时兴的品种,苏宝贝还是个锦绣团子般的骄傲小少爷,而他自己,还是个仰赖别人鼻息过活的伶仃少年。
烟花依旧,人也依旧,只是世事变幻,当年的心情跟如今亦是大不相同。
天真淡去,爱欲别离,苦涩期待,岁岁枯荣。
但若还有下一年,他还是愿意跟眼前这个人一起放烟花,一起走下去。
钟权长得面目疏朗,五官舒展,只要一笑便带着温暖和煦的味道,苏宝贝看得心扑扑直跳,站起来走到钟权的身边:“以后每年除夕,我都给你放烟花。”
钟权把孩子给他抱,双手抓住他的肩膀,低首轻轻地碰了碰他的唇,轻笑道:“新年大吉。”
“欸,新年大吉!”苏宝贝激动得不行,跟鸟啄似得回吻了好几下,这才红着脸说,“钟权,别生我的气了,行吗?”
钟权看着他,心中酸涩。
“我知道你在生气什么,以前是我不好,只顾着自己,没有尊重你的想法。”苏宝贝看着他,恳切地说,“我发誓,我会听你的话,将心比心的,以后我做的每一个决定,只要跟你有关系,肯定会事先跟你商量,再也不一意孤行了,好么?”
听到那句将心比心,钟权瞳孔微微放大。
见钟权还是没有回应,苏宝贝急得不行,又赌咒发誓道:“若有违此誓,就教我天打——”
“……不好。”
苏宝贝瞪大了眼睛:“啊?”
钟权忽然把他抱在怀里,苏贝贝被压在两人胸口之间,好奇地看着自己两个爹爹。
有一个爹爹心跳得好快哦!
“你听着,就算跟我没有关系,也要跟我事先商量。”
“喂,你是不是太过份了啊!”苏宝贝张口结舌。
钟权过了好一会儿才松开手,默默注视着他。看着那双无声控诉的深邃眼睛,苏宝贝想想以后的性福生活,再想想苏贝贝的健康童年,咬牙道:“好,好吧,但是你的意见只能作为参考。”
钟权嘴角一翘:“那你是不是要给出点诚意来?”
苏宝贝:“啊?”
钟权:“先给我交待,为什么直接给孩子起名苏贝贝,怎么不叫钟贝贝?”
苏宝贝:……
他万万没想到钟权能朝这地方开火!
“好吧,其实只是我爹的遗愿……”苏宝贝灵机一动,拉着他往房间里走去,“成啦成啦,苏贝贝就苏贝贝吧,孩子都这么大了,你再改名他自己都要糊涂了,你不就是想要个钟宝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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