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高耸入云,仙气飘渺,其中云阳阁便为多年前独立出苏家的,苏决的二叔苏蠡所有。
只不过这座楼阁主要不是用来住人的,而是用来养宠物的。
当初白羚便是从此处跟随苏决离开,这一离开便是数百年,现在回到这里,白羚先是在远处盘桓良久,后接近时又没忍住转了几个圈,也不知道是激动还是不乐意,或是两者都有。
苏决却不可能由它胡闹,正待开口说些什么,一个瓜子壳不知道从哪飞来,竟然正中白羚的脑袋,还好巧不巧挂在它的羽毛上,白羚猛地抖了几下,把瓜壳抖下去的同时顺带掉落了几片羽毛,他恼火地鸣叫了一声,低头怒视始作俑者。
却见楼阁第三层栏杆上倚着一个笑眼微眯的男人,那人一边用一只手接住了飘落的羽毛,一边用另一只手剥了粒手中的瓜子投入口中,笑道:“在那扭扭捏捏半天了,怎的还不下来?”
白羚见到这个男人,原本因为愤怒打算算账的气焰早蔫了下去,慢慢悠悠不情不愿地载着苏决朝男子的方向飞了过去。
“见过真人。”苏决从白羚身上下来,礼数周全地对二叔苏蠡躬身一拜。按说照他如今身份并无必要对苏蠡行礼,毕竟他已不是苏家人,修为也不比对方差,但数百年来他受到过对方不少照拂,这厢行礼也算是一种尊重。
苏蠡听见对方的称呼,神色有些复杂还有些惋惜地看了他一眼,道:“还是唤我二叔吧,我修为还没你高,你这般行礼总让我觉得别扭。”
这么说着手胡乱在白羚身上揉了几把:“养的不错啊,胖了一圈。”
白羚不爽地撇过头。
苏决心知对方脾性,也没再坚持表面上的称呼,而是道:“苏决这次前来,是有事想向二叔请教。”
苏蠡挑了挑眉:“这点我知道,若是没事你又怎会过来找我?”
对方这句话似乎隐隐有一股嘲意,苏决知道对方并无恶意,也并未放在心上,而是继续道:“顺带也将白羚送回。”
苏蠡笑眯眯地看了眼表现的无比抗拒回来的白羚:“你主人不要你了,只能让你前主人勉强收留,有意见吗?”
问完这句话也不顾白羚发出抗议的鸣叫,转头神色如常地对苏决道:“先进去说吧,我估摸着你要问的不是一时就能解决的问题。”
被无视的白羚身心受到严重打击,耷拉着脑袋跟在二人身后进了楼阁。
苏蠡可以说在苏家是个异类。苏家所有人花所有的时间用来提升自己的修为之际,他却沉迷于观察各种各样的飞禽走兽,苏家的人对身边发生的所有与修行无关的事都不闻不问,唯独苏蠡善管闲事,在苏家时有几次见到苏决或其他晚辈都要细细问候。
后来有一日他没有道明理由便收拾东西自愿离开了苏家,家族却没有拦截,不过个中缘由其实多数人都看在眼里,虽说难以理解苏蠡的行径,却也没有置喙。
“有什么问题?问吧。”苏蠡一边说着一边手上一刻不停闲地逗弄一旁羞愤欲死的白羚,苏决见此情景倒也很是能理解之前自己说要来这边时对方受到惊吓的反应。
“晚辈有关于雪狐的事情要问。”苏决道。
若要说世间谁对妖兽灵宠了解最深,在苏决看来那一定是自己面前这位二叔了。
苏蠡挠白羚翅膀下方的手一顿,收了回来,看向苏决的眼神带了丝怪异:“有件事,我确确实实在两百年前有所听闻。你说的雪狐,莫非是指那时你带回靡城的那只?”
苏决心下一愣,他以为那么久以前的事情对于苏家人而言都只是一个插曲,充其量不过是一个他将在外游历时认识的雪狐带回家族附近,然后雪狐被梁家人讨要带走的故事,为何连很少关心家族这类事情的二叔都知道而且还记得这么清楚?
“一百多年前你父亲前来要坐骑,我同你父亲聊起过,他曾说你这些年修为没有长进就是因为当初那只狐狸干扰了你的心性,”苏蠡说着神色复杂地看向苏决:“也说你有几年时常为梦靥纠缠就是因为这件事,只是每每出现这种情况都有家族长老出面替你压制了,你自己并未察觉。”
苏决面色一僵:“为何……不曾有人对我提起?”
苏蠡品了口茶,慢条斯理道:“记忆是由家中长老出面帮你封印住的,也是你自己主动配合的,既然已经忘了,又何必再多此一举地提起它?那先前岂不是做了无用功?不过今日你自己想了起来,我同你说这些便也不算什么了。”
苏决沉默了片刻,却是问道:“二叔也觉得,这些年苏决修为停滞不前,是因为当初那只狐狸?”
苏蠡笑了笑:“你想要听真话还是假话?”
苏决心中其实不大想回答这种废话,碍于有事相求面上只能认真回答:“自是真话。”
苏蠡道:“我觉得修为无法突破只能赖你自己。”
苏决:“……”
“这么多年下来,家族出现的化神高人屈指可数,你的父母长辈无不比你修炼了更长的时间,他们哪一个不是绝情弃爱?他们终日在家族中修炼,从来没有也没机会遇到所谓能干扰心性的事物,可不是照样无法突破?为何你突破不了就成了一只狐狸的错了?若是一个修士修为无法精进还要赖到一只小妖兽的身上,那才是真的愚蠢,也是为自己找借口。”苏蠡说着似乎有点口干,又喝了口茶,接着想起什么似的道:“我说的这些回头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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